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你做什么我管不着,可你手下的人动我的女人,你说这事怎么算?”
闫怀尘一惊,看着在地上打滚,脸色一片惨白的茅一茗,嘴角有些抽抽道:“这不可能吧?一茗这孩子虽然有时粗鲁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子敢动你的女人啊!”
林美谕也跟着跳出来替茅一茗辩解:“茅一茗是老爷的左膀右臂,平时做人做事一直都是恪守本份,老爷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除了吩咐老爷做的那些事,他可从来没做过逾越半分的事情,你这样无端冤枉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美谕说的话就是闫怀尘想要说的话,可是他却狠狠的瞪了林美谕一眼,怒气冲冲的吼道:“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滚回楼上去。”
林美谕心里委屈,瘪着嘴低声嘀咕道:“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他是申城老大没错,但也要讲道理不是?无凭无据乱冤枉人,仗势欺人吗?”
“还不滚!”
林美谕再次被闫怀尘呵斥,却心有不甘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茅一茗,“滚就滚!”说完一扭腰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闫怀尘压下心里火气,好脾气的说道:“世侄不要生气,都是被我给惯坏了,没大没小,乱说话,别往心里去!”
傅珩冷冷的看了闫怀尘一眼,“世伯,我没空跟你讨论谁对谁错,我只是问你要一个交代!”
闫怀尘身边可用的人不多,茅一茗跟在他身边多年,很多事情都是由他一手以办,如果真把人交出去,那他就再没可用之人了。
“本来这动了不该动的人,肯定是要受点罪的,可是茅一茗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我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这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傅珩冷笑,“饶他一命?”
“是是是,年轻人不懂事,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石言书刚到后面看了一眼宋颜,不可谓不惨,看得他都一阵头皮发麻,见闫怀尘竟然还在为那个小人求请,气就不打一处来。
“闫先生这是要包庇手下?道上混的,都知道做错事的后果吧?他欺负的可不是别人,是我傅家的人,您一句轻轻松松的放过就完事了?如果继续纵容下次他是不是就敢拿枪对着我们傅家大少?”
“哦,不不不,这个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石言书话不多,但是很有分量,涉及到傅珩,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所以连忙表态。
闫怀尘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心焦如火,也拿不定个主意,一面埋怨茅一茗把事办坏,一面又下不去狠手怕傅珩对他有什么意见?
石言书从腰里拔出手枪递到闫怀尘面前,“请吧!”
看着手枪,闫怀尘一愣,看了看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茅一茗,又看了一眼冷眼看着他的傅珩。
“这,这,这……世侄,你……”
“动手吧!”
茅一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声笑道:“傅珩,你的女人随你,硬骨头一个,要说坏规矩,是她在先,我只不过是出手教训她而已,我有什么错?”
石言书一腿正中他的下腰,“因为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茅一茗直接就飞了出去,撞在了墙柱上,扑哧就吐出一口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闫怀尘一听茅一茗这话心头跟着一惊,莫非是那个女人听到了他们的事情?
“既然都有错在先,要命不至于,卸他条胳膊就算了,怎么样?”
傅珩已经没有耐心了,抽过石言书手里的枪,直接就给了茅一茗跟方岳一枪。
闫怀尘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到两声枪响,然后就看见茅一茗跟方岳两个人身上的血窟窿往外冒着血水。
“该死!”
傅珩把枪丢给石言书,“走!”然后起身去后堂抱起宋颜就往外走。
闫怀尘愣愣的看着傅珩离开,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傅珩会自己动手。
林美谕从楼上下来看到躺在血泊里的两个人,惊呼一声:“老爷,你怎么还愣着啊,快叫救护车啊!”
闫怀尘这才惊醒过来,吩咐旁边的人叫救护车。
石言书开着车直奔医院,却听到傅珩在后面说道:“回离园,打电话给纪凌尘!”
对呀,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纪凌尘是傅珩的私人医生,两个人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就是两个人都太过冷漠,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被人称之为嗜血双煞!
“好!”
石言书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纪凌尘,通知他们到家的大概时间,然后就开车上了高速。
傅珩拿手巾轻轻的替宋颜擦干脸上的血迹,她的身子很凉,血都像停止了一样,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声,真的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了。
她睡着的样子很美,睫毛很长,几乎覆盖了半个眼睑,她的嘴唇微微上翘,即使是睡着了也像是在笑着。
傅珩将宋颜往自己的怀里又紧了紧,他竟然有了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石言书车开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到了离园,麻嫂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傅珩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大吃一惊:“先生,这是……”
“纪凌尘来了吗?”
“哦,来了来了,在里面等着呢!”
傅珩也顾不上跟麻嫂解释,加快步子朝屋里走去。
“她受伤了,帮我看看!”
傅珩抱着宋颜就回了房间,留下纪凌尘站在客厅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傅珩对一个女人这么关心了?
石言书拿着东西跟在傅珩后面,见傅珩都上去了,纪凌尘还站在下面。
“再不上去他就要发飙了!”也顾不得解释拉着纪凌尘就往楼上走。
“我的药箱!”
石言书回头一看,茶几上是放着一个黑色皮箱,“你先上去,我帮你拿!”
一边说一边就大夸步的跑了下去,然后拎起皮箱直奔楼上。
等纪凌尘上楼傅珩已经把宋颜放在床上连被子都盖好了,只留一个头在外在,这让纪凌尘更加的意外。
在傅珩快要杀人似的目光中,纪凌尘一肚子问号也没问,直接就开始替宋颜检查身体。
“额头上的伤口很深,硬物撞击,怀疑有轻微脑震荡,我先帮她止血包扎,然后再检查其它地方有没有破损。”
纪凌尘的手法很娴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清洗好伤口,然后替宋颜包扎好了额头。
正当纪凌尘想揭开被子的时候被傅珩一把拉住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纪凌尘眉头一皱,冷声回道:“不打开被子你让我眼睛当红外线扫描伤口啊?”
傅珩的举动纪凌尘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他是医生,不让他看病那叫他来干什么?
“不行!”
傅珩一口拒绝,宋颜身上的衣服都快衣不蔽体了,让另一个男人看,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纪凌尘一愣,微微皱眉道:“那你来吧!”然后甩开手转身就朝门外走!
当谁稀罕来给你看病似的,如果一开始就说是个女人,他来都不会来。
石言书站在门外看见纪凌尘出来,上前问道:“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纪凌尘一边脱手上的皮胶手套,一边问道:“那女人谁啊?”
“你眼睛那么毒看不出来啊,他的女人呗!”
纪凌尘微微一愣,“万年光棍要从良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速度够快的!”
“哎!我问你人到底怎么样了?”
“死不了。”
麻嫂端着一盆热水上来,看见纪凌尘跟石言书都站在门口,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先生呢?”
石言书指了指里面,轻声说道:“麻嫂,这水你就放门口,等会你先熬点粥,做点清淡可口的,等她醒了,再端上来。”
“那位小姐是谁?从来没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