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我拍了弟弟被我骑在身上要推下山的照片后，父母的电话轰炸就来了。
没有接，只是微信告诉他们，不想真的出事就老老实实爬山吧。
很快就见到了他们气喘吁吁的身影。
两个人死死握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棍子，杵着走路。
很好，登山计划ing。
“姐姐，爸妈年纪大了，这样下去他们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优雅翻了个白眼，打我的时候她身体可好了。
阴阳怪气道：“弟弟真是心疼妈妈呢~”
就这么耽搁一会，妈妈追上来了。
她高高举起棍子，想像以往那样打我。
我把弟弟拉到身前她就打不下去。
“小宸，快让开，妈妈来教训一下这个讨债的。”她恨不得在这里打死我。
弟弟出乎意料拒绝了。
“妈妈，姐姐她只是不满你的偏心而已，也没对你做什么。”弟弟挡在我身前。
“她想要害你，你还帮她！”
妈妈没想到弟弟叛变了。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对策。
她直接往地下一坐，开始哭闹起来。
“人心都往左边长，天生就是偏的，你不能因为我对你弟弟好一点就认为我对你不好啊。”
中国人真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就开始劝导我让我不要这么伤父母心，他们或许是有一点偏心，但应该水还端的平。
8
妈妈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对旁边热心的大姐一顿哭诉。
越来越多的指责声，人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
无所谓，我会发疯。
我做了一个动作。
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像狗一样爬到妈妈面前。
然后，汪了一声。
周围寂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讨论。
“她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装狗。”
“该不会真的有精神病吧？”
妈妈被我惊呆住了。
我用头蹭了蹭妈妈。
“妈妈，我按你的要求演的狗像不像啊，我是不是个好孩子。”说完我吐着舌头，又汪了几声。
见妈妈没有反应，我伸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她被惊的后退几步。
我上前想安抚她，被拉住了。
是弟弟。
他死死拉住我，语气里满是震惊：“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快起来啊？”
我疑惑看着他。
“弟弟不知道吗？当初你想养狗，妈妈不同意，实在闹不过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弟弟，你看，我演的像不像？”我爬过去，用头蹭蹭他的手。
“妈妈，如果讨你喜欢，我就能上学啦。”
我开心汪了几声。
妈妈被想要养狗的弟弟闹得没有办法，看见我就起了让我当狗的想法。
我不同意，她就打我，说我不是好孩子，不听妈妈的话。
棍子打人真的很疼啊。
在第一个棍子被打断后，我同意了。
她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要我和真的狗一样会撒娇。
我知道那个白天真的好漫长啊。
我的尊严被剥去，我不被允许有自尊心、羞耻心，我的价值就是为家里的每一个人服务。
唯独不能是我自己。
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他们的附属品。
为了让我演的好一点，她承诺只要弟弟喜欢，送我去上学。
谁想到弟弟忘性大，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要不是社区工作人员找上门来，她估计是真不想送我上学的。
9
听玩我的话，弟弟显然是不敢相信的，他用极其陌生的眼神看向妈妈，希望她否定这件事。
妈妈先是迷茫后是恍然，她终于记起来了这件事。
我当时的痛苦、茫然甚至成为我一生的噩梦，对于她来说如根本不值得被记住。
