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然离开。
今晚秦让脾性大,许津南带他来消遣,泄泄气,乔嘤做什么他更是懒得管。
“叩叩叩……”
包间门没拉严实,透着一条缝隙,足够乔嘤侧身挤进去,她伸耳听到屋内哗啦啦的水声,轻低沉闷。
“秦先生?”
没有回应。
乔嘤试图跨步进门,她刚走到玄关处,屋内的大灯明晃晃罩住了她跟秦让的脸,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短暂的对视。
乔嘤扬了扬手里的酒:“想着秦先生在那没喝尽兴,来送酒的。”
她佯装得伪善。
视线却有意无意的往男人身上撇。
秦让不光皮囊好,身材还顶级,腰细肩宽,裹在厚实的浴袍里,也隐隐能看出体型。
“乔小姐,你这样私闯房间,是很危险的。”
乔嘤走到他跟前,仰着脸。
手指绕到男人胸前的浴袍处,指尖撩开:“看是对谁,对秦先生我很愿意冒这个风险。”
如果攀上秦让,她就能在海港城彻底翻身。
哪怕只是做个情妇。
那也比起她如今的处境,好了不知多少。
“松手。”
乔嘤被他冷冰冰的语气,怔得一激灵。
恢复好神情:“秦先生,别这么坐怀不乱,试试你也许会喜欢我……”
“我不喜欢私生活太乱的女人。”
这句话,彻底让乔嘤忍不住了,脸色憋得锃红。
气到极致,她反而平静道:“真是个难征服的男人,不过我喜欢。”
乔嘤比想象中难缠。
一只腿径直挂到了秦让腰间,双手胳膊攀着他肩膀往上爬,秦让推了好几下,发现女人的力气颇大,根本拉不开。
她凑来要亲他。
嘴边都是浓烈的酒气。
恰时,桌上手机响起,乔嘤也是被这急促而刺耳的铃声,响得眉头一蹙,坏了兴致。
秦让连拉开人。
走过去看了眼,温年打来的电话。
这时候,他就没多想了。
径直接起,没等那边开口,命令式的语气道:“温年,我喝多了,你来兴海湾接我一下,包间号三个八。”
干脆利落。
乔嘤微顿,紧接着口吻敏感:“你两什么关系啊?”
看到女人眼底深深的怀疑狡黠。
秦让客气又疏远,说得直白:“朋友关系。”
表面越是平静,实则他内心翻江倒海。
他根本吃不准,温年会不会来。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
“好啊!”
乔嘤四平八稳,坐到沙发上,翘起一边腿:“那我还真想看看,秦先生能不能把温年叫过来。”
温年到家才发现,有份很重要的教案,之前落在秦家。
正好任课许巧云要用。
她连夜给秦让打电话,寻思过去拿。
等待接听的空档,温年洗漱不小心手机掉落进水,响了几秒就挂了。
再打一通,秦让叫她去兴海湾接人。
此时车库夜深人静,已经坐在驾驶位里的温年,多少有些发懵。
她揣摩不透秦让的意思,想拨回去又觉得有点搏人面份,思忖了片刻,温年决定把车先开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叮咚……”
温年看到手机上,程晏生的信息:拿完早点回来。
她没回。
车开得不快,匀速前行。
到兴海湾,温年这次谨慎起见,进门前她打电话确认。
乔嘤听到手机响,脸色登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有老公,还跟你厮混在一起,也难怪婆家不待见她,秦先生,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上,她这种可不是什么好女人。”
她吞咽唾沫,实属不甘心。
也只能拿这种“不守妇道”的烂借口攻击人。
秦让无视她的话,接听:“温年,我在,你上来吧!”
他去穿衣整理。
良久,乔嘤越想更气了:“程晏生知道吗?”
“乔小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秦让沉声道:“而且我和温年,没你想得那么脏,只是普通朋友。”
乔嘤明显深吸一口气。
慢半拍的说:“男女关系,普不普通那可不是当事人……”
“秦让。”
温年上楼,看到包间门没关,索性在门口听了会,她掐着时间点喊声,打断了乔嘤嚅嗫的话语。
敏感且机灵的神经,她一眼看懂了秦让叫她上来的目的。
一人在里,两人在外。
温年那双漂亮勾人的眸子,冷冷与乔嘤对视了一眼。
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乔嘤,你也在。”
温年很清楚,乔嘤为何出现在秦让的包间,以及她身上乱掉的衣衫,现场是个什么情况,她一眼便知。
秦让是叫她来帮忙的。
“还真是多年不见啊!”
乔嘤扭转半个身子,对着她,脸上说不出是气多,还是急多。
“今天我来接朋友。”温年脸上的笑是真的,冷漠也是真的:“等下次有空,再约你一块吃饭。”
客套话,她向来懂拿捏。
“温年,我们走吧!”
秦让从身旁走过去。
乔嘤绷着的脸整个都垮下来,全黑了。
她抿着唇,一声不吭,眼睛里挤满了毒怨。
温年个头在女人中算是高的,跟秦让走一块,显得还有几分小鸟依人,他走在前头一点点,她跟在身侧。
直到进电梯。
秦让声音平静:“今天的事,挺麻烦你。”
“不麻烦,我正好也有事找秦先生。”她也顺势道出来意。
秦让没接话,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上次给小江任课时,落了本很重要的教案。”
“那就现在去拿。”
“麻烦你了,秦先生。”
温年抬起眼,看到秦让面目间还有黑沉未退,换了往日的那股沉稳干练,神态中夹杂三分冷戾,七分慵懒。
到了车库,秦让递给她车钥匙:“我喝了酒,开不了车。”
他今天开了辆大G。
温年爬上驾驶位,其间还吃了点力气。
这种车不是什么人都能操控好,一路上她都行驶得小心翼翼。
一是怕碰着人,二也是怕别人碰上来。
秦让坐在副驾,满副浑然无事的状态。
她主动开口:“乔嘤是我大学同学。”
“嗯,她说过。”
“是吗!”
秦让挪动着身子,坐直:“乔小姐的话,好像对你有很大的成见。”
温年倒也不在乎,旁人说她不好,她从不过多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