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笑了笑:“程叔叔他对我挺好的。”
晚点,她带着这叔侄两去吃饭,结果吃到一半,接到程晏生打过来的电话。
秦让看她有些犹豫着没接,便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忘了跟他说出来吃饭的事,他估计跑去花铺接我了。”
秦让特别理解她:“那你快去接一下,我跟小江这边没事的,你先忙你的事情。”
总不能因为他们两,搞得人家夫妻关系不和,回头再大吵一架,这个罪行秦让不想背,也明显担不起,他更多的是,不想给温年造成没必要的困恼。
“那你们先吃会。”
温年走到门口边去接。
程晏生在那头,语气特别的严肃:“我说程太太,你这是背着你老公偷偷下班去哪了?”
“那个……我忘了跟你说,我在外边吃饭呢!”
“跟谁吃饭,男的女的?”
他当即就问。
温年早知道他会问这句的:“秦让跟秦小江来海港了,我请他们吃饭。”
程晏生沉默了。
好几秒中,电话里都没出半点声气,温年还在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开口说话来着,结果下一秒,他语气特别爽快的道:“在哪,我也正好没吃饭。”
“啊?你要过来?”
“不然呢?”
温年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捋清程晏生的意思,他并没生气:“那我给你发地址。”
回头,温年把这事跟秦让说了,秦让倒是表现得很大方。
他说:“就多一双筷子的事,他也是担心你,所以才想着过来的。”
秦让总是一副大度得令人心疼。
温年脑中,不断的回想起很多往事,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每次当她想起,情绪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忧伤在窜动。
程晏生来得比她想象中快,恐怕是一路狂奔而来的。
从花铺过来,没到十来分钟。
温年都开了半小时。
曾经的情敌,如今的陌路人,程晏生见到秦让的第一眼,并未有什么大的表情波动,他只是自然得体的伸出手:“秦先生,好久不见。”
秦让也理应的起身,跟他握了握手。
程晏生坐下,挨着温年坐的。
这一幕被对面的秦小江看在眼里。
按辈分来说,他确实是得喊程晏生一声小叔,秦小江把面前的咖啡端起来,想去跟他碰杯:“程叔叔。”
“小孩子就不必了。”
程晏生却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秦小江端着没肯放下,他脸上有种特殊的倔强:“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成年了,程叔叔是不是往后得换个称呼?”
闻言,程晏生眼睛挑了下。
秦让刚想说话来着。
程晏生比他先一步:“是吗?”
秦小江的眼神特别的犀利。
该说不说的,跟年轻时候的程邵庭还有几分相像呢!
“我干我的,程叔叔要是不乐意,可以不喝。”
说完,秦小江直接喝下大口。
他今天看到程晏生,恍如隔世,真的是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看到他这般,程晏生默默的端起那杯茶,喝掉半杯:“小子,你跟你爸果然不同,我敬你是条汉子,往后想来海港城,可以找你程叔叔。”
那咖啡是实在苦。
这话一说完,秦小江对着垃圾桶直接吐得天翻地覆。
温年忙给秦让递过去纸巾:“你快帮他擦擦。” 她埋怨着一双眼,嗔怪程晏生:“人家才多大点,你跟他说这么重的话干什么?”
程晏生表示委屈,他没作声,眼看着秦让给秦小江擦嘴角的残汁。
不过心里是愉悦的。
跟他有仇的是程邵庭,又不是秦小江。
说实话,程晏生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蛮喜欢这小子,说不出的感觉。
他只能归咎于,到底秦小江也是程家的孩子这一事实。
秦小江特别坚韧的抹了把嘴:“小叔,我没事的。”
温年跟程晏生回家的路上,她心里还惦记着这事,于是换着话问了他一句:“你到现在还介怀着他的身份呢?”
“没有啊!”
他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语气更是云淡风轻的。
温年:“还说没有,那你刚才在饭桌上,干嘛非要为难他,再说了,当年是他父母犯的错,这跟他没关系,孩子是无辜的啊!”
前方正好是红绿灯。
车子缓缓停下。
程晏生的车正好停靠在最前面,他转脸伸手去捧起她巴掌大小的脸蛋,耐心又哄劝的道:“老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哪有为难他,就是逗逗他玩的。”
温年强行掰开他的手,把脸挤出来。
这个动作费老大劲。
逗得程晏生都笑了。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刚才那样子可不像是逗人家玩的。”
“那我什么样子才像是逗人玩?”
“你现在这样啊!”
程晏生立即变得表情严肃。
以为是自己什么话触怒他眉头,温年喉咙哽了下:“你怎么了?”
程晏生严肃的表情也只维持不到三秒钟,随即笑得特别温和:“我是记仇,但我不是乱记仇,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不用老婆你来教我哈。”
“你懂个屁……”
嘴里剩下的话,被男人唇瓣尽数堵住。
程晏生捧住她脸,一口吻过来。
温年只觉得整个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呼吸瞬间就窒住了。
程晏生吻得难分难舍,奈何前边的灯绿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停止。
她喘口气:“你干嘛?随时随刻犯病啊?”
“你看你现在又是爆粗口,又是凶你老公的,越来越不温柔了。”
温年真是给他气着。
反正程晏生这个人,不管你说什么,他都有话,也有招对付你。
温年时常都觉得自己重拳出击,狠狠一拳砸在棉花上,软绵绵的虽然不痛,但心窝子气得很。
程晏生叹口气,再道:“老婆,你这么替他们叔侄两着想,我可是要吃醋的,你知道我醋坛子翻了劲可大了。”
这话是话里有话。
跟他生活这么久,温年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上次被他看到跟别的男人握手,温年差点整天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