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云琰没有反驳,点点头,“若没有王爷,那回云琰非死即伤,也不能发现体内有余毒一事了。”
顾申笑了笑,他莫名觉得李云琰说的不是那回的事情,但却没有戳穿。
李云琰作势要走,将春分叫了进来,一同给顾申行礼:“王爷静候佳音,过几日花朝节上,恐有变故,我也得为了此事奔波一番。”
顾申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云琰眼眸轻抬,微微一笑:“自此,王爷恐不能再说我没有诚意了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顾申就是再有气,看着李云琰笑盈盈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云琰见状也不再多话,同春分一起告辞了。
从平康坊出来,外头的天儿阴了一些,李云琰叹息道:“这阴雨连绵天,还是近夏日了呢。”
“京城一贯如此,是姑娘的心情不好吧。”春分仍旧愤愤不平,“王爷怎么能如此?当着您的面就跟别的姑娘动手动脚的。”
李云琰失笑:“我并没有心情不好。”
实际上,方才感谢顾申的时候,李云琰有了一瞬间的无力感。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像是总觉得自己帮到顾申得不够多。
春分有些着急:“姑娘,来日您若是真的嫁进王府,王爷还是这样日日在平康坊跟那些名伶乐人厮混,可怎么是好?”
李云琰闻言,忍俊不禁,良久后才摇摇头道:“他不会的。”
她相信任何男子都会那样,但是顾申不会。
“姑娘倒是对王爷一往情深。”春分低低地嘟哝了一句,听着很是不满。
李云琰听见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一往情深?你个小丫头,一天天得想些什么?”
春分急道:“奴婢不过是为姑娘着想,将来王爷对姑娘不好,姑娘可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老爷本就对姑娘不甚重视,虽然老太太对姑娘多有眷顾,但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太太高寿,难道还能陪姑娘一辈子?”
李云琰默默不语。
春分的担忧其实也不无道理。
姑娘家嫁了人,能依靠的也只有娘家了,若是娘家后继无力,做媳妇地在婆家自然受累。
譬如葛氏。
李云琰的眉目渐渐深了。
的确,葛氏……
“春分,你说这回皇后娘娘的花朝节,会请多少官眷?”李云琰忍不住问道。
春分想了想,扶着李云琰上车:“大约是满京城数得上名号的官眷都会请。”
李云琰颔首不语,半晌后才道:“葛家呢?”
春分安静了下来,惴惴不安地看着李云琰。
她不知道李云琰提起葛家是什么意思,良久才吞吞吐吐的道:“葛家,太太的母家想来也是会接到请帖的,只是葛老太太去不去就不知道了。”
李云琰点点头:“是,这话该问问母亲的。”
马车一路往李府而去,到了李府门前时,正巧碰上了从沈府回来的李琪。
他车架停在一旁,像是早都看到了李云琰,在这里等着她似的。
李云琰一下车,就看到李琪也正好下来,正似笑非笑地看她。
“大哥哥,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