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妈妈，旺财想和妈妈一起爬到山顶可不可以啊。”
妈妈怔怔看着我，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
“作孽啊。”扶着妈妈的大姐一把推开妈妈，“好好的姑娘被你折磨的出现了精神问题，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就是就是。”
“差点被她骗了，磋磨人也见过这么磋磨的。”
爸爸坐不住了，他给了妈妈一巴掌，让她清醒过来。
又扶起我，像个爸爸一样抱怨：“你妈在你小时候闹着玩的，你怎么还记仇呢。”
我歪歪脑袋看他，笑得更大了，眼睛都快被笑的不见了。
“爸爸，我没有晦气着一张脸，你看我笑得多开心啊。”
嘻嘻嘻嘻。
银铃般的声音越笑越大。
爸爸怎么不开心啊，不是按照他说的笑了吗？
以前在家里时他不是说我冷着脸晦气败财运，只要在家我就必须是笑着的。
你看，现在的我笑的多好啊。
眼前有阴影投下，弟弟站在我面前。
“姐，你别笑了。”
他摸上我的脸，发现我的脸已经笑僵了。
“弟弟，我想和你、爸妈一起爬华山好不好？”我柔声询问他。
他发出带着哽咽的好，扶起妈妈起来爬山。
我高兴地原地转了个圈。
10
我将身上巨大的背包给他。
爸爸想阻止我，没有弟弟反应快。
他接过背包，手一沉，包掉在地上。
“这里面有什么这么重。”他打开背包。
里面是五六瓶水，还有些打包好的外卖以及一些零食。
将背包塞的满满当当。
十几件的东西，被我一个人背着。
他们清清爽爽走着。
弟弟默默看了我一会，我露齿一笑。
他用力把包背上。
我在前面带路，没走过一段路我就停下等他们。
还会给他们加油。
“爸妈加油，你们是个乖大人哦，一定可以自己完成的。”
他们都没有讲话，只能坚持爬着，生怕我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底是年纪大了，才爬了没多久，就不得不颤抖着腿要休息。
弟弟从包里拿出吃的喝的。
里面装好的饭菜还是温热的，可惜刚刚好就三份。
我挑出自己喜欢吃的一份，另外两份被弟弟分给父母。
妈妈想把饭菜给弟弟，我却将包里的小面包拿出来递给弟弟。
妈妈看见面包包装，脸色一变，伸手抢了过来。
“你安的是什么心，这种面包你也敢给你弟弟吃。你是不是恨不得毒死你弟弟。”妈妈将手中的面包狠狠摔在地上。
我慢条斯理捡起地上的面包，当着他们的面拆开包装撕掉一小口吃了起来。
嘻嘻嘻嘻，是熟悉的味道呢。
“妈妈，你是不是忘了，这个面包你从小学开始就给我吃呢，怎么会有毒，我只是把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弟弟呢。”
妈妈的脸上苍白起来。
走到妈妈面前，将面包塞进她嘴里。
她吐了出来。
“妈妈，吃一点好不好，你看我吃了12年也没出什么事不是吗？”
嘻嘻，妈妈，这可是你唯一主动给我的东西呢，自己都不试一下吗？
11
妈妈跌坐在地，我骑上她的身子，强行将面包塞进她的嘴里，用力按着她的嘴巴让她强行咽下去。
直到看到吞咽的动作我才放开她。
她不停呕着，好像我给她喂了毒药
我又将面包递给爸爸。
爸爸是个聪明人，没有拒绝精神明显不正常的我，他一口吃下面包。
脸上大变，我好心递给他一壶水。
他连喝好几口才缓和了神色。
他神情难辨看着说：“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嘻嘻说道：“爸爸不是说做人要懂得吃苦耐劳，说我就是矫情，饿了啥都会吃吗？”
目光转向最后一个漏网之鱼。
弟弟已经自觉吃起了面包。
眉头皱的紧紧，一口面包一口水。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到一边吐了出来。
“姐，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当然不明白，他虽然习惯了使唤我，但他真不觉得我的待遇会有多差。
顶多要做些家务。
我指着一堆的面包道：“六块钱一斤的小面包能管我一周。”
“除了甜一点，对身体会有点影响外没别的缺点了。”
我特意张大嘴巴给他看自己的牙，基本全坏了。
突然想起什么，我赶紧翻出胰岛素熟练给自己打了一针。
没办法，这么甜的东西吃下去，有高血糖也正常。
低头看到弟弟的鞋子。
我惊奇叫了一声：“弟弟，这就是你朋友圈晒的四位数的鞋子吧，弟弟不说，我都以为家里很穷呢。毕竟一种面包我都吃到大学。”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爸爸看着妈妈，弟弟也看着妈妈。
