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可以吗?”曹雪儿的俏面写满了惊喜,见潘梦宜微笑点头,不禁欢声言道:“不知潘公子的卧房所在何处,还请公子带路。”
呵,潘梦宜轻笑,推开厅内卧房的转门,“无需姑娘久行,这里便是。”
哦?曹雪儿又是一脸震惊,一个小童,竟然占住吴主的卧房,看来自己所听所见无误,此童绝非侍者那般简单。
“哇,卧房竟能布置的如此新奇雅致,难道又是出自潘公子的巧思?”曹雪儿双眼凝光,四下欣喜探看。
“姑娘见笑了。”潘梦宜边谦声回言,边悄悄从梳妆案的抽屉里,将绘有孙希图案的拨浪鼓摆在了醒目的位置。
果然,曹雪儿转过身,一眼便看到了这只拨浪鼓。只见她蛾眉轻蹙,略略浅思,便快步走到近前,拿起鼓儿细细端看,“潘公子,这只鼓从何而来,难道你认识鼓上的这位雪衣公子?”
曹雪儿的话令潘梦宜浑身一震,急忙上前言道:“不瞒曹姑娘,这是我的……兄长,敢问姑娘可否见过此人?”
“当真?”曹雪儿亦是一脸惊奇,见潘梦宜急切而认真地点了点头,方才确信,“这真是太巧了。华佗神医在义父府中久居为其医治头痛之病,他的两个徒儿有日去远山采药,便带回了这位雪衣公子。当时,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幸得华神医医术高明,才保下了他的性命……”
“你说的是真的?希哥现在何处?!”闻听这个好消息,潘梦宜激动得已是双眼盈泪,几欲垂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希哥?”曹雪儿又是一脸好奇,“原来他名字里有个希字哦。华神医将他救活,但他却似失去了前时记忆,并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他这个人只喜着一身雪色衣衫,平日少言寡语,冷傲难近,故而我们府中人便称他为‘雪公子’。他奇貌绝美,气质清幽,义父甚是欣赏,故而如今依然留他在府内深居。外人也并不知晓。”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希哥终于有了下落,希哥真的好好地活着。潘梦宜感激涕零,不禁再三拜谢。
曹雪儿不想此来不仅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更是成全了潘梦宜寻兄之事,心中欢喜不已。对于潘梦宜所问曹府的布局自是无所隐瞒,一一详述。直至临近傍晚时分,曹雪儿惟恐撞到回府的孙权,才舍移莲步,拜别而去。
寝厅寂静,只闻潘梦宜那声声急促的心跳。看着拨浪鼓上希哥的图像,她再次喜泪盈眶。希哥,终于有了你的消息,你再耐心等等,宜儿很快便去寻你!希哥!
“宜儿,我回来了!”
孙权之声朗润入耳,潘梦宜急忙拭了眼泪,收起了拨浪鼓,撑着微笑从卧房行出,“公子回来了。”
“宜儿,来。”孙权泛起淡淡的笑意,招呼潘梦宜近前坐下,轻声问道:“宜儿,母亲今日为赵家兄妹求情,暂只收监赵达不取其性命,而赵绣儿,监禁一段时间示警便放其回家,此事你……”
“我同意。”潘梦宜不假思索地回答。
孙权唇角软扬,柔声言道:“早猜到是你求的情了,不然,母亲断不会贸然参管此事,为他们求情的。”
潘梦宜面色一怔,不好意思地微微颔首,“我只是……”
“我明白,宜儿,我明白你的心思你的善良,我答应你就是了。”孙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将宜儿揽入怀中。
倚在孙权的怀中,潘梦宜并未挣扎,而是静静地聆听着他那颗心的跳动,牢牢倾记着它的韵律。明天,她就要启程去寻希哥了,这一去,不知还能否再与公子再见,这奢侈的相拥,或是就当诀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