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司浩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跟来了,巧的是他正好将护士对许安然说的话全部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
他知道奶奶现在身体不行,太过虚弱,所以就不想让奶奶出院,不管是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还是身体好最重要,身体才是基础。
因此,对于许安然直接答应要给奶奶办出院手续这事,不得不说他是真的震惊到了,不敢想象这女人居然也有这般魄力,直接不通过自己就将这事答应下来。
那女人的一番话更是让他不敢想象,他或许自己都从来没注意过,原来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许安然见着颜司浩过来,心中不禁有些纳闷,眉头皱了皱,自觉一会自己可能又要被说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颜司浩只视线在她脸上掠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医生。
“如果要出院的话,最快要多久?”他问出口的还是一样的问题。
值班医生想了想,便回答说:“还是得明天做完统一检查看吧,如果各项指标稳定了,就可以走。”
毕竟现在都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负责检查的医生早就下班,最快也是要等到明天医生来上班才是
“那我们现在就做检查。”颜司浩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
他丝毫不顾现在已经半夜的事实,直接给检查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医院病房给奶奶做身体检查。
只要一切顺利,他立马就办出院手续。
一旁的许安然将他做的这些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抿了嘴角,心中欣慰。
两人最终到底是尊重了奶奶的意愿,好在这个被颜司浩强行抓过来的检查医生给老人家做完了检查,一切都出乎意料的很是标准,一切数据都回归了平稳正常。
“老人家恢复的很好,回去再静养几天,好好调理调理就行,情绪上千万别有太大波动。”医生简明扼要的叮嘱说,揉了揉眼睛,还有点没睡醒。
这大半夜的打车过来,真的很绝望,要不是颜家,恐怕还没人能请得动他,让他这大半夜的过来医院一趟……
颜司浩看样子有些若有所思,许安然也不知他到底是听没听进去,还拿胳膊肘杵了他两下,“你听见了没?奶奶情绪上不能波动。”
“嗯。”颜司浩淡淡一应,回过神来,目光重新看向到病房的奶奶身上。
只见奶奶静静的坐在那,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容光焕发般看起来就精神很好。
三人一行就这样出了院,再次重新回到颜家。
天已经彻底黑了,许安然也累了一天,回去之后便有些发困。
一进大门,颜老夫人便倍感亲切,仿佛只有在家的感觉才是好的,就算是在外面再怎么舒服,也终归不是家。
管家张妈正坐在屋里担心的守着,一见着颜老夫人回来,连忙迎了上来,担忧的询问:“老夫人,怎么样?您感觉身体还好吧?”
“好,好着呢!”老夫人笑着回答,在身边许安然的搀扶下到了沙发上坐着。
张妈回身,正好对上颜司浩冰冷的视线。
“奶奶这次发病,你没注意到?”他冷淡质问道,眼睛眯了眯,透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这给张妈吓了一跳,她连忙摆手,“这次我是真没注意到……颜少您别误会……”
颜司浩眼光冰冷,他不误会?他怎么可能不误会,要是许安然也没有及时发现奶奶的异样,那岂不是奶奶直接死在家里,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真的吗?”又是一句冷冷的质问,颜司浩面无表情,看着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真的,颜少,我今天是真的没注意到异样,我在老夫人身边都服侍多少年了……”一句话说的诚诚恳恳,张妈吓的就差没给颜少跪下来磕头了。
她呆在老夫人身边的时间最长,管理着这个颜家宅院,也算是尽心尽力,从没出过差错,唯独这次……
“司浩,别怪张妈了,我肯定张妈是真的没注意,徐老也说奶奶现在发病越来越看不出异样了,所以才会建议尽量留在医院的……”许安然突然开口,声音柔柔的说。
颜司浩视线一扫,见着许安然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睡袍,只是可能有些困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好。”只淡淡说了一个字,他便直接迈步离开了,让人看不清表情。
张妈感激的目光看向许安然,难怪老夫人喜欢这个姑娘,就连自己也喜欢她。
许安然对张妈回之以淡淡一笑,就转身回卧室了。
她有些困了,回来便立马换了睡袍准备去洗漱睡觉,坐等又等也不见颜司浩的人,恰好又有些口渴,便准备出去接点水,一推开门,却正好见着颜司浩同管家张妈对峙的那一幕。
这事的始末她是最清楚的,她能肯定张妈是绝对没有害老夫人的心思。
且不说张妈当这管家有多久,她也不清楚,但自己回来那会,张妈还同她打过招呼,还忙着去洗衣服,尽心操劳的样子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不过对颜司浩的想法她也能理解,毕竟颜老夫人算是颜家的大支柱,这跟支柱一旦倒下了,人心不稳,颜家的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都会来闹事,想从中分一杯羹。
而颜老夫人,现在要是直接出了事,一切表面上保持的平静就会被彻底打乱,一切就会翻天覆地的混乱。
虽然颜司浩不说,但许安然都明显觉得颜司浩最近有些太过操劳,肯定是被公司上的事烦心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颜老夫人出了事,一切变的混乱复杂,颜司浩定然无暇顾及,被那些觊觎颜家的人占了便宜。
因此,他的怀疑也是完全有理由的。
但就算是理由充裕,怀疑也不该是在现在,不该是对管家张妈。
颜司浩先进了卧室,便把门砰的一下关上。
看着眼前紧闭的门,许安然眼皮跳了跳,她大概是已经忘了,自己这一天已经得罪过颜司浩多少次了……
她似乎总是能恰好到处的驳了他的面子……想到这,她略微扶了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