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劲？”青鸟连忙问道。
沈长念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你觉得姜小姐对五皇子如何，五皇子对姜小姐又如何？”
青鸟想了想，道：“这自然是不怎么样了，外头的人从前就一直猜测皇后娘娘要把姜小姐指给五皇子，但是这两人之间却一直没什么传闻出来，就算是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里，那也根本不见得这两人之间亲近，不像是有什么感情的样子。”
“姜小姐重规矩，但不可能毫无破绽，五皇子就更别说了，他要死喜欢姜小姐，哪里会到今日？更何况五皇子从前和小姐……”
说到这里，青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长念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青鸟便接着道：“五皇子前前后后和您、大小姐纠缠，后来又添了个杨小姐，这般多情的男子，就是奴婢也不喜欢，更别说那姜小姐了！”
沈长念听着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大家可都知道姜淡意为人平和，但也是清高之人，要是真的能看得上祈辰风可不就奇怪了吗？
而这也是很关键的一个点。
就连青鸟都知道姜淡意多半对祈辰风无意，又怎么可能在五皇子府里久留？
再者，祈辰风正是脾气不定的时候，姜淡意又心有别属，这两人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生出情意来。
“除了这些消息之外，你可还知道别的消息吗，比如说姜小姐和五皇子之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沈长念问道。
虽然沈长念不想要管祈辰风的事，但还是要多方打听，免得又被这人暗地里咬上一口。
青鸟摇摇头：“五皇子府里的消息十分难打听，奴婢本来也知道小姐好奇，但是费尽了心思也再打听不出别的来。”
沈长念一下子皱了眉。
如此一来，还是混沌不清。
难不成是祈辰风和姜家打算联手做些什么，所以这两人是在府中商量、规划些什么。
虽然只是简单的猜测，但是沈长念心中却越发不安了。
青鸟低低说道：“小姐究竟在担心什么？”
沈长念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她暗自告诉自己，这只是揣测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也说不准这两人只是为了做戏给皇后他们看而已。
冷静了一会儿，沈长念才说道：“这几日 你让底下的人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尤其是注意着五皇子那儿，不管是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都不许放过。”
为了方便两人联络，更是为了保证沈长念的安全，祈慎言特意给了她几个暗卫以供差遣。
沈长念自然不会浪费，而且做到人尽其用。
“是。”
……
一入了八月，京城燥热不减。
或许是因为战争的胜利，也或许是因为越是在战后就越要证明大楚繁华，京城反倒比从前更加热闹了。
不过这几日而已，沈长念便陆续收到了许多帖子，全都是各家大大小小的宴会，诗会和雅集的邀请。
祈慎言在京城中的热议不断，但已经转为了可怜之声更多，甚至都在揣测这个战神会不会就这样废了。
倒是沈长念的名山水涨船高，几乎成了女眷当中声势最大的那一个。
就是因为沈长念声名鹊起，所以每一家要要做点什么，总是不会忘了她，巴不得下四五个帖子力邀她到场。
对于这种事情，沈长念却是见怪不怪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拜高踩低的风气永远不会少。
沈家功名浩大，沈长念也是女中豪杰，这两相加起来，简直是令很多人拍马都赶不上了。
沈长念虽然不愿意，但是为了必要的人情往来，总是要去的，一般的、不熟悉的也就推辞了，可该去的到底避不开。
不过两日下来，沈长念就去了好几场小宴会，每次一去，注定有一大堆人要围着她。
或许有真心仰慕的，但是也少不了虚与委蛇，她每日里不是对着这个假笑，就是对着那个客气，简直把人给累坏了。
等到第三日，沈长念便躲去了祈慎言那儿。
虽然两人很快就要成婚了，但到底还没有成婚，可就算是沈长念经常往秦王府跑，那也不足以为人诟病，反倒是被别人夸她高风亮节，还说她善良多情，不嫌弃祈慎言，还照顾他的身子。
别人越是可怜祈慎言，便越喜欢夸沈长念。
如此一来，自然不会有人不识趣了。
“这是你让人弄的？”沈长念走到了树下，轻轻晃了一下那一架突然多出来的秋千。
秋千悬于大榕树之下，两侧还特意让人弄了一些花草来，就连这秋千的绳索上，也刻意弄上了一些藤蔓，看起来格外精致了。
祈慎言推着轮椅走进了些，“怕你觉得这地方荒凉无趣，所以就让人弄了来，你们姑娘家不是正喜欢这种吗，我看你院子里也有一个。”
他对沈家很熟悉，却胆怯进沈长念的院子，少数去了那么几次，却偏偏将一切都给牢牢记住了。
沈长念的院子虽然没有祈慎言，在王府的院子宽敞，但是却更加鲜亮，四处不是花就是草的，事弄得十分精致。
倒是祈慎言这里干巴巴的，什么都规规矩矩的，甚至连摆设都很普通，看起来完全就不像是一个网爷该有的规格。
寒酸虽然说不上，但到底有些过于冷清。
如今平白多了这么一架秋千，倒是突然有些扎眼。不过秋千虽然突兀，但院子里一下子多了几分生气。
沈长念试着坐了上去，“倒也说不上多喜欢，不过只要是你为我做的，我就喜欢。”
而且是最最喜欢。
一旁的非鸿道：“沈小姐果然识货，这可是咱们殿下亲手做的，这天底下独一份都给了小姐了，别人想要都没有！”
沈长念忽然不动了，“你亲手做的？”
她原以为只不过就是祈慎言吩咐底下的人一句的事儿，没想到居然是他亲手所为。
他有心就已经让人欢喜了，而这用心就更加难得。
祈慎言淡淡地说道：“不过就是小事而已，只要你高兴就好，你看看这院子，不，这宅子还有什么不妥的，你只管说就是，我叫人一一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