妈妈只是结结巴巴说：“我看小余吃的挺好的，我以为她喜欢吃。”
可是弟弟、爸爸不是吃过我的面包吗？
他们还说猪都不吃这玩意。
我按住鼻子，哼哼哼起来。
猪猪爱吃甜食。
12
歇够了，我带着他们继续向上。
幸好我们出发的早，爬的也算快。
长空栈道还没有很多人排队。
妈妈还没有上去，就面色惨白。
她想打退堂鼓，被我硬推着上去了。
华山的长空栈道很有名。
玩的就是刺激。
仅允许人侧着身子走的小道，另一边便是万丈悬崖。
生与死便在脚下狭窄的木板和身上的安全锁。
山壁上也有铁链。
我站在妈妈后面，弟弟在最前面，爸爸殿后。
长空栈道第一段便是下云梯。
直面耸立的高峰你，踩着仅一人能走下去的铁梯。
大家小心翼翼移动卡扣。
我熟练穿过铁锁。
妈妈小心着一步一步往下走，一点都不敢往下看。
我坏心思碰了她一下，她被吓得死死抱住旁边的安全绳。
“妈妈，后面人还等着呢。”我再次推了推她。
她惊魂未定看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往下走。
云梯上有工作人员，坐的稳如泰山。
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小姑娘又来爬山啊。”
我点了点头。
很快就下到了底。
第二段走悬崖。
这个比下云梯刺激。
下脚点是悬崖边上的小洞。
大家都走得慢，因为要拍照。
只有我们一家人格格不入，没有一个人拿出手机拍照。
根本就不像一家人。
无言的烦躁让我有些难受。
我将卡扣扣好，让妈妈转身。
13
我松开手腰部被扯住整个人悬空在半空中，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如果我摔下去便不可生还。
惊呼声此起彼伏。
爸妈想要来抓住我。
弟弟叫着我：“姐姐！”
我疯狂扭动身体。
“妈妈！”我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就这种感觉，脚下是悬崖，我身后空无一人，如履薄冰。”
“为什么啊妈妈，为什么我感觉我就像是个孤儿，没有人爱我吗？”
我依旧还是笑着，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妈妈一瞬间苍老了几分：“不是的，小余，妈妈是爱你的，只是习惯忽略你了。”
我轻松拉着腰上的绳索，脚上一个用力回归了原位。
拉住妈妈的卡扣，在她惊恐的眼神中，轻轻转动着。
“妈妈，既然爱我，那陪我一起死吧，死了就没有痛苦了。”
嘻嘻嘻嘻。
这一刻我是真的开心啊。
可是妈妈不愿意。
她死死抓住我的手不想让我动。
大滴大滴眼泪流到我手上，突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厌烦松了手，什么也不想干了。
妈妈拿回卡扣，整个人精神都变好了，就是走时脚有些软。
到了第三关，长空木栈道。
这条路就好走多了。
妈妈缓过神来，开始絮絮叨叨讲述她的不易。
我乏味听着她讲她对我的种种好。
做家务是为了锻炼我的自立。
是是是，弟弟不用，你们的内裤都是我搓的。
甜腻的小面包她是真的以为好吃才给我的。
是是是，其它好吃的咋没见你给我。
不让你去西安读大学是怕我一个女孩子太远不安全。
是是是，那小时候大晚上让我去跑腿买东西咋没见当心。
越听越没意思，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轻轻转动卡扣，一点一点接近，很快就要彻底脱出。
14
终点到了。
我不知怎么的上了休息台。
妈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把弟弟推过来。
“姐。”
我看着前方的悬崖：“沈宸这个世界真是没劲，你们不要搞小说那种女主人想死后她那偏心家人终于后悔的戏码，太恶心了。”
“另外，你今天叫姐的次数比过去20年都多。”
伤害已经造成，就不要妄想能粉饰太平。
“小余，我们一家人来拍个照好不好？”妈妈走过来温声细语问我。
不想拍，全家都找不着一张四人的全家福，现在来做什么。
妈妈没有办法，只好坐在我附近，让工作人员帮我们拍了一张。
我看了眼照片，四个人，没一个是笑着的。
从裤子里摸出两片药，干嚼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弥漫。
“姐，你在吃什么？”
“糖。”
返回的路上，弟弟一直盯着我，生怕我又想做什么。
