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连自己都不能断言。
在许安然离开房间后，他又自己在书房坐了一会，琢磨着在这宴会场的整个来龙去脉。
……
另一边，宴会厅。
程琳在跟张秘书对峙了一番之后，就被林锦业带到另一边去了，不再搭理那个张秘书。
张秘书自觉心中愤懑，咽不下这口气，就直接跑到洗手间了，他想用那个水流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最近的自己太过于冲动，总是会动怒，这是她不想看到的，也会让她莫名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支配。
所以，她必须迫切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虽然颜司浩不在这，但是其他公司的老总可都在呢，她不想再别人面前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面。
因此她直接径直走到了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那冰冷的水龙头透过她的手指尖，传遍全身，直冷的让她都打了个颤。
但是不管怎样，她也并不在意，只任由着那水龙头在手上冲洗着，那冰冷的感觉甚至让她很喜欢，当然也更让她觉得很清醒。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于这种情况根本就不能激动，她还要保持着在众人面前的良好形象。
现在是一个商业宴会，虽然颜司浩不在了，但她也完全可以借着“颜司浩”的名头去跟那些老总商谈，谈谈合作也是可以的。
她必须要让颜司浩知道，他是离不开她的。
作为首席秘书，她的能力远比他想象的、甚至他所认知的要强得多的多。
这一次，她也必须抓紧机会了。
张秘书看着镜子里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将水龙头关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同时去转身抽面巾纸擦手。
她莫名的感觉自己这一次，并没有败。
她脑海里还清楚地记得许安然来的时候看到她一瞬间的那个眼神，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惊慌，以及她匆忙跑开的背影。
她觉得……一定程度上，她好像赢了。
但这个赢得砝码太小，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一般，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她还需要继续努力。
镜子里的自己是没有笑的，脸上似乎还毫无生气似的。
张秘书努力的对着镜子笑了下，让自己的脸上挤出那么一丝微笑，哪怕是有些难看的笑。
身后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张秘书垂下视线，都没有去看，或许她也是不屑，不在意的。
那人并没有直接进男卫，反而是走到了她身边，在她身边打开水龙头，洗起手来。
自始至终，张秘书都还是没有抬起眼皮看那人一眼，虽是觉得身边男人的举止稍微有些反常，但她还是没有当回事，毕竟是与她半点都不相干的，她那么在意做什么呢……
于是，她转身便准备离开，但刚转身才走出一步，便听到身后的人唤了一句，“张秘书，等一下。”
听到有人叫自己，张秘书瞬间脚步一顿，身子停了下来，同时也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
男人身材略有些肥胖，一身西装套在他身上，倒像是紧箍着似的，他梳着大背头，头油擦得锃亮，但也依然很难那有点秃顶的难堪。
“你是……在叫我？”张秘书略微有些讶然，这个人她并不认识，有些惊讶也就不可避免的了，但是他突然叫住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那男人脸上笑笑，本就肥胖的脸上更显得油腻了，直让张秘书看的都有点倒胃口。
“您好，张秘书，我是朱总。”那人笑着说，还伸出了油腻的手，做出要同她握手的姿势。
张秘书看了他一眼，其实身体上的本能是不太想搭理他的，毕竟眼前的男人是那么油腻，不光不好看，还像肥猪一样，肥头大耳的，看起来简直过于腻得慌。
但是尽管如此，在听到那人口中的“朱总”两个字之后，张秘书眼中一晃而过的光亮，她还是留在了原地，并没有着急离开。
视线扫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张秘书嘴角微扬，淡淡笑着将手也伸了出去与他相握，口中说着，“您好，朱总，幸会。”
朱总笑着看她，那目光是赤裸裸的，毫不避讳，手更是在碰触到她的手后，就紧紧抓着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迟迟没有松开的意思。
张秘书挣脱着拽了两下，但都失败了，朱总就那么拽着她，迟迟不松手，这让她就有些尴尬了，她扯了扯嘴角，开口说：“朱总，您……”
朱总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笑，才勉强松开了她的手。
张秘书揉了揉刚刚被攥的生疼的手，瞄了他一眼说：“朱总，您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一会还要回去……”
“嗯，对，要不我们出去说？确实有些事想要跟你谈一下。”朱总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对她提出邀约。
张秘书心中一惊，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外面人多，不太方便的，您有什么事在这说就行了。”
这个朱总并不是普通老总，若是普通，她恐怕都不会这般对待的，直接甩脸走人就是了。
可现在这人，偏偏是朱总，那个颜氏公司的死对头，两家公司现在正因为一个商业竞标争得不可开交，张秘书是知道这个的，虽说是之前没有见到过这个朱氏集团的老总，但一听到他说他是朱总，便也就瞬间明白了。
只是……他在这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
虽然心中疑惑，但张秘书还是没有同意跟他一同出去的要求，毕竟外面的宴会厅人多混杂，且她是颜司浩的秘书，跟颜氏集团的死对头朱氏老总对话，这若是别人看来，可就糟了，至于那媒体，指不定又得写出多少花花来呢。
因此也是为了谨慎，她还是多多注意点的好。
朱总见张秘书不肯跟自己出去，便也就不在勉强什么，也就停留在原地，同时用手摸西装的兜。
从里面，他拿出一张名片，朝着张秘书递了过去，同时说：“先给你一张我的名片吧。”
张秘书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着急接过，反而问道：“有什么事，朱总您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