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二轮比试的菜已经上桌了。
我却没什么心情去看,满脑子都是从前。
我可不认为这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家伙,会放过我。
毕竟是我把他送进少管所的。
谢老师已经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一旁喜欢美食的白姐认真地点头。
扛把子不在位置上,只有许悠悠含恨的眼神,还时不时从我脸上划过。
谷鹤白看出了我心不在焉,将椅子往我身边靠了靠。
我随意夹起一块鹅肝,塞进嘴里。然后冲谷鹤白眨了眨眼睛,状似要和他讨论下鹅肝的好坏。
谷鹤白很配合地将耳朵贴过来。
“你是来找我复仇的吗?白丹青。”
一瞬间谷鹤白的眼里迸发出夺目的精光,他的唇角抿出了一个令人惊艳的笑。
果然是他!
白丹青是我的初中同学。
据说他父母早亡,家庭贫困。初二那年转来我们班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似乎一阵风吹来都能被刮倒。
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伤,眼里的阴沉让人不愿意接近。
而我是活泼开朗的学霸,是无数人拥簇的存在。
按道理来说,我们毫无交集。只因为一次值日,我八点多才离开学校,经过一个阴暗的小巷子,碰见了白丹青被三个高中生围在中间。
他们将白丹青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掉,然后扯着他的领子要“保护费”。
我引了几个大人过去,要钱的高中生跑了,只留下蜷缩在角落的白丹青。
“行了,起来吧。”我递了张手绢给他,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儿。
我那时只觉得不对劲而已。
之后,他总是跟着我,我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像个粘人的小尾巴。
偶尔他也会失踪一阵子,听说是去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了。
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直到一个高年级的体育生,用篮球砸破了我的脑袋并拒不道歉。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白丹青,他疯了一般冲过去,用手,用头,用牙齿去攻击那个伤害我的人。
也不知是谁更倒霉一些,那个体育生被白丹青的手指戳中了左眼。
我作为在场的唯一证人,自然被一起带去了警察局...
我的爸爸曾是名人民警察,所以我从小就对正义有一种偏执。可是那天,我的信仰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白丹青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对方有错在先。
我为什么要指认他?
我做得真的对吗?
他被带走了,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会让琴琴被任何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