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林母双眼一瞪,恶狠狠的道:“你们是不是不想赔?”
温年眼看对方情绪稳定不住,倒也不急不慢了。
她张动着嘴,说一句:“伯母,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只能走法律程序,来维护我自身权益了。”
一听要走法律程序,林母显然有些慌张。
但下一秒,她快速平稳下来,嘴里吆喝着:“我们都是弱势群体,真要是把我们逼急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试试看。”
温年预感不妙。
按照她对乡下妇女的了解,林母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也不可能说得出这种话。
摆明了她身后有人在推动此事。
温年脑子乱,她唇角勾动下:“伯母,我想问您一件事。”
“只要给钱,你问十件都行。”
看来林母是个势利眼,这倒好办事了。
温年定睛瞧着她,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那个……”林母眼神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她很快敛起,说:“是我一直边走边问,我家林妙说过你的地址。”
林妙上次确实来过一次。
可温年怎么看林母的表情,都觉得很不自然,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怪异。
她仔细听完后,也没急着出声再说话。
佣人把茶水端上来,给林母递了一杯。
“许妈,你去换一杯橙汁上来,伯母她喝不惯咖啡的。”
佣人赶忙退下去换橙汁。
温年是刻意做得体贴一些,给林母看。
她也不急不躁:“伯母,林妙的死我也感到很痛心,毕竟要是没出这些事情的话,她是我们程氏的代言人,合同都签好了,约定是三千万的……”
“你说什么?三千万?”
“对啊!”温年补上一句:“林妙她的身价值得这个价钱。”
林母眼底放光,咬了咬牙说:“那如果我不找你们赔这个钱,我能拿到她的那三千万吗?”
“这个不行。”
即便温年明确的拒绝了。
可林母哪懂得这些签约不签约的。
她只知道三千万是天大的一笔数字。
林母眼球蠕动下,说:“那我有个迷茫可以告诉你,只要你给我那笔钱。”
温年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抿一口,她打算大事化小,先把对方的话套出来再说。
“也不是不行,但我得这秘密是不是值得三千万。”
三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林母手指使劲的戳动几下:“林妙去找程总,制造这些舆论都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干的,为的就是报复你跟程总。”
真相仿佛要露出水面。
温年心底咯噔一声,果然她预感得没错。
就是有心人在背后当推手,而林妙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可是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布局这么大一盘局?
眼底的神情收敛得一干二净,温年道:“那个人是谁?”
林母说到这,便不肯再啃声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温年,脸部露出一丝贪婪的笑意来,语气特别的讽刺:“如今我女儿死了,你们我也不知道谁好谁坏。”
她加重声音:“想要知道是谁,必须先给我钱。”
“我去打个电话。”
温年起身要走,刚作势,林母格外警惕防备的叮嘱她:“别想着去报警。”
“我没打算报警。”
她还指望着拿到幕后黑手的信息,又怎会跑去报警?
温年笑意中,不含丝毫杂质,清澈又单纯。
这才让林母的警惕放松下来。
拨过去的电话,接听人不是程晏生,是卫宗。
“太太,程总在开会。”
“卫秘书,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林妙母亲来家里了。”
卫宗满口的诧异:“她……她母亲怎么会去家里?”
温年回眸看了眼,家里的佣人正端好橙汁,给林母送过去,压低嗓音:“听说林妙割腕自杀,她母亲是来家里讨要赔偿的。”
卫宗:“就算要赔偿也不该是你跟程总给,她不是应该去找林妙的经纪公司啊!”
“有人在背后当推手,但她不肯说,非得要先拿到钱,所以我才想跟他商量下。”
“行,等程总一出来我就告诉他。”
临近半小时的功夫,程晏生打会议室出来。
迎面撞上卫宗那张紧促的面目。
他心里沉了沉,提步往前走远了一些,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卫宗跟上脚步:“太太来电话,说是林妙割腕自杀,她母亲现在就在家里,想要找你跟太太赔偿一笔钱。”
话到此处,他顿了声,再道:“太太还怀疑,这件事情幕后有人在当推手,她在撬话,不过林妙母亲说没钱,她不肯说。”
“呵……”
程晏生面无表情。
唇瓣都没张动开,一道冷呵声,是打他鼻腔里溢出来的。
“这种骗术,几百年前都没人用了。”
“那现在是?”
程晏生眼底猝然跳跃起一抹阴狠:“你去车库取车,待会我直接下去回家。”
他倒要看看你,林妙这个乡下来的母亲,能在海港城闹出什么幺蛾子。
温年好吃好喝的待着人。
林母一直不肯松口,并且她警惕防备心特别的重。
佣人进来,面色有些急促:“太太,先生回来了,在门口停车,是跟卫秘书一块来的。”
温年知道,程晏生为何带上卫宗。
怎么的,旁边也得有个外人在。
否则林母出点什么事,她们还真说不清了,有外人也证明有旁观者的眼睛。
程晏生比她想象中的更为精明。
一听这话,林母脸色变了变:“是程总回来了吗?”
她带着一口浓重的乡下口音,普通话说得没那么标准。
“伯母,你别激动。”温年安抚她一声。
林母努力的维持表情自然,吞咽好几口唾沫,坐在那不停的调整自己坐姿。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觐见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停好车,程晏生在外边交代了几句卫宗话,两人前后一块进的门。
林母一见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哭哭啼啼道:“程总,我们家林妙死得冤枉啊!”
他家又不是灵堂,哭成这样属实是晦气得很。
程晏生眉头狠狠蹙动下:“许妈,还不快把人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