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从没说过?”
“当时你跟重堇还那么小,我怎么跟你们说?”宋心慈满副苦楚:“别人都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是我不懂知足。”
温年想伸手抱一抱她,手却僵在身边,怎么都抬不起来。
原来不一定眼见的就为实。
她从小只记得,是宋心慈各种找父亲吵架打闹,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可未曾想过,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妈,对不起。”
“傻孩子,跟你又没关系,你说什么对不起。”
“以前我还误会你,觉得是你对爸不好。”
宋心慈笑了:“又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觉得了,你大哥都恨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一样过来了,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前些年让你受那么多苦。”
温年也算彻底明白了。
为何曾经那么柔弱知理的人,会变得撕心裂肺,还会染上赌瘾。
是她心里压抑的东西太多,导致她精神崩溃,放弃自我救赎。
温年探过身子,一把抱住宋心慈。
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着转,像是随时会萦绕开,夺眶而出。
“好了好了。”
宋心慈回抱下她。
语重心长的说:“当时你爸怪我,怪我对他不够关心,怪我总是想着去外边搞事业,怪我不顾家,对你们不管不顾的。”
可明明出轨的是他,却把责任推给女人。
温年没说话。
宋心慈长叹口气:“女人啊,这辈子怎么做都难,你事业心重人家说你争强好胜,你没事业心,整天在家相夫教子,人家又说你不争气。”
温年哽咽着嗓子:“妈,我知道了。”
宋心慈笑,拍拍她肩膀:“不过我相信,晏生那孩子跟你爸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人,只是心里见不得你跟别的男人要好,这是正常的。”
“嗯。”
“待会跟他好好说,听着没?”
宋心慈刚走,没到十分钟。
程晏生进门来。
温年心情转好,正坐在沙发上,吃着宋心慈刚送上来的那盘水果。
她只是撇他一眼,说:“今天这个哈密瓜很甜,要不要过来试试?”
程晏生没开口说话,也没坐过去,而是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
怕她心里窝火的气还没消,出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问:“还在生气吗?”
“嗯。”
温年嘴里吞咽着水果,吐声得含含糊糊的。
程晏生伸手取了张纸巾,替她擦干净嘴角:“刚才在楼下,我说话重了点,对不起老婆。”
温年抻着眼,直勾勾的看他:“你也知道说话重了点。”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我的人格。”
温年故意调侃他:“那你的人格值钱吗?”
程晏生一时语塞,他也闻嗅到是她在故意调侃自己,于是变了变脸:“总之,以后你不能再那么累了,我也不是不同意你跟……”
“好了,说这么干嘛?以后乔南笙那边的事,我请个人直接跟他对接。”
反正需要她亲自出马的事情,也都解决完了。
剩下的都不是关键点。
有什么问题,她完全可以通过电话形式跟乔南笙沟通交流。
对此,程晏生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他没想到温年会这么干脆利落。
甚至直接断了跟乔南笙的私下见面。
别说,还真就……安全感爆棚。
他牵起温年的手:“老婆,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是我控制欲太强,从而讨厌我?”
“这个得看你有多强咯。”
温年举起一块水果,往自己嘴里塞。
“喂我一口。”
她刚吞咽下去,再叉一块试图放到程晏生嘴边,却在他即将咬到时,温年猛地退手,把水果塞进自己嘴巴里。
她笑眯眯的。
程晏生瞪了下眼,连忙去抓她。
两人一块从沙发滚到了地板上,对视的眼神里,蓦然间产生无比暧昧的情绪。
氛围都到了这个点,温年勾住他脖颈,轻轻的堵住他的嘴。
程晏生回应。
吻到唇齿交缠,难分难舍。
嘴里不断的溢出那种闷哼声,温年感觉身子灼热不堪,她想把身上的衣服拽下来,刚有个想法,程晏生比她先一步动作。
他拽了好几下,都没弄下来。
都有些烦躁了:“你这什么衣服,这么难脱。”
“新买的,别给我拽坏了。”
温年刚说完,猛然去看门口:“你锁门没有?”
“锁了,再不锁门,我嫌自己命长?”
这是被血淋淋的前车之鉴给吓怕了。
温年一把薅起自己的毛衣,直接甩开,这要比脱来得爽快得多,她说:“别在卧室,待会他又上来敲门,去浴室吧!”
对此程晏生也很是赞同。
浴室里关上门的话,几乎是听不到外边的情况,两层门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温年累到精疲力尽,整个人没有半点力气支撑。
她躺在浴缸里,只漏出一张姣好的脸,面目孱弱:“你可真够狠的,那可是你亲儿子。”
程晏生没说话,只是哼笑了一声。
她当然不知道,他都忍程商砚多久了。
眼看着她这些时日,东跑西跑,今天去宁城,明天去岄府,后天又要去别的地方,就是不往他身边跑,程晏生心里那个难受劲啊!
他早先就在心里暗暗盘算好了,等她回来,就得好好收拾她一顿。
这一次,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果然,程晏生是想到并且做到了。
做得甚至比想得更好。
温年趴在浴缸边,看着他起身冲干净身子,再围好浴袍,准备出去。
她一把抓住他小腿:“你不打算帮我收拾一下?”
程晏生弯腰,她以为他是准备去抱她。
结果人家只是试了一下水温,说:“这水温还够,你再泡会,我去给你拿浴袍过来。”
温年在浴缸泡着,不知不觉的眼睛都快眯上了。
后边程晏生是怎么抱她上床,收拾好的,她根本浑然不觉。
只是一绝醒来,天已经黑下去大半多。
一睁眼,就看到屋内沙发上坐着个绝美男子。
程晏生难得的戴了副金丝边框眼镜,他全神贯注,在看手里的报纸,时而眯下眼,时而眉目舒展,正当他伸手去端水。
扫到温年那抹灼热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