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申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而李云琰仍旧是淡淡的笑着，表情十分自然，低声道：“我不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同你说了什么，但是王爷，先前咱们可是有过约定的。”
顾申感觉自己像是被李云琰蛊惑了一般，闻言有些发懵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微微蹙眉：“什么约定？”
“说好的，我们合作。”李云琰说得言简意赅，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撂下后她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十分自然，“王爷，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您自便。”
语罢，李云琰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下一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李云琰诧异回头，正好对上顾申那双深沉的眼。
他仿佛在眼底藏了千万句话要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落成了一句：“李云琰，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李云琰挑眉，十分惊讶：“当然。”
顾申看着她的目光实在太过认真，认真到李云琰都有些不自然的，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手腕却被人抓得更紧。
两人之间的气氛都焦灼了一些，春分惴惴不安地看着来去的人，生怕有心人认识这两位，看到他们拉拉扯扯，传出对李云琰不好的话来。
“小姐，太师和太君还在里头等着咱们呢。”春分焦急地提醒了一句，“咱们先回去吧。”
顾申盯着李云琰的双目良久，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让两位老人家久等了，云琰，先回去吧。”
说完，顿了半晌，顾申又加上一句，语气淡然平静：“来日方长。”
顾申转身上了马车，而李云琰站在原地，迟钝地脸红了。
来日方长……
顾申这是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李云琰心乱如麻，她几乎是神飞天外地回到了葛府，葛太师和谢老太君的表情都不大好看，看到李云琰失魂落魄，却又欲言又止。
“琰儿啊。”谢老太君轻叹着叫了她一声，“你到外祖母身边来。”
李云琰回过神，无比乖巧地去到了谢老太君身旁，一双美目静静地看着谢老太君。
谢老太君凝视着她：“你当真那么喜欢元璟王？”
李云琰微微一愣，原本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她没说什么。
且先让两位老人家这么以为着吧。
以为李云琰已经默认了，谢老太君的愁容更深：“那你也知道他的身世是怎么样的了？”
李云琰点点头。
“既然知道，那你也该清醒些。”葛太师发了话，语气不怒自威，却还是微微收敛了些，像是不想吓到自己的外孙女，“他并非良人。”
李云琰久久不语，最终低声道：“元璟王殿下救过我。”
闻言，谢老太君一愣：“什么？”
“先前那位沈姨娘和李府的三小姐，我那个庶妹坑害我，是他将我从李府当中救了出来，给了我喘息之机。”
李云琰的语气里是深深地无奈：“我不能不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