我却平静下来，直到安全返回起点我都没再做什么。
周围人越来也多，我们四个人为了不被走散挤在一起。
爸爸这时开口了：“这次回去之后带你去医院看看。”虽然生硬但确实是在关心我。
像是没听到我继续往前走。
当我们满头是汗时，终于到了。
西峰的登顶是走山的脊，两边有护栏，只不过很容易跨过去。
越往上越窄。
山顶有个小亭子，很多人拍照打卡。
我拉住弟弟问他：“老弟，你知道力拔山兮气盖世吗？”
蹲下身子我把弟弟一把抗在了肩头，快速跨越了护栏。
刚刚站定，我就喝住要上来的爸妈和工作人员。
弟弟不敢动，这里真的很危险，只要动作幅度一大我们都得掉下去。
虽然他并没有想挣扎。
15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许多人在录视频。
我想我要不了明天，今天我就会上新闻了。
拿出没有扔掉的喇叭。
凭借这个我成功将父母引了上来。
我将喇叭扔给他们。
今天我说得够多了，该让他们说一说了。
“爸，妈。”
“说说从小到大你们怎么对我的吧。”
“说到我满意，不然今天你们就要失去两个孩子了。”
爸妈对视一眼，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而是劝我下来。
我只用一招就让他们安静下来。
拉着弟弟退了一步。
“啊啊啊啊，他们要掉了！”
“这个女孩子怎么回事。”
有个眼熟的女孩子冲了出来，捡起地上的喇叭。
“你们说啊，她就想要一个交代，你们是想看他们死无全尸吗？”说着她破音了。
许是死这个字眼刺激到了妈妈，她颤颤巍巍接过喇叭。
我提醒她：“就从名字说起吧。”
拉着沈宸坐了下来，跟看戏一样放松。
16
沉默一会妈妈还是开口了。
也让华山游客听了一出经典的重男轻女的戏码。
【我的女儿是不被期待的存在。】
【我们一直想要个男孩，作为女孩的她被我们嫌弃。就连名字也是，余，多余的意思。】
【好在，我们很快有了男孩。】
【男孩能养老送终，女孩是别人家的，这是我们的观念。】
【在这个家里，女儿需要做家务换取本属于她的待遇。】
【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是个很好的发泄品。】
【儿子有的，她都不会有。】
【或许对于我们来说，她就不是一个人。】
【我可以把她当狗、当沙包，却独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妈妈突然哭了起来。
“小余，你恨我们是不是？我毁了你去更好的大学的机会，打压你、控制你，想让你一直为这个家付出。”
她瘫软在地上：“都是我的错，我偏心你的弟弟，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妈妈错了！”
17
不是偏心，只是单纯不在乎女孩，不在乎我。
我的童年真的没有什么好回忆的，拼命做个他们眼中的好孩子，他们吝啬给予一点爱意。
山上的风很大，吹的我心都冷了。
“妈妈，华山我爬了很多次。”
“在以我和家里决裂为代价，我来这里上大学。”
“刚开始我是后悔的，我觉得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只是不想离我太远。”
“可是妈妈，自欺欺人真的很难。”
“我想是不是我的问题，整宿整宿睡不着，我就来夜爬华山。”
“无数次，我想干脆就从这里跳下去就好了。”
“哭了很多很多次，也看了很多次的日出，我开始想办法治愈自己。”
“所以，为什么在我已经快要痊愈，快要忘记过去的时候你们又出现了。”
“那么理所当然觉得我还会听你们的话！”
我激动站起来，身子有些颤抖，眼泪不收控制流下。
爸妈手臂向前，想要扶住我。
“小余，冷静，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依着你，求你下来吧。妈妈会补偿你们的。”
终于等到了。
“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我掷地有声。
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轻轻割了一下，鲜红的血流出，心中的痛苦缓解了不少。
“这辈子，我都不想看见你们。”
他们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答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快就是整个社会的视线下。
