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那我也先回去了。”
温年跟在身后,在分叉口挺足脚步。
秦让扫她一眼:“路上注意安全。”
程邵庭落坐后座,目光幽幽的盯着那抹女性身影,高挑纤细,走起路来腰肢扭动,他说:“这位温老师比江瑶漂亮。”
秦让上车。
短暂沉默,他开口道:“大哥,你这样对董暖,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程邵庭冷冷勾起嘴角,哼笑出声:“他们母子霸占了程家这么多年,要论过分,我们可比不上他一根脚趾头。”
见秦让无话。
程邵庭关怀了句:“在国内还好吗?”
“挺好的。”
“小江还得让你多费些心。”
“我知道大哥。”
程邵庭打小就了解秦让是个什么性格,他一字不提温年,心里怕是惦记得很,清了清嗓子:“喜欢人家,也得先处理好前任。”
秦让怔了下,没接话,修长的手指摁在掌心搓。
这种下意识的小动作。
更让程邵庭意识,他对温年动了真心。
“温老师不喜欢你?”
秦让绷直后背,喉咙翻滚着:“她结婚了。”
程邵庭别开视线,声音如常:“结婚又不是一辈子绑定,你也不是毫无机会,做人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高尚,顺心就行。”
兄弟两是两个极端。
年轻时,程邵庭在圈子内玩得特别开。
秦小江也是意外之下的产物。
相反的,秦让跟哥哥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坚守原则底线。
在一定条件下,绝对不跨越那道红线。
程邵庭跟宁美岚直接住进了程家老宅。
程青亲自下达的命令。
一个离开三十多年的前妻,待遇比起正宫还来得阔气,在众人眼中,尤其是宁美岚母子心里,程衍生跟董暖就是个笑话。
宁美岚甚至把当年跟随她一块离开的冯姨。
都带回了程家。
“冯姨,你先出去。”
冯姨识趣的点头离开。
程邵庭看着细心打理首饰的宁美岚:“妈,你打算怎么做?”
“听说程晏生结婚这些年,膝下一直没一儿半女,趁着这个时候,我和你爸商量下,把你跟蒋清让的婚事办了。”
回国前,宁美岚就订好了这门婚事。
目的路人皆知,用来对抗程晏生的。
程邵庭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烟。
抽到一半,宁美岚看他一眼:“你自己也争点气,你爸把你安排到分公司,可别想着一直在那,找个法子先进局。”
“妈,别担心,这些年爸还是念你旧情的。”
但宁美岚不这么看。
程青跟她分开三十多年,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风雨。
这世间最易变的就是人心。
“邵庭,咱们不能靠着你爸那点厚爱去赌一个未知的未来,况且这个程家,还有老爷子在,老爷子可是一直向着那房的。”
程邵庭深吸了两口烟,脸上都是雾蒙蒙一片。
“那小江呢?”
“小江你先让阿让带着,别搞到程家来。”
程家最注重的就是门楣,尤其是程老爷子。
要是得知他当年那些混账事,怕不止是秦小江进不了这个门,连她们母子都得扫地出门了。
提及秦小江,程邵庭有些头疼。
“妈,我知道。”
宁美岚忽然问起:“今天那个老师是什么来头?”
“阿让说是朋友介绍的。”
闻言,宁美岚没再继续往下问。
……
董暖这一病,程青全面封锁消息。
没人敢把事情闹到老爷子那,程晏生连门都进不去。
最心急的,当属是程如仪:“晏生,你得想办法回老宅一趟,咱不能坐以待毙,那对母子指不定在爸耳根子吹什么风。”
程晏生抬起头,看到正准备进门的温年。
她面无表情,站在玄关处换鞋。
“哟,还知道回这个家啊?”
温年无视程如仪的冷嘲热讽,视线径直越过她:“你让我办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秦让把我辞退了。”
话是对程晏生说的。
男人俊美的面孔一抹紧绷闪过,极快的速度。
“姐,你先回去吧。”
程如仪站在原地,左看看程晏生,右看看温年,不情不愿的离开。
刚到楼下,她就给沈南意去了通电话。
跟她说夫妻关系紧张,叫她伺机而动。
沈南意倒也不糊涂:“如仪姐,光凭你一张嘴我可不敢信,万一你们目的达到,把我一脚踹开,那我岂不是白给人做嫁衣。”
“放心,我保你上位。”
结束完电话,沈南意去南水湾附近,订了一套房,订期长达半个月。
她必须在半个月内,拿捏住程晏生。
温年上楼洗完澡,程晏生还在楼下抽烟,打电话。
他近来很忙,忙着处理公司的事。
更疲于应付刚回国的那对母子,程如仪也不是个省事的人,总在想着劝他跟温年离婚。
擦干头发,她往下走。
去厨房取了水杯,自顾自的倒好水:“妈的事,我觉得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秦让教你这么说的?”
“跟秦先生没关系。”
刚跟程如仪交过几句嘴,程晏生这会儿心情还没压抑住,语气明显提高了不少:“一口一个秦先生,在秦家待得舍不得走了吧?”
他前前后后给温年发过去十几条微信。
她没回复一条。
心火怒放,程晏生眯起眼,冷冷的打量着她。
温年不疾不徐,连脸都没抬起看一眼人。
“我只是跟你提醒一句,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没别的意思,程总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用意吧?”
董暖入院,一看就是宁美岚跟程邵庭故意而为之。
设的一个局。
第一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解多年的恨。
第二就是为了逼程晏生急眼跳墙,让他自己先挑起战争,到时候程青一看这局面,一定会站在宁美岚那边。
他抽口烟,身子缓缓陷下去。
后背靠住柔软的沙发,修长的一双腿尽在温年眼中。
她睨了两秒钟,坐到他对面:“再不济,我现在跟你在一条船上,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程晏生对上女人的视线,声音慢半拍:“你真这么想?”
“你现在不信我,还能信谁?” 浓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