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许安然也是被烫伤的,是之前给他端熬好的汤,却不小心被烫了手。
那次的许安然他倒是心疼极了,也为她上了烫伤的药。
但这次现在眼前的这两个女人都是为了自己烫伤,无论是出于不小心的还是什么别的怎么样的目的,最终结果都是这样表现在眼前的。
但就是如此,颜司浩也不想管,至少是不想和之前面对许安然时,所用的方式再去面对眼前的这两个女人罢了。
“你们两个自己简单处理一下吧。”颜司浩声音淡淡的说,目光依旧低着看着手中的文件夹,头甚至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顾晴看了他一眼,其实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同时,小张的目光也瞥了她一眼,顾晴明显的感觉到了,并没有看回去,也没有说话。
这边的两人也明显的僵在那,气氛一时都是有些尴尬。
“那……我给你稍微涂药,消毒一下吧”是小张先打破了沉默,这样开口对顾晴说。
“嗯。”顾晴只轻轻应了一声,接着把手递了上去。
手指肚上已经又流出了些许的血,但顾晴也一直并没有当回事儿。此时现在她眼角的余光正注意在另一边那个低着头一脸认真的批改文件的颜司浩身上。
这个男人他居然对她们两个人都如此冷淡,这当真也是难得啊。
她就想知道,若是许安然不小心把手给弄破了,受了伤,他也会像现在这样那么镇定的坐在那吗?
想必那时候,他的反应早就已经急得跳脚了吧。
只是可惜了,现在他面对的人是自己,他不想管自己,所以坐在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顾晴想着想着,突然就冷哼了一声。
小张拿着消毒水的药棉,也正好在这时候碰触到她的手指肚。
药水明显是有些刺激的,那一瞬间,顾晴觉得有些沙沙的疼,她动作本能的想要缩回手,但她也知道自己就算是这番矫情,颜司浩也不会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一眼。
果不其然,那整场下来,自始至终他都是在认真的批改文件,看起来忙碌极了,对她也没有施舍一个眼神,或者哪怕只是一个目光。
都没有。
顾晴闭了闭眼,手上也已经被纱布缠好。
“好了,最近暂时先不要碰水了,避免感染,也能好的更快一些。”小张开口嘱咐说,此时的她如同一个医生一般,熟知患者的所有情况。
顾晴看着她,脸上挤出淡淡的一丝微笑,语气很是真诚的道谢说:“谢谢你啊。”
小张也回以一个礼貌的淡淡微笑,之后便要将药箱合上了。
顾晴看着看着,连忙用手挡在了药箱上,目光疑惑又略带询问的看向她:“你不上一下药吗?”
“我这有什么好上的,回头拿冷水多冲一冲就好了,不严重没事的。”小张舒畅的开口说,脸上满是一抹毫不在意的笑。
顾晴听了,也只得无奈的偏了下头,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同时目光看向一旁的那个男人,他正好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看向了她。
“我要走了。”顾晴启唇,开口却只是这样的一句告知。
她只是在告知他自己要走了,这只是一个消息,容不得他去说些什么或者是想些什么。
当然,其实在她的心里,她倒是巴不得他会多挽留自己一下的,但这无异于白日做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自己过了这么一趟,似乎都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一般,还想让颜司浩挽留她多待一会儿,那就更不可能了。
颜司浩……似乎是巴不得他早点赶紧从这间办公室里离开呢。
顾晴心中想着,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都为自己感觉不值当。
“嗯,好。”颜司浩清淡的开口回答,只有这么两个字,简洁明了。
顾晴听的眉头一皱,他对自己总是这样的一副状态,总是显得那么心不在焉。
而同时,更重要的她也注意到,颜司浩再回答这句话时,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目光依旧紧紧盯着眼前手中拿着的那份文件夹。
想来他也确实是认真的,宁可不看她一眼,也要去继续办公。
见着他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也没有看向自己,顾晴不仅咬了咬嘴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她继续看向他的方向,脸上带着暖洋洋的微笑,“那下次我的宴会,你可千万要来,带着她一起哦。”
她没有什么别的能说了,只能再提醒一句她过来这一趟的目的了。
她过来就是给他送请柬的,想让他去参加自己的那个宴会,只要他去参加了宴会,那么在宴会上她就自有办法。
到时候一切总是都被安排好了的,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她这一句提醒式的话刚话音刚落的落下去,便见着颜司浩抬头了,他朝着她的方向清淡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好。”
也是和往常一样,他的口中依旧只有这么两个字,永远也只是这么简单明白,毫不拖泥带水。
顾晴眨眨眼,稍微有些无语,但是也到底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准备兀自离开。
毕竟自己要离开这话已经说出去了,何况眼前的颜司浩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再留她的打算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都在这给他添了那么多的麻烦,他怎么总会留自己呢?
就算是她是他的“朋友”,但那似乎也就仅局限于多年之前了,甚至是都只听停留并定格在了多年之前。
她甚至是都没有办法,也没有任何能力,只能一味的接受眼前生活所带给她的一切,以及他所带给她的一切。
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生活总归是要继续,还是要鼓起勇气来的。
顾晴稍微抿了抿嘴角,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好起来,但是一切都是没用的,她还是觉得心情稍微有些焦躁。
转过身,她直接朝着门外走去了,毕竟都已经告完别了,他也那般果断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