我将与他们再无瓜葛。
一抹落日的余晖将要消散。
强烈的疲惫感袭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意识消失。
“姐姐！”
18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我休息了很久，精神是难得的好。
不出我所料，这件事闹得很大。
《五一期间，华山竟发生这样的事！》
《震惊，一女子欲跳崖竟是为了这件事！》
《重男轻女的危害——竟把孩子逼疯了！》
有人专门发了视频，是一家三口狼狈躲避着菜叶、鸡蛋的视频。
还有记者到了家里采访，发现我的东西很少，爸妈被问的很狼狈。
人人喊打。
我喜欢。
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上了大学后，看着幸福美满的同学们。
心里的空虚渐渐扩大，想死的想法越来越频繁。
我就知道我病了。
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成功让我两年的努力回到解放前，所以我要报复他们。
本来我可以就此相忘于江湖的，只要他们不要再出现。
重男轻女不是罪。
法律很多时候无法定义。
可一旦闹大了，社会就不会容忍这样的事。
我心情颇好地开始养病。
19
爸妈提出要看我被我拒绝了。
我只见了沈宸。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不少，黑眼圈很重。
重要的是他眼里的光没有了，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姐，对不起。”他给我带了点水果。
他深深看着我：“我从没想到爸妈这么过分。”
“不过姐你说的对我也是加害者，我享受了压榨你得来的利益。”
他说他知道了我的病，希望我不要再被爸妈影响。
沈宸带来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签了字的断绝关系协议。
我提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姐姐，爸妈和我不会再来看你了。”
“我们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摸着眼前的协议书，内心好像有一块巨石被移开，呼吸都畅快不少。
我没有再见过他们。
网上得来的信息是他们搬家了以及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沈母好像精神也不正常了。
当然，都与我无关了。
20
一年后。
“恭喜你，沈曦小姐，你的病情已经控制的很好了。”
在法庭判我和他们断绝关系后，我立马去改了名字。
曦，充满希望的开始和未来。
“谢谢医生。”
拿着病历走出医院。
今天阳光正好，风过林梢，现在与过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经过漫长的时间，我终于破茧而出。
我终于治愈了自己。
21沈宸番外
妈妈的精神时好时坏。
家里时时刻刻要注意她的情况。
爸爸因为姐姐的事，工作出了问题，现在失业在家，精气神都垮了。
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学着照顾他们，努力赚钱。
然后我发现姐姐的小面包居然是最顶饿的。
糖分超标，却提供了大量的能量。
爸妈想要去看姐姐被我拦住了。
姐姐早就被我们伤透了心，她应该不想看到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姐姐只会嫌我们恶心。
不过，我偷偷去看过她了。
她现在过得很好，阳光开朗，笑得也很真实。
至今为止，我还是不明白妈妈爸爸为什么对姐姐那么不好。
明明也是他们的孩子。
我也是才从他们口中知道，当年姐姐成绩很好，可以去很好的学校。
可是爸爸妈妈想让她留在家附近好照顾我。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重男轻女。
男孩就那么重要吗？
爸爸说我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明白了。
可能我这辈子都明白不了。
我将来一定要有个女儿。
会把她宠成公主，要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