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的轻咳一声:“那个,我等你。”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温年很快将人送走,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程晏生停靠在路边的车旁,扣扣车窗,车窗降下来,露出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庞。
见他撇着视线,她笑问道:“心虚,不敢看我?”
“没有的事。”
“程晏生,那你把脸转过来。”
她上手直接捧住他的脸,将其掰正,温年仔细的打量他的神色,说:“刚才那个是我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你吃醋了?”
程晏生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提溜转,转了几圈,他说:“我吃什么醋,吃不吃醋的,你不也跟人有说有笑嘛!”
他越是这么说,温年越清楚他在想什么。
她绕过车头,径直拉开副驾的车门,不由分说的坐上去再说。
温年回眸看了看他:“金先生可不是普通客户,他的订单量能让我们花铺吃上一年半的……”
见她振振有词,程晏生别提心里多难受。
他冷着声音打断道:“你要是想要订单量,我可以给你三年的都不成问题,何必去讨好一个老男人,我看见你跟他握手心里不痛快。”
闻声。
温年没很快说话,迟疑片刻:“程晏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是,我就是小心眼。”
从生下程商砚之后,程晏生几乎没跟她吵过架。
明显眼前的氛围不太对。
温年刚想缓和气氛的,程晏生比她先一步开口。
他不咸不淡的说话:“你先去忙吧,这是妈给你熬的汤,我公司还有事情,得赶着点回去。”
温年还想出声的。
程晏生又说:“我没事,不用顾及我的情绪。”
她所有的话,基本上都被他两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温年拎着饭盒下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程晏生只是很轻声的嗯了下,没再说别的。
车疾驶出去,卷起一阵尘土。
温年心里有种怪怪的异样,但她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异,站在原地停留了会,才转身回到店里去。
这一天时间,程晏生都没再打电话或者发微信问她。
平时恨不得一天打千把回的人。
想着晚上回去跟他好好聊聊,岂料晚上到家,程晏生并不在家里,宋心慈说他刚打来电话,声称是有应酬,可能今晚上都回不来。
温年也没多想,给他发了个少喝点酒的提醒短信。
等程商砚睡着,她独自一人在房间等他。
趁着等人的时间,温年拿起电脑开始做一些工作上的详细规划。
现在谢青竹帮不上忙,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温年等得眼皮都不停的往下耷拉,困到浑身无力,她撑着桌子想站起来,房门被人拧开了,程晏生拎着一个公文包进来。
瞧见这一幕,心里是又难受,又心疼。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温年笑:“等你啊。”
“我不是跟妈打过电话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温年没说话,顶着困意去帮他脱掉外套,她敏锐的发现程晏生外套领口处有一抹淡淡的口红,由于他今天的西服是灰色,其实还算显眼。
况且屋内开着大灯呢。
心猛然像是被针扎了下。
程晏生在低垂着眸眼看她的表情神态。
温年没露出什么表情,随手将外套放在衣架上,她甚至语气都没怎么变:“身上一股酒气,快去洗澡。”
他有些莫名的挫败感。
程晏生哦了一句,转身进浴室。
等人一走,温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百八十个心眼子,她拽着他西服闻了又闻,确定那口红的味道跟她放在他车上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连带着的香水都差不多。
但她还不是很能肯定就是程晏生自己涂上去的。
温年去翻看他公文包,果然里边装着的就是自己那支口红。
悬着的心也顺势落下来。
她把外套重新挂好,去取了浴袍放在浴室门口,自己则是先窝到床上,等他出来解释。
程晏生洗澡不算久,十几分钟从浴室出来。
他今晚喝得不高,还没到深醉的地步。
看她已经躺在床上了,随口问道:“怎么了?摆着个脸,不高兴?”
“有件事想问你。”
程晏生心里早有准备,所以他吐声得特别自然轻松:“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呗!”
温年翻身坐起来,她指着门口衣架上那件外套,冷脸问道:“那件外套上的口红印是谁的?”
“不知道,可能是酒局上敬酒时,谁不小心碰着的吧!”
虽然温年心里清楚是怎么个回事。
但她还是不免得多想了下,凡事程晏生不愿意给人碰着的,谁敢有那个胆量往他身上碰撞?
这分明就是借口。
温年赤着双细嫩的脚,从床上走下来,她眼巴巴的看着程晏生,低声似呢喃般的说:“还在为我白天的事心里烦闷呢?假装做出这些气我?”
他知道她聪明。
可也没想到她这么聪明,轻而易举的识破他的计谋。
程晏生假装无意:“谁说这是我自己假装的?”
温年快步过去,从他公文包里掏出那管口红,拧开盖子,把带着擦痕的口红尖尖给他看:“这就是证据,还想狡辩呢?”
被当众识破,程晏生颜面有些拉不下来。
毕竟进门时,他还生着温年白天的气。
温年放好东西,贴身而上:“好了。”
“一点都不好。”
她直接瞪眼:“给你台阶还不知道下?”
程晏生憋了好久的劲,这才勉强的伸出双手,把她抱进怀里,温年贴着脸去亲他的,两人缠绕在一块滚进床中央。
做到一半,温年像是忽地想起什么来,她探出半个头,有些惊蛰的道:“你没锁门啊?”
“怎么了?”
程晏生眼底是明显不过的欲求不满。
他恨不能立马将她扑倒才好。
温年说:“你不锁门,待会商砚进来……”
话到一半,就听到楼道口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立马就翻身躺好,装作是睡觉的姿势,程晏生在一旁那叫一个心思浮躁。
两人等了一会,脚步声停了,却没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