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申愣了一下。
许久之后，顾申才缓缓地开口，他将心中那一瞬间飞逝而过的悸动掩藏了起来，沉声道：“李云琰，你可知道，你说这话代表着什么？”
“什么？”李云琰的笑意不减，依旧那样看着他。
顾申定的看着李云琰，“本王向来不喜欢别人随便许诺，所以你说出的话，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不是说说而已。”李云琰淡淡地说着，“我好像跟殿下强调过很多次，我希望能跟殿下结为同盟，这是第一次见殿下的时候，我就说过的话。”
顾申松了口气，但还有一点说不上的失落，他无意探究，表情淡了一些，“既是结为同盟，其实你不是非要嫁给本王。”
他的面上多了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本王的身份尴尬，你嫁给本王，并非是什么好事。”
“那方才平西王妃要去李府提亲，为何殿下没有阻拦？”李云琰笑眯眯的，她发现这位元璟王，远远比她所想得有趣一些。
顾申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半晌后突然冷冷道：“没有良心。”
李云琰愣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顾申看着她，“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回去。”
“为何？”李云琰忍不住问道。
顾申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刚刚过来的时候，其实是想问我关于你身上中毒的事情吧？”
李云琰丝毫不差异顾申猜到了自己的来意，点了点头，神色郑重了不少，“听王爷家的丫鬟说，有个姓方的先生探出了我体内的毒素，所以想来一问究竟。”
“是方玉。”顾申微微挑眉，“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镇定，并不害怕？”
李云琰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的，“若是害怕，当时碰到王爷您手中的袖箭时，恐怕就吓得面无人色了，王爷可记得我有如此吗？”
骤然被她提起之前的事情，顾申哑然失笑，“也是。不过方玉说了，你身上的毒并不知名，得是时日久了没有发现，才有性命之忧，所以你不必担心，至于是什么毒。”
他顿了顿，“那药你喝了吗？”
“喝了。”李云琰颇为乖巧的点点头，还冲着顾申微微行礼，“多谢殿下了。”
顾申轻咳一声，“还有事吗？”
李云琰看着他，认真地道：“殿下的大恩我铭记于心，不过殿下，云琰还是要回去。”
顾申皱起了眉头，“为何？”
“因为我母亲。”李云琰语气沉重了些许，“她还在那里，我不能为了一己之身，待在这里，将那些事情全部都扔给她。”
一旁的春分听了二人对话许久都没有出声，此时有些张皇的抬起头来，“姑娘，不可啊……”
“春分，我在和元璟殿下说话，你先退下。”李云琰的声音微冷了些，喝退了春分，“不得造次。”
春分有些焦急地看地看了李云琰一眼，直接跪了下来。
顾申也垂眼看向春分。
“姑娘，您今日若是回去，奴婢就在这儿长跪不起！或是您打死奴婢都好！总之，您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