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又不是真爱。
眼圈微微发烫,温年忍了又忍,说:“卫秘书,你们程总这是什么意思?”
“……”
精明如卫宗,一时间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程晏生只让他送东西,没说透怎么交涉,一句话就让温年给堵住了。
“温小姐,要不你看先收下?”
温年没扫眼去看程晏生的脸,至始至终都是背对着人的。
视线落在那颗粉钻上,心底一瞬酸涩,想她当初心心念念要的时候,他不给,如今她不想要了,他却送来。
不过温年还是无比清醒理智的。
程晏生送东西,自有他的目的在。
但这个目的,无关爱情,总之除了感情以外,一切皆有可能。
“没什么别的意思,我这人素来不爱亏欠别人。”
所以他送这颗钻戒,只是为了圆她当初一时的口舌之争。
程晏生跟那些人交涉完,提步走过来,他个头高,腿也长,几乎是没几步就跨到了温年这边,面上不动声色,眼底一片浓黑。
再面对男人。
温年没了以往的生怯惶恐。
有的也全都是坦荡自然,得体跟底气。
“这也不算欠。”
程晏生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女人纤细皙白的右手无名指上,是空荡荡的,连接手背的位置,有一圈皮肤要比旁边更白皙。
那是长期佩戴戒指导致的。
他开口:“婚戒丢了还是当了?”
程晏生给了她三千万的离婚款,温年也不缺这点戒指钱。
“都离婚了,肯定是该在哪在哪。”
闻声,程晏生牵强的扯动下嘴角:“你把戒指放在南水湾?”
温年不得不承认,他是聪明的:“我走的那天,放在客卧的第三个抽屉里。”
氛围变得怪异,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
两人都没主动再开口说话,终究是温年想了又想,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之下,开了口,说:“这个戒指我不能收,没什么事……”
“正好我也在清城,今天清一笔债吧!”
短暂的沉默。
温年快速调整气息跟情绪,她转过脸时,面上已经维持到足够平静:“好,不过我那不太方便。”
酒店内都是学生的教案本。
她无法在那种环境下,一边承受着羞辱,再去联想那些稚嫩的脸。
“先上我的车,完事再送你回来。”
“好。”
她跟程晏生走时,卫宗识趣的先离开一步,把车钥匙留下。
温年坐在副驾上,脸偏着车窗,视线往外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脑中预想着待会要面临的场景,越想越发的觉得心焦躁不安。
反观程晏生,他面无表情,将冷淡两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害怕了?”
声音低沉轻浅,还夹杂三分儒雅的气息。
温年收起情绪,努力的挤压嘴角,挤出一抹还算看得过去的笑意:“不怕。”
“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即便她没展现多少面部表情。
程晏生也能把她内心的那点心思彻底看穿。
她咬紧牙根:“反正都做过那么多次,我会怕这一次吗?”
男人没再接话了。
车偏到路边,停下来。
几乎是在停住的下一秒钟,程晏生探身到她面前,温年眼睛里的光束,尽数被遮掩住,只剩下男人在昏暗中,模糊不清的脸庞轮廓。
以及他沉重的呼吸声。
温年张了张嘴。
“别说话。”
她紧而听话的闭上。
眼前车外漆黑一片,此处地处偏僻,就算是两人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附近的道路摄像更是离得非常远。
程晏生头埋下来,堵住她的唇瓣,用力啃咬亲吻。
都把她咬痛了。
温年说不出那种感受,他不是报复性,又或者侮辱性的咬她,而是想挑起彼此间的兴致,故意用贝齿轻轻的啄她的嘴皮。
亲了许久,见她都没半点动静。
只是在不断的隐忍压抑自己。
程晏生勾住她脖颈,额抵着额,轻声问道:“温年,直打上次从警局回来,你跟我闹离婚,你的身体就像一块木头。”
这让他觉得无比的厌烦。
以前他还可以强制性的压迫,羞辱她。
眼下,程晏生倒是有些办不到了。
“之前不都一样吗?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一道冷哼声,至鼻息间溢出。
程晏生手指抚在她侧脸上,一点点攀升到鼻梁,眼窝跟眉骨,最终滑下,抵住她的下巴:“要是跟以前那样,兴许我可以给你划两百万。”
温年牙根欲要绷碎裂。
车厢里无光的环境,给她减少了不少的心里负担。
“学不会了。”
那时候她心里有爱,满心都是这个男人,今非昔比。
让她怎么装?
怎么学?
怎么再跟以前一样?
程晏生像只瞬间被触怒的猫,掐在她下巴的力道,徒然加重了几分,他冷笑沉声的说:“刚才在酒店门口,跟秦让不是有说有笑。”
怎么到他这,就摆出一副死鱼脸。
温年都能听到,他在磨牙。
原来他都看到了。
说不出此刻是痛快多,还是觉得内心的杂味多。
“程晏生,像你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爱,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怎么还在意我的这点情绪呢?”
她每吐一个字,下巴骨都在痛。
但温年继续说道:“你要是想让女人对你笑,有那么多女人,挤破脑袋想跟你面前说笑。”
他松开手。
贴着她耳际道:“你知道的,别人的笑脸我不稀罕。”
瞧瞧这话,多么的深情诱人。
若不是温年足够清醒理智,她都会以为程晏生是在跟自己说情话。
但可惜那不是。
他只是想看她深陷泥沼,无法自拔的痛苦模样。
温年盯着程晏生的脸,佯装温婉:“程总,你这么说,我差点都以为你爱上了我……”
男人浓烈的气息逼进唇齿之间。
他抱着她又咬,又亲,从脸到嘴,从脖子到浑身。
温年真怕跟不上节奏,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整个吞入果腹。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表现得出奇的冷静理智,一声不吭,任由着程晏生做一切,不知怎了,他忽然没了动静,仰着脸静静的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