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不仅刘大人,连洛默柏都被震慑到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刘大人紧紧皱眉,连忙解释。
“可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皇上也是,对吧?”帝玥说着看向洛默柏。
帝玥自个儿说着还不痛快,说罢她转过头,一脸无辜望向洛默柏。
洛默柏忍住想要捏帝玥脸的冲动。
“朕觉着贤嫔说的没错。”洛默柏一板一眼,分明被帝玥逗得十分想笑,又要忍住不能笑出声来。
两人再看向刘大人时,只见他脸色发黑,气的快要变成猪肝色。
“你可知朕最讨厌什么人?”洛默柏神情严肃,端端正正望着刘大人。
刘大人也是个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便就目中无人的主,从前洛默柏地位尚且不高的时候,没少被刘大人明里暗里压过,洛默柏一直记在心里。
正好最近众大臣都在叫嚷着让洛默柏立后,恐怕刘大人不知又要玩些什么花样。
“皇上,臣……臣不知。”刘大人低头。
面对洛默柏质问,刘大人捉摸不透。
他只觉着洛默柏同从前有些不一样,今日更是没有想到,刘安然救不回来,反而还被洛默柏和帝玥互通一气将了一军。
“朕最讨厌拿着功劳苦劳威胁朕的人。”洛默柏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尤其在说最后一个字时,洛默柏声音忽的提高,吓得刘大人浑身一抖。
“皇上,您误会了,臣不是这个意思。”刘大人紧紧皱眉。“是贤嫔娘娘意会错了,臣只是觉着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多少相信臣女,再彻查一番又有何妨。”
刘大人赶忙解释,生怕皇上牵连到他。
原以为洛默柏胆子不会大到连他都要置气,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错了。
“可我倒是听说,然嫔娘娘那夜确有去过御膳房,端来的姜汤除了她自己宫里的人,其余谁都未有碰过,刘大人,你说这姜汤里的鹤顶红,到底是哪里来的啊?”
帝玥开口,语气十分慵懒。
洛默柏看出帝玥这是故意想要给刘大人不痛快,他只把帝玥当作孩童,丝毫没有觉着她任性。
“贤嫔娘娘口口声声说臣女去过御膳房,你可有证据?或者那夜,你就在御膳房看着的?”刘大人气极。
自己说话,一个晚辈竟动不动插嘴,已经让刘大人十分生气。
何况帝玥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反驳他的话,刘大人忍无可忍。
“你若是想要证据,巧了,我还真带来了。”帝玥挑眉,全然未有被刘大人的质问吓到。
她知晓刘大人这回进宫定是想要声讨刘安然的冤情,担心洛默柏为难,帝玥做了万全准备。
听到这话,洛默柏也有些好奇。
“皇上,臣妾喊了那日当差的御厨和然嫔宫里的贴身宫女,还请皇上让她们进来。”帝玥与洛默柏说话时,语气倒是十分温顺。
“张公公。”洛默柏随即喊了正在门外守着的张公公一声,“让贤嫔带的人进来。”
张公公应下,后脚一男一女进来。
刘大人心里咯噔一下。
帝玥这般信誓旦旦,刘大人猜出她是早有准备。
原来一开始自己就进了帝玥圈套,刘大人心有不甘,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你们二人说说那夜情形吧。”洛默柏靠在座椅上。
他态度不冷不淡,似是未将刘安然的事情放在心里。
说罢,洛默柏伸手抓住帝玥手腕,帝玥身子不稳,竟直接倒在了洛默柏的怀里?
“皇上。”刘大人有些别扭的望着卿卿我我的两人。
如今他在讨论自己女儿生死之事,洛默柏和帝玥却像是在玩闹一般,刘公公怎能心里舒服。
“你不是伙同尚书大人太尉几个在背后说朕荒淫无度,又不明事理,整日只知寻欢作乐,丢了朕父皇的脸嘛。”
洛默柏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眸冷冷扫过刘大人。“怎么?刘大人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
刘大人震惊不已,脸色由不悦变成了大怒。
“既然你这样说,朕就做给你看。”洛默柏轻笑。“你看朕现在可是像荒淫无度不明事理的样子?”
洛默柏揽过帝玥腰肢,嘴角微斜,端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皇上,臣……”
“好了。”
刘大人想要解释,结果被洛默柏拦下。
“你们说下去。”洛默柏转头看向御厨和宫女。
“皇上,贤嫔娘娘。”宫女弯腰行礼后对众人说道。“奴婢是然嫔娘娘身边贴身宫女,原先一直待在她身边,算是形影不离。那夜下了场雨,不知为何然嫔娘娘竟要专门来趟御书房,又叫奴婢去御膳房拿她早就在熬的姜汤。”
“早就熬好?看来然嫔娘娘是早有预谋啊。”洛默柏笑眼盈盈,看不出他可有生气。
“就算然儿熬了姜汤端来,也是体恤皇上身子,哪里能够说得准鹤顶红会是谁放的。”刘大人插嘴。
在场所有人说的话,没有一个是向着刘安然的。
“姜汤从熬到端到然嫔娘娘手里,只有奴婢与御厨两人,倘若不是她放的药,那就是奴婢,既然奴婢是凶手,又为何今日会来一趟御书房,揭穿然嫔娘娘的罪行?”
宫女振振有词,一时间堵的刘大人哑口无言。
“可真是这个宫女所说?”洛默柏转而去问御厨。
御厨性子要比宫女更加胆小,听到洛默柏声音他就浑身打了个寒颤。
“回皇上的话,确实如她所说,然嫔娘娘只叫奴才帮她熬汤,还不准其余人去碰,奴才疑惑问她,她回我说是给皇上熬的,宝贵至极,别人碰不得。”
御厨娓娓道来。
“刘大人,你可还有得说的?”听完两人的话,洛默柏询问刘大人的想法。
刘大人只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现下洛默柏和帝玥认定是刘安然的过错,就是他怎样说,两人都能找得到话反驳。
刘大人不是个傻子,也明白现在最不该做的就是继续对质。
“都退下吧。”洛默柏慵懒叹了口气。“刘安然的事情朕懒得计较许多,她谋害朕,朕未怪罪到整个相府已经是宽宏大量,还望刘大人能够理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