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这是心疼你。”
程晏生眼眸一片柔软,软得令人无法辨别真假。
他牵起她的手,轻握在掌心,嗓音都变了几分沙哑的调:“大哥,这是我来清城,就是想带她好好纾解一下。”
温年喉头绷紧,呼吸跟着稀薄。
她强迫自己尽量表情自然得体。
温重堇朝她脸上扫了一圈,垂下眼睫,说:“晏生说得没错,你是该好好调整一下,一晚上都是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知道妹妹是个对待工作认真细致的性格,他倒也没生疑。
还是程晏生演技好,不露破绽。
温重堇都开了口,温年也没好再说。
晚上洗好澡。
程晏生在浴室门边堵她,黑亮明朗的眸子里,星星点点的笑意往外渗。
“培养一下夫妻感情?”
他抬起去抚她脸的手顿在半空,温年下意识退开。
程晏生摸了个空,倒也没生气,反而一副很好讲话的腔调:“不想也没事,我不逼你,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
他很反常。
要知道,刚才在楼下撞见她跟宋心慈谈话时,程晏生装都不装的。
只有在温重堇面前,才是装得像个人。
温年第一反应是:屋内有大哥安排的摄像头?
转念一想也不能,大哥装摄像头也不至于装到她的卧室。
万一两人有亲密行为,作为亲大哥的温重堇得多尴尬。
温年捏起毛巾,擦拭着半干的长发,轻启粉唇:“程晏生,大哥不在,没必要再装得这么有模有样的,装给谁看呢?”
“老婆,还生气呢?”
“别这么叫我。”
见她没好脸色,程晏生低眉顺眼:“你看我都这么顺从你了,还跟我赌什么气,都怪我,是我不好,没保护好……”
说着话,他探手搂她的腰。
温年膈应极了。
不管不顾,嗔着一张脸,顺手把他推出去。
用的劲力很大,程晏生胸口都被推痛了,他轻蹙一下眉心。
紧接着又不知痛般,冲着温年傻笑两声,而后更是温柔得不行,抬手试图去抚摸她的脸。
她轻松挥开,声音淡定:“我不想跟你做,嫌恶心。”
还不知道他的嘴给谁亲过,身子给谁用过。
温年是真的觉得恶心。
甚至他碰触她一下,她都感觉洗三次澡都不够干净,那种恶心厌恶是发自内心的,根本控制压抑不住。
曾经有多爱这个男人。
现在她就有多憎恨。
“别这样行吗?”
程晏生变得有些锲而不舍,温年都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可是他根本没喝过酒,滴酒未沾,人是清醒的。
她转身,绕开他,从一边挤出去,程晏生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老婆!”
温年就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情绪瞬间破防,她没绷住:“程晏生,你到底想怎样?折磨我折磨得还不够吗?三年了。”
她看到她眼神中,忽然变了变。
但她看不懂那种神色。
程晏生一把抱住她,又亲又摸的:“乖,咱们不赌气好不好?”
他撞上来的瞬间,温年是懵比的。
三四秒钟,反应过来。
“你放……开我……”
她双手用了力的推,男人如一个铁笼,将她笼罩其中,任由她如何推搡都是纹丝不动。
推不开,温年换作用嘴咬。
血腥气不多时弥漫进嘴。
程晏生抱住她的力道没有半分松懈,反而是变本加厉。
温年泄气般的抬起了脸,几乎是恳求他:“能不能别这样?你跟谁把嘴亲破了,或者跟谁上过床,我都不介意,可这是我家……”
她多说一句,他就更加用力的亲她。
女人唇瓣,瞬间红肿得不成样子。
程晏生的胳膊上,一片血渍,鲜红的血渗透了白衬衫。
温年浑身无力,最终连挣扎都不给了。
她瘫软在他怀里,鼻息都是男人身上的烟草味。
淡淡的,还蛮好闻。
以前她最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每回他跟她大战完,温年都会靠着他睡过的枕头,安稳过完整个晚上。
那些寂寞空虚的无数个夜晚,她都是靠着这样的方式度过的。
温年声音无力:“我们放过彼此好吗?”
“年年,放你走可以,但不是现在。”
他用的词是“放走”。
听在人耳中,仿佛他程晏生是有多深爱她温年,这辈子非她不可,而她是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这样的情绪,似一张不透风的巨网。
把她从头到脚尽数包裹住,闷得透不过气。
“等回海港城,我想再去看看爷爷。”
温年眉头都没蹙一下,她特别累,只想趁早的结束这一切,她唯一能做的,对自己有利的,就是尽快让他拿到实权。
她甚至天真的认为。
讨好程老爷子,这一天就会更快。
程晏生听而不闻,抬起她的脸,俯头下去亲吻她。
吻落下,轻绵细腻,格外的温和。
与先前的暴躁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他的吻中,温年意识模糊,慢慢沦陷进去。
一只手,牵着慢悠悠的速度,攀附到她肩膀上,她能感受到程晏生在拉自己的衣服。
薄薄的小衬不太好脱,他手指搅动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唯恐她忽然醒转,做出一些过激反抗的行为。
程晏生不敢过于急躁,迫使自己的动作稳定下来,一步到不了位,他就一点点延升:“年年……抱着我好吗?”
如清风越过耳畔。
温年更加迷糊了,伸手去抱他。
程晏生心满意足,加深吻。
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那种半真半假的梦境,让她忘却了一切。
“嗡嗡嗡……”
直到桌上的手机响起,急促的铃声彻底拉回温年的理智跟清醒。
不过两秒的停顿,她慌乱的抹了把嘴,推开他。
“年……”
“你的手机响了。”
温年声音格外的冷漠,说完径直走下楼。
望着离去的背影,程晏生不仅没有半点心浮气躁,更多的是得逞,他抬起头看了眼阳台边,窗帘下的针孔摄像头,很小。
几乎都看不到。
然而温重堇布置的这一切,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进门的那一刻,程晏生就知道那里有人盯着他。
他盯着摄像头,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