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公要娶潘梦宜做东吴夫人?!
当孙权将大婚之喜在议事厅中宣布之后,众臣皆惊,瞬时满厅哗然。
虽然这种情况早在孙权意料之中,但亲见此景,还是不免怒皱眉头,冷声言道:“我之大婚,本是喜事,你们如此,却是为何啊?”
老臣张昭上前一步,抱拳躬身,“禀主公,这潘梦宜扮作男子,一直与主公形影不离。如今突然言其是个女子……哎,若是主公喜欢,收做二夫人也便罢了,做东吴第一夫人,就有些失了体统吧?”
此言一出,厅内皆随,“是啊是啊,这潘梦宜女扮男装,与主公朝暮相随,实是没了女子应有的矜持,做不得第一夫人啊……”
闻听此言,孙权脸色铁青,放在案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怒声喝止,“住口!”正欲再加言辞,却见鲁肃已然站出,抱拳对张昭言道:“潘姑娘智勇双全,义薄云天,此等难寻品质,又有何不可做东吴第一夫人!”
“子敬说的不错,我亦觉此女气质不凡,非寻常女子可以比拟。故而我们不能用寻常目光去看待她,普通标准衡量她。”老将黄盖亦是偏向潘梦宜。
“可她与主公共处一舍,又与希公子独处久日,这……这实是有失女子之仪啊!”又有一文官站出,摇首叹言。
迂腐!孙权怎能听得这般言语形容他的宜儿!愤然起身,刚欲发作,却见一直沉默的周瑜站了出来。
“各位,子敬和黄老将军所言不错,且问哪个女子能在蛮贼面前临危不惧,救下太夫人和大小姐。并用自己的智慧,将贼寨瓦解!”见众人无语,周瑜又言,“又有哪个女子能在刺客面前不顾自己生死,舍身护主?!”
厅内静然无声,周瑜踱步走到厅中,目视文臣,“如今的潘姑娘还可跨马上阵,岂不比一些只能在厅帐内指东道西随声附和的文弱男子更有所为!”
张昭以为言指自己,刚要发作,却闻周瑜再次言道:“张大人有所疑虑是为了东吴,但有一部分人,就是喜欢随声附和兴风作浪,值此乱世,不知意欲何为!”周瑜虎目四扫,附和之辈皆垂首息言。张昭也舒了一口气。
收回目光,周瑜继续说道:“潘姑娘与希公子独处久日那又如何,不明是非切不要在此胡说,你们可知,他们二人本是同胞兄妹!”
此言一出,满厅寂静,稍时便又哗然一片。
张昭缓回心神,再次上前,“主公啊,他们二人竟是同胞兄妹?那潘梦宜女扮男装,更不知是否有所图谋了,您切要多加提防啊!”
“张大人,”孙权英面冷厉,“你对东吴之心我甚是感激。只是事情早已明朗,他兄妹二人并无半点图谋。潘姑娘女扮男装,亦是我的命令,她又怎敢不从……”
“权儿休要胡说!”孙权话音未落,便闻有人厉声喝止。厅门大开,来人竟是吴太夫人。众官员皆忙跪地参拜。
“母亲?”孙权心下一惊,母亲如此厉声制止自己讲出实情,难道她又要改变主意,不欲让我娶宜儿为妻了吗?
“众臣请起,”吴太夫人面带微笑,却是威仪尽显,“厅中议事,我本不该参扰。只是今日之事关系我儿终身,故我不得不破例了。”
“吴太夫人哪里话,臣们正需您主持大局。”张昭见太夫人厉声喝止了主公孙权,不禁喜上眉梢,抱拳进言。
“好,既然众臣愿听我一言,我便直言不讳了。”吴太夫人轻身坐在了孙权让请的座位上,对众臣一一寻看后,方才言道:“我义子希儿清心寡欲,超凡脱俗,又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有过歹心阴图,望各位日后切不要再对他有所猜疑,伤我爱子之心,伤我之心!”
众臣闻听太夫人竟是如此重视疼护孙希,慌忙点头应命。
太夫人满意露笑,继续言道:“潘梦宜也是我暗中派权儿,为希儿寻找到的胞妹。我见此女长相秀美,思维灵慧,又有着男子都鲜企及的勇敢和义气,心中甚是喜欢。便令其扮作男装侍奉权儿左右,以盼权儿能与她日久生情。简单些讲,这宜儿,便是我亲自为权儿挑选的第一夫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闻听此言,众臣怎么敢再加否决,忙掉转风向,跪拜恭喜太夫人和主公。
老臣张昭见处事精明果断的太夫人已然发话,也不好再言其他,随众跪地,一齐道喜。
“多谢各位,平身吧。”吴太夫人和颜悦色,再次言道:“我宜儿虽与权儿久处一室,但仍是清绾之身,这一点,我可作证。你们还有何疑虑吗?”
起身的众臣哪还有异,皆喜笑摇首。张昭平复心神,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恭喜主公、太夫人!老臣刚刚言辞不当之处,还望主公见谅!”
“哪里哪里,”早已满心喜悦的孙权哪还计较这些,“张老大人一心为了东吴,有你在,我甚为安心哪,哈哈……”
见主公朗笑原谅,又此番称赞,张昭脸色有光,终于舒敞胸怀,没了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