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开心地忙碌之后,孙尚香便乖乖站在榻边专注观看按摩手法,以便自己可以亲手为母亲揉按。
潘梦宜暗自赞叹,孙尚香果然是个孝顺的女儿,难怪将来会同意嫁给刘备,想必除了顾全大局,更是为了顺从母意吧。如此巾帼,自己若真是个男子定愿娶她为妻。只可惜……哎!潘梦宜顺着自己的胡思乱想竟然长叹出声,太夫人不禁转头忧道:“宜儿为何长叹,是不是累了,快些停下休息吧……”
“不是的,太夫人,宜儿一点都不累。”潘梦宜急忙否认,暗责自己怎么竟能叹息出声。
见太夫人仍然半信半疑,孙希只得解释道:“义母,昨日宜儿脚踝扭肿,可能方才有些疼痛吧。”
“宜儿脚扭了?希儿为何不早说。怪不得方才你抱他进门,想必就是为了掩饰脚伤所为,而并非什么打赌吧。”太夫人一语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义母明鉴,确实是宜儿怕您和香儿担心又无计可施,我才作此谎言,还望义母勿怪。”见太夫人关心潘梦宜,孙希表面请罪,心中却十分喜悦。
“希儿,你明知宜儿脚伤,却不劝他在前府好生养着,竟还带来后园为我揉按,那岂不……哎,香儿,快去命人召太医过来。”太夫人的关怀令潘梦宜受宠若惊感动不已,可她的脚现在确实并不疼痛啊,只好焦声劝阻,“香儿请勿去!多谢太夫人关爱,宜儿涂了主公和希哥的药水后已经消肿无碍了。劳太夫人忧心,宜儿实不敢当!”
“宜儿,好孩子,不要再跪坐了。来,我扶你坐好。”太夫人伸手亲自端扶她的手臂。潘梦宜哪里还能坐得安稳,急忙下地拜谢。谁知久跪榻上脚已麻木,实难立稳,一下扭跌在地。
“宜儿!”
“宜儿!”
“宜哥哥!”
大家惊呼,孙希和尚香急忙将潘梦宜搀扶而起。
真丢人!摔得这么凑巧,跟装得似的!潘梦宜自嘲地借助二人之力缓缓站起。啊!麻感已去,一对脚踝皆疼痛难忍。
不会吧,这么倒霉!一只脚在两天之内重复扭伤的几率就已甚微,另一只脚在第一只脚第二次扭伤的同时一起扭伤,这岂不比中N倍头奖的几率还微之又微!然而,怎么就偏偏让她赶上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潘梦宜咬牙愤恨,满腹怨怼。见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孙希抱到了椅子上,又不禁颓然心灰,看来是难离这位美男子的怀抱了?
孙尚香清眉紧锁,见潘梦宜安坐妥当,不及唤人,便亲自跑了出去。
“希儿,快将宜儿抱到榻上,扶他靠好。”太夫人起身让出坐榻,焦急地吩咐着。
孙希也正有此意,只是不好开口,听到太夫人吩咐,连忙将潘梦宜抱上坐榻倚靠舒适,随后轻声安慰,“宜儿再忍一会儿,香儿亲自去唤太医,很快便会赶回。”
“宜儿,可怜的孩子,再忍忍啊,太医马上便到。”太夫人看到潘梦宜疼得紧皱双眉,也连忙宽慰,甚至走上前去将她轻揽入怀。
好温暖慈爱的怀抱,潘梦宜不记得已有多久没有享受过母亲的暖怀了,这份关顾这份爱护,令她泪流不止。
见潘梦宜扎在义母怀中,孙希有些羡慕,又有些惆怅,低垂眼帘,掩起碧绿的忧伤,轻身退出门外,行向前府拿取药水。
孙尚香带着太医匆匆赶来,孙希也在其后跟随进门。潘梦宜总算舍得从太夫人的怀中将头抬起。见她一脸的泪水,大家着实吓了一跳,谁也不会想到其实是感动所生,皆认为是疼痛难忍所至。孙尚香心疼不已,催促太医赶快医治。
太医将一双伤脚仔细诊断之后,结果相同,并未触骨,但筋肉之痛会延伸数日甚至数十日。捋胡微思,正欲提笔开方,却被潘梦宜婉言拦下,她怕极了那些苦似胆汁的入口汤药,只说希哥的药水就很有效,用它涂抹便可以了。太医见其坚决,又见太夫人无奈点头,也只得作罢,起身拜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