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挑眉。
程晏生领会到,背脊挺直,说:“没聊什么。”
谢青竹狐疑的盯着两人,仔细端详他跟温年的眼神跟神情。
大家都护短的虎,谁又愿意自己孩子给人说事。
温年示意拿胳膊肘捅了下程晏生:“赶紧下去,待会商砚又急着要爸爸。”
待人离开,谢青竹问她:“年年,你两该不会躲着我们,商量要二胎吧?我可告诉你,这事寻思好了,女人生孩子是大工程。”
“没。”
谢青竹将信将疑:“真没?”
在当代女性社会,谢青竹属于那种典型的女权思维。
当然,不是说她打女拳,而是她总比一般女人要清醒得多。
这辈子唯一犯过的浑,估计也就是一个姜阔了。
她能清晰自己的定位,也会为自己身体做保障:“反正男人只管养,他们又没受生娃的罪,我跟姜阔说了,不打算生二胎。”
温年有些诧异:“那他父母那边怎么说?”
“他爸妈肯定是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呗,还能怎么说?”
姜阔父母一直劝说过谢青竹。
但她态度无比坚定,没人能动摇。
谢青竹眼底埋着三分忧郁:“再者说,我其实也没想过一辈子倚靠姜家,咱们婚姻幸福,也得随时保持警惕危机感。”
男人靠不住的例子太多了。
“我知道。”温年温温的应了声。
但她跟谢青竹的情况不一样。
经历这么多,程晏生还是对她坚持不懈,其实考虑一个人的人品耐性跟靠不靠得住,也没那么难,起码她是做到了。
谢青竹揣出支烟,递到温年手边。
温年摸了一支衔着点燃。
打怀上程商砚,她几乎是把抽烟这习惯彻底改掉了。
差点都忘记该怎么抽。
深吸一口,烟雾快速呛到口鼻间,她捂了下嘴角,谢青竹笑她:“你跟程晏生是好,我跟姜阔不同,保不齐他日后出轨。”
一般情况,谢青竹不会无缘无故讲这种话。
除非是近来真发生过什么事情。
或者说,她看到了姜阔身边有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温年把烟从嘴边挪开,温声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姜阔那个初恋回来了,你认识的,徐娣睁。”
说完,谢青竹狠吸口烟,烟雾之中的面庞,显得几分憔悴薄凉。
温年算是瞬间看懂了,都说男人抵不住年少的白月光,那是致命的。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在姜阔身上发生。
“你跟她见过面了?”
谢青竹回答得有气无力:“见过,一起吃了顿饭,年年……我觉得徐娣睁是回来抢姜阔,女人看女人直觉最准,她看姜阔的眼神就不对。”
“那姜阔怎么说?”
“没说什么。”
温年定睛看她:“你没跟他谈过这事吗?”
“暂时还没,就算谈也不是现在,我一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二没看见什么,靠着自己一腔怀疑,怎么跟他谈?”
这话也是。
温年长出口气:“你说得也没问题,但我觉得你还是最好问问姜阔,别一个胡思乱想。”
现实生活中,多少夫妻就是因为一个在胡思乱想,一个不解释,导致的离婚。
她不想谢青竹走上这样的路。
毕竟两人有个女儿,姜允年轻还小,叫她跟谁都是个大问题。
况且温年不觉得徐娣睁是个好后妈。
女人那点心思,同为女人她最懂。
谢青竹只是开不出那个口,她向来要强。
一个劲的抽闷烟,温年将她手里的烟掐走,抬手间才发现谢青竹眼底那一抹湿润,不知是何时晕染开的雾气,很是浓烈。
“好了,别哭,这点事有什么好哭的。”
“年年,我不是怕离婚,也不是怕被小三插足婚姻,是担心……”谢青竹感觉情绪要破防了,她强行忍着。
深吸口气:“我是怕小允日后在姜家过得不好,万一徐娣睁虐待她,可怎么办?”
其实这时候,谢青竹已经能想到。
如果她跟姜阔离婚的话,大概率姜家会极力争取姜允的抚养权。
她能拿到权利的几乎极小。
她也没有资本可以去跟姜家斗争。
温年一时间也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安抚她。
谢青竹情绪阴郁了许久,才缓和过去。
晚上姜阔领着谢青竹跟姜允回去。
温年还特意观察了几分,按理说她觉得姜阔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徐娣睁那个女人,是要比普通女人花样多,心眼多。
瞧她一直在门口目送人离开。
程晏生跟出来:“怎么了?舍不得?”
“没,你有没有觉得姜阔有点不对劲?”
“还好啊!”
温年一般不会莫名有这种提问,除非是真的观察到什么。
程晏生回过神:“刚才你跟谢青竹在那,聊了什么?”
谢青竹自己开不下去这个口子。
那也只能找别的办法,温年觉得程晏生就是个不错的突破口,他经常跟姜阔待在一块,生意上也有很多往来,肯定知道点事。
温年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程晏生被问得狠狠倒吸口气:“我有那个胆子吗?”
“我说的是姜阔的事。”
这回,他细致寻思了会:“他最近好像是比平时忙了一些,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忙着找他的白月光呢吧?”
温年忽然就变得气性很大,面红耳赤的。
程晏生再傻,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
他说了一个字,话都没怎么张得开口,温年低声打断他:“青竹怀疑姜阔跟徐娣睁旧情复燃,当然她现在是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污蔑人啊!”
温年抬起脸来,定定的盯着他:“所以我才想让你帮忙瞅瞅。”
程晏生不太乐意:“上次是沈轻舟,这次还找咱们,人家是枕边人,咱们中间掺和,搞得好是恩情,搞不好那就结仇。”
“可我总不能不管她吧!”
谢青竹跟她很多年情分。
这事她是真不能袖手旁观。
温年恳求他:“就当是你帮帮我。”
最终以程晏生妥协告终,但他只答应注意一下姜阔平日里的举动,别的他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