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澜庭知道她的用意,便打开自己的包,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递了过去。
许安然心怦怦地跳着,感觉手都是稍微有些抖的,就连在按拨号键的时候都有好几次输错了号码。
她简直是太过于紧张了,当然这似乎也并不算奇怪,在这个时候哪个当事人还能保持镇定呢……
电话很快打出去,许安然将电话拿到耳边仔细的听着,她甚至听到的不是嘟嘟声,而是自己砰砰的剧烈而沉重的心跳。
电话没有被接起,也恰好是在这一刻,颜司浩推开了教堂的门,走了进来。
一瞬间,教堂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去,许安然遥遥的注视到颜司浩,手里的手机都险些滑落。
他终于还是来了……
颜司浩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了起来,缓缓地走到许安然跟前,“抱歉,公司那临时出了点事情,让你久等了。”
“没什么,没什么。”许安然连连摇着头,同时注意到便又开口问:“那现在可都处理好了?”
“嗯,都处理妥当了。”颜司浩点了点头淡淡的回答。
“那就好。”许安然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或许是在自打看到颜司浩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像是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整颗悬着的心也仿佛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她终于不那么紧张了,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颜司浩也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主婚人,略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现在可以开始了。
主婚人也会意的点了下头,然后继续按照往常的套路还是暖场,举行必要的程序。
许安然一旁的两个好友也坐回了席位,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这整个过程中,许安然的目光注视着下方,下面坐着的人她大部分都是并不认识的,当然也有极少数是在公司的同事,之前见过,还算是有些眼熟。
当然对于这一点,她也并不过分在意,毕竟也算不到什么,尤其她是要嫁给颜司浩的,这是他答应自己的,要给自己的一场盛大婚礼,与那些其他人无关。
所以但凡是在颜司浩面前,其他的那些似乎都在这一刻显得无关紧要了。
她不想再去想这事,耳朵里充斥着司仪那饱含深情的主持词,眼前的底下是坐满了宾客。
她只感觉眼前这一天好像做梦一样似的,让她在一瞬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呢,什么又是不真实的?她猜不出,更不知道,最后便因索性不再去想了。
也正好是在这个时候,教堂的门打开,又进来了一个人,许安然不知怎么的,目光居然不受控制的朝着那方向看去。
她看见了,是顾晴那个女人朝着走进来,她走到了一桌直接坐下,之后目光也飘向了台上。
说来也巧,两人的目光就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对视上了。
隔着所有,遥遥相望。
顾晴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只淡淡的,而许安然的目光中则五味杂陈的看着那个女人,她不知道她出现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同时心里也不禁有些纳闷,颜司浩居然还邀请她了吗……
虽然这似乎好像也并算不得什么,但是亲眼见到后,难免也会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无论如何都好不起来。
她的心里一瞬间感觉酸酸的,涩涩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楚和烦闷。
身边依旧是那些没有入耳的话,许安然并且能够感觉这个现场被司仪控制的似乎很活跃,但是她的心情仿佛在看到那个女人到来时就变得不好了,怎么都好不起来。
话说回来,当真对这一切也是有些微妙。
在司仪问出那一句“你愿意嫁给他吗”的时候,许安然那满心的思绪才仿佛终于晃过神来,对司仪开口回答,“是,我愿意。”
她的目光看向颜司浩,里面包含着神情,而颜司浩回望着看向她的,自然也是并不例外。
在那一刻,许安然恍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人,一个极为幸福的女人。
两人的婚礼很快进行到后半截,颜司浩和许安然也准备到台下去敬酒。
不知怎么着,大概是出于一种身为女人的本能,许安然眼角的余光总会不经意的碰触到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她曾经的情敌。
她像是在提防她一般,提防她做出什么有损于自己的举动,她不知道自己都已经和颜司浩结婚了,她应当也该死心了吧……
敬酒一点点过去,最后几乎很快便到了距离顾晴不远处的地方。
许安然脸上是精致的妆容,笑靥如花,顾晴脸上满是工作的疲惫,她也不去过多的收拾自己,只感觉苍白的很。
“看,那是新郎官的前女友。”教堂中,不知谁忽然开口这样说了一句,显得多少有些刺耳,而与此同时,那道视线也落到了顾晴的身上。
许安然清晰地将那句话听到了耳朵里,脸色瞬间变白,她今天不知怎么着,总是觉得一切进展的似乎并不顺利,并不是按照自己所计划的进行来的。
可以偏巧就是这种不顺利,让她自己都深感难受,当然其中更多的却是一种无能为力,她明知道事情不应该这样,但是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做不出任何表示来制止这一切。
因为来者是客……她虽是主人但又能怎么着呢,教堂中这么多人,她又怎能把每个人的嘴都封住。
当然她也更明显的感觉到原本一直挎着的颜司浩的手臂僵了一下,大概他也听到这句话了吧,所以才会本能的僵住。
但……也没什么啊。
视线略微抬起,落到男人刚毅的侧脸上,见着他薄唇紧密,面容严肃,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原本说话的那人旁边又有一女人,可能是他的妻子,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胳膊,开口说道:“可别胡说,人家就在那呢,让人家听见了可不好……”
他们公司原本还倚仗着颜氏集团来进行接济呢,现在直接当着面说人家的坏话,想来怎么都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