林枫能感受到这几百道炽热的目光,就连诸葛青云都在看着自己,竟然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战舟分为三层,前两层是内门弟子的住所,而第三层上则居住着二十三位核心弟子,和三位随行的长老,以及诸葛青云本人。
林枫正被那双熟悉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但是他此刻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静下心来,这一次欧雅青澜没有了别的玩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枫修炼……虽然说被这样一个美女看着没什么,但是总会觉得有些奇怪。
而刚才那诸葛青云居然和自己说……要他帮忙照顾小雅……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我要是你,我都把她拿下了……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灵兽空间的女王大人发起了戏虐的声音,让林枫脸色一黑,看起来有些阴沉。
战舟缓缓地升空,发出丝丝轰鸣的声音,不知其动力为何,竟然能在空中急速得自由行进,只需要诸葛青云稍加操纵就可以了。
阵宗在灼炎境北方开外,而朱雀学院却在最南边。
而这几万里的长度,却是半日就可以到达,堪比元婴修士的御空速度,何况还能载着这近千人穿梭自如,绝对是一件上品的辅佐法器,虽说没有实战作用,但是他这几乎能容纳万人的构造,若是在战争中能用来转移,将是可怕的。
林枫正打算睁开天眼,查探一番这战舟的级别和构造,却无意中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正有十几名内门弟子以各种怪异的姿势,竟然就这么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那专注的样子,似乎生怕错过任何声音……
“……”
“这里是核心弟子的区域,你们内门弟子上来做什么!”
突然有一声凌厉的声音响起,那十几个专注中的内门弟子,魂都差点被吓掉了……连连有各种各样的解释,逃也似的跑下了第三层……
来者之人,正是那名金袍少年,听欧雅青澜说,他是这二十多名核心子弟中资历最老的一位,也是最强的一位,名唤上官天佑。
但是他之后的举动,却是让林枫大跌眼镜。
似乎是感到好奇,那上官天佑竟然也是半蹲了下来,把自己的耳廓贴在了门板之上,想听听那些内门弟子到底在听什么,让林枫倍感无语。
而那欧雅青澜看到林枫对着门口望了那么久,还以为门口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竟然就这么小跑过去,一把把木门给打开了,上官天佑没有防备,顺势差点就跌了进来。
林枫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此刻上官天佑也是对视上了欧雅青澜,场面似乎有些……
“上官大师兄……?”
“等等,欧雅师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欧雅青澜并没有继续开口,用她习惯性的“直勾勾”的眼神就这么盯着上官天佑,盯得上官天佑连头都不敢抬,随后再也忍不下去,留下一句“林枫你等着”,就跑走了。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嘛……”
见上官天佑跑走,欧雅青澜则是有些疑惑的把门给关了起来,似乎并没有他所期盼的好玩的……
于是他就继续盯着林枫了。
林枫强忍着自己不去在意欧雅青澜的目光,此刻他将自己的神识投射到了识海之中,开始翻动起了久违的奇门遁甲·九字阵,自从上次在外门的时候在阵壁所创造的空间之中,他到现在都没有再研究过。
在那一次的阵壁空间,他已经将临组最为复杂的几座阵法都布置而出,虽然还有几百余座,但是应该是没有可以难住林枫的了。
“据说内门和核心弟子的地域还各有一块,有空便去参悟一番吧,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作用……”
但是如果是一样的作用的话,林枫现在却是并不能用到了,因为后面的八组阵法,仿佛是想上了锁一般,林枫无法探察得到,只有临组的几百余座阵法呈现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金灿灿的“临”字,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好像自己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字是不发光的呀……
莫非是要将这临组的全部阵法都布置一遍,才能够解锁之后的八组阵法?
林枫知道似乎此刻并没有了别的方法,索性在自己的神识内盘膝而坐,就这样衍化起了余下的百座阵法,可谓是得心应手,一柱香的功夫,他就已经完成了十座阵法的布置,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而欧雅青澜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林枫的手掌之内的阵法本源,迅速的编织成了一座精细的阵法,随后挥手间又消散了,长大了个嘴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似乎是害怕打搅林枫。
而同在这战舟的三层之内,有着一处最宽敞的房屋,此刻里面正坐着两位白袍中年男子,在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一盘棋局,两人的眉宇之间,竟然有一些神似之处。
两人的棋艺可谓是难分伯仲,对弈到了尾声,那其中的一位竟然一拍大腿,说了一句:“诶呀,这步走错了……”
这人便是林枫名义上的二师兄,诸葛青云。而另一位长相相似的男子,林枫却是还没有见过,但应该就是他的大师兄了。
看着诸葛青云的手就要落下,想要将棋盘之上的一颗黑子收走,那男子却是眉头一皱,抓住了诸葛青云的手臂,摇了摇头道:
“落子无悔,大丈夫。”
诸葛青云只好作罢,叹息了一声:“哎,又输给你了……”
那剑眉男子则是淡然一笑,对着诸葛青云道:“你可知道你为何会输?”
“为何?”诸葛青云不解。
“这棋局上,真正的棋子,其实是下棋之人。能明白了这一点,棋子也能拥有战无不胜的灵性。”
“是是是,就你大道理多……”
诸葛青云却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头朝着船舷上的窗口望去,琢磨着这路程已经快接近了尾声,自己似乎该要收帆降落了。
而再转头回来的瞬间,棋子已经全部回归到了棋篓之内,这宽敞的木屋,也只剩下了他一人。
似乎那对弈之人,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