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没见过阮零,认不出。
但她听到有人主动打招呼,便就应承了句:“阮先生?”
男人笑笑,指着旁边的:“我不是,这位才是。”
阮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猥琐油腻男,反倒是年轻帅气,唇红齿白的,看上去就像个“小白脸”,她脑子里冒出这三字。
特别像。
尤其是阮零看她那眼神。
“阮先生,你好。”
温年主动打招呼。
阮零双手插兜,看他的模样,似乎是没打算跟她握手,她又把手识趣的捎回去,说:“我是负责新港跟您谈合作的。”
温年想的是,上边这么紧要迫切的把事情推给她去负责敲定。
对方肯定是手握什么大权。
谈了一圈下来,她才得知,就是阮家想请个私教负责两个孩子的功课。
这一遭温年都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还听说,上次来谈的老师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因为签合同时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得罪阮零,给新港辞退。
她这算是捡了个漏,还是亏大发了?
温年掐着点是一盏香的功夫,还真就一盏香的功夫。
阮零让人送她下楼。
她深吸口气,缓了缓胸前的惊瑟感,回头让谢青竹放心。
在回程的车里,阮零借着微信跟她详细说明情况,一个是半大点的孩子,另一个是狗都嫌烦的年纪。
最后,阮零还发了句话:温老师,孩子闹腾,还望多费点心思。
温年跟别的老师不同。
她懂得如何因材施教,而不是一贯的硬学。
更懂得去挖掘孩子的天赋。
对付孩子这一块,不说虚的,她有得是办法。
没有一百种,也有九十九种。
“师傅,回去。”
属实是太累了,温年靠着后座,偏头望向车窗外,闪闪烁烁的夜景灯光,她看得愈发昏沉困倦,醒了醒神。
坐了会,也快到公寓了。
程晏生的微信视频打过来,她迟疑着没接,没在他面前,温年觉得根本没必要矫情做作的装模作样。
大不了明天他问起,她再说句睡着没听见。
温年觉得大概率,程晏生不会怎样。
果然,视频挂断后,程晏生给她发了条微信:就是看看你怎么样,要是睡了,早上给我发条信息报平安。
这个季节的东城,在下最后一场雪。
外边翻飞着雪白色的物体,一片片坠落,飘在树枝上,外边的气温多冷,在车内是感受不到半分的,程晏生推开门。
他往外走。
卫宗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程晏生没有多余的动静,只是站在树旁,静静的抽了几根烟,脸上不多时裹上一层薄雾似的寒霜。
卫宗下车。
把手里拧着的外套递给他:“程总,这东城的天气冷得很,你赶紧披件外套,别冻着身子,明早上还有个会议要开。”
不管是怎么忙,他都会惦记着温年。
卫宗是看在眼里的。
程晏生将手指间最后一点烟抽掉丢了。
烟头掉进雪层里,发出“滋”地一声。
烟雾拢起,透过烟圈,程晏生把外套穿上:“不早了,开车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