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李云琰惊讶地看向李云瑾，看起来颇为迷茫，“三妹妹这话是想问什么？”
李云瑾放下筷子，手收了回去，纤细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的肉里，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李云琰：“你这样说，是暗讽我阿娘没有照顾太太吗？”
李琪这下给李云瑾使眼色都没用了，正要开口往回找补，谢老太君冷笑一声，暗暗讽刺道：“哎哟，这便是李大人的家教了？”
饭桌上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李云琰一脸的无辜，恳切地看着李云瑾：“三妹妹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只不过是打趣一句，想说耿姨娘老实知礼而已，并不是想说沈姨娘什么啊。”
李奎的脸彻底黑了下来，瞟了一眼李云琰后，看向李云瑾呵斥道：“云瑾，你怎么跟你大姐说话的！”
李云瑾一向是家中最受宠的那个，李奎从来不教训她什么，这回当众吃瘪，心里着实的不服气。
但她也觉得后悔，自己实在是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有些鲁莽了，钻了李云琰的圈套……
“李大人。”谢老太君面目淡淡的放下筷子，“先前我略有耳闻，你宠妾灭妻，我还不信。想着当年你如何信誓旦旦的，要娶我家绵亭，总不至于弃她于不顾，如今你的庶女都能欺压到我外孙女儿头上来，还是在我在的时候。”
她浑浊的双目充满威势：“那我不在的时候，想来我这女儿和外孙女儿，受的欺负更多啊！”
李奎的后槽牙紧咬着，半晌才服了软，低声道：“岳母哪里的话，瑾儿这孩子一向是最温顺恬静不过的，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许是琰儿的话她理解错了……”
“怎么，你还觉得是琰儿的问题了？”谢老太君带着几分倚老卖老的味道，说话毫不留情，硬生生地打断了李奎的话，“琰儿这孩子我才相处了一日，我觉得甚好。倒是你这庶女，合该好好管教才是！”
李奎的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良久都没说话。李老太太见状只得出来讪讪地地笑道：“亲家母，别生气。也是我的不是，瑾儿年纪小，说话没什么分寸，您就见谅。”
谢老太君还是给李老太太些许面子的，闻言面色缓和了一些，也多了几分笑意：“不是我说，虽然说高门大族从未有过苛待庶女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但是无论怎么说，这庶女终归跟嫡女不同。”
她瞟了李云瑾一眼，看到对方面色铁青便更加痛快了：“庶女在家中，更应该好好的立规矩明事理才是，不至于将来出了家门，给家族丢脸，让人嗤笑不过庶女出身，上不得台面。”
谢老太君的这一番话辛辣得厉害，但除了李琪和李奎，满桌子的人没有一个表现出任何不满的神色来。
李云琰静静地看着李云瑾，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曾经，她不也是这样，被李云瑾步步逼到绝境，最后走上黄泉路的吗？
“妾身，给老太太，谢老太君，老爷，太太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