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小人！”周小姐大喊道。
“谁背后说人闲话，谁做了又不认，自然谁就是那种小人了。”秦绮罗冷笑连连，一点也不在乎。
这周小姐的出身并不高贵，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家的女儿，若不是因为和这里那些高门贵女打了交道，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如今居然还敢头一个来出头，那就别怪秦绮罗第一个拿她开刀了。
周小姐被呛得心里发苦，整个人又十分窘迫，连忙看向了秦国公夫妇，“国公爷，薛夫人，你们怎么能容忍秦小姐如此羞辱我！”
她知道这定国公府不比从前，却没有想到秦绮罗居然还敢如此嚣张，难道还以为自己是从前的定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吗？
既然自己无能，那就只能寻求其他人帮助，她就不信，这秦国公夫妇会让她如此放肆！
可谁知道秦国公夫妇干脆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秦国公还自顾自的说道：“夫人，你可听见了什么吗？”
薛夫人点点头，“似乎是有人在背后诽议他人呢。”
两人就这么一演，更是让周小姐窘迫到了极点。
定国公府隐居避世，并不代表什么都要忍。
更何况如今羞辱的是沈长念，那可是未来的秦王妃，还不是等于打了祈慎言的面子？
忍了这么多年，但不代表什么事都要忍。
秦国功夫夫对这个外甥就像对亲儿子似的，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而且这不仅仅是因为祈慎言，更因为他们两个都逐渐认可了沈长念，凭什么别人还敢这样瞎说？
周小姐搓着手指，皮都快搓破了，“你、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看这样子还真是十分委屈，仿佛她才是真正吃苦的那个人。
但是，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怪不了任何人。
秦绮罗虽然经历了不少，但自打定国公府出事之后，就很少和这些姑娘们接触，如今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又恶心又震惊。
这人怎么能这样？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倒打一耙？
就在这时候，沈长念忽然一脸委屈地看着周小姐，“你能欺负我，别人为我讨公道而已，如何就是欺负你了？”
“如果说真正的委屈，应该是我吧？”
周小姐有片刻的呆滞，仿佛感觉自己听错了似的。
沈长念又上前半步，低声道：“你们说我不堪，说我配不上秦王殿下，还说我狐媚，说我心机深沉，这些你们难道亲眼见了？”
这话一出，那一群人都意识到了，他们果然都听见了。
说闲话最怕的就是这个，而这一次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场面，那些人无话可说。
“你们既然之前说的头头是道，那如今不如当着我的面好好分说分说，也免得产生什么误会，冤枉的任何一个人。”沈长念一脸冷静，“来，你们一个个说，看我究竟犯了什么大罪。”
这些人绝不能给她们脸！
之前是懒得计较，现在既然撞上来了，那就不要怪沈长念不给她们留情面了。
明明沈长念十分淡定，甚至没有一丝凶狠的神色，可那群人就是害怕了，瑟缩了，半天都没有一个人上前来说话。
当着人的面说人家的坏话，那都不是蠢了。
而这些人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她们心中都明白，这一次可真是把人给得罪了。
若是再多说，只怕这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要成为一场闹剧了。
这一次她们来只是为了看祈慎言，或者是看看这新鲜有趣的定国公府，并非是为了来闹事的，一旦闹开，她们的名声也会被毁。
周小姐慌了，彻底慌了。
她想要往后退，却奈何身子不稳，又加上脚底下是有些崎岖不平的青石板，她忽然一个踉跄──
而她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想要扶她一把的人！
那些人发觉情况不对，立马都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是周小姐的丫鬟还在身边，只怕就要丢人丢到底了。
好不容易站稳了，周小姐羞得满面通红，立马高声道：“看什么看！”
她咬咬牙，看向了沈长念，“你的那些破事，我才不稀罕说！你不要用这种激将法来刺激我，我是绝对不会上你的当的！”
沈长念皱皱眉，“周小姐，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只是想要你们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而已，否则的话，你们便是在污蔑我。”
“你们都是高门大户的官家小姐，若是非要造这点口舌是非，若是传出去，只怕日后的终身大事就毁了，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当初沈长念愚蠢过，如今走出来了，也不希望这些人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害了自己。
当然，也是为了给她们一个教训。
周小姐似乎没想到沈长念居然还能一本正经的来说这种说教的话，顿时更加恼羞成。
凭什么同样的年纪，沈长念偏要装出这副样子来？
真是太喜欢装模作样了吧？！
“沈长念，你不要自以为是了！”周小姐忍不了了，“为了我们好？你自己做的那点事，难道还怕别人说了？你从前娇纵野蛮、目中无人，得罪了多少人，那些事咱们可都记着！”
沈长念颇为无奈，“你都说了那是从前了，更何况，从前我没有得罪过你吧，那你何苦抓着我不放？你如今这点样子，和我从前有什么分别？”
“这背后议论人，当众诋毁人，甚至还冥顽不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难道这就是周家的教养，这就是你做人的样子吗。”
说着，沈长念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些姑娘还真是可笑，天真？浪漫？她看是愚蠢才对。
就她们这点小把戏，说恶毒都抬举了她们，只能说是没有脑子的愚蠢了。
周小姐眼看着自己成了众人目光所至之处，心中实在是气不过，居然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推了沈长念一把。
“你还敢说！”
“这明明都是你的错，你休要污蔑我！”
沈长念身子一晃，可下一瞬，腰身就被人稳稳托住。
回头一看，居然是祈慎言。
祈慎言不知何时推着轮椅到了沈长念身后，此刻将人扶好，又忽然往前两步，“你在做什么？”
不过短短五个字，就让周小姐浑身一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