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动作,保姆唤了声:“程先生。”
“我抱他吧!”
程晏生只好把他抱回到主卧去。
小家伙很粘人,不管是温年还是他。
程晏生坐在床边,看他跟温年打闹,一岁多的孩子说话含糊不清。
但也知道了一些大致表达情绪的方式,比如哭或者笑。
温年将程商砚放在中间,程晏生睡另一边,他十分不满于这样的地位:“我看再这样下去,我的地位还不如小白。”
小白是家里那只阿拉斯加的名字。
听他说话,程商砚眼睛转过来,直勾勾盯着程晏生看。
眼神是那种半知半解。
他伸手,刮动下他鼻尖:“小家伙,你又听懂了?”
温年在旁看得笑:“你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
“早知道生个闺女了。”
程商砚像是能听懂他这句话,小腿一伸,踹在程晏生肚皮上。
程晏生是又气又好笑:“你还踹我?”
程商砚打小就懂得讨好妈妈,小小的身板不止的往温年那边挪动,像只蠕动的小蚯蚓。
虽然没跟温年温存二人世界,他倒也没真的生气。
这样的一家三口氛围,实在是不要太幸福。
程晏生掏出手机,把摄像头摆正。
温年主动做出拍照的姿势,摆好角度,她还好生抱着程商砚。
“老婆,好了吗?”
“拍吧!”
“咔嚓”一张照片形成,她如月牙般弯弯的眼里,满满都是幸福的光,他亦是,唯独程商砚目光茫然懵懂,有些痴痴相。
程晏生捣鼓好,发进朋友圈。
不足三分钟的时间,一群人前来恭贺,有人还不断的高捧程商砚长得帅,简直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程晏生极少会在朋友圈里发私人动态,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张三人合照。
温年生得漂亮夺目,孩子可爱机灵。
叶词安那叫一个酸,评论一句:人生赢家。
接下来是沈轻舟的调侃:你想当赢家,先娶个老婆。
身边的人结婚的结婚,处对象的处对象,程晏生倒是进度最快,连孩子都悄不留神的生下了。
圈子里玩得要好的,也就剩下叶词安一个孤家寡人。
至今连个对象都没见着。
他平日工作忙,打理家里生意,还要照顾自己的小生意,忙得那叫一个脚打后脑勺,根本挤不出时间来谈恋爱。
家里先前倒也安排过几次相亲,叶词安都不怎么满意。
对方倒是很满意他。
但也耐不住他这性子高傲又冷淡。
过了一会,程晏生手机嘟嘟响了几声,不是电话。
他翻开一看,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祝福:恭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就算是不用猜的,程晏生也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
钱韵诗。
目光沉了沉,唯恐温年猜忌到什么,他没表现出来,顺手把手机掐了灭屏键合上,放在一边的床头柜处:“爸爸抱抱,别挤着妈妈了。”
温年多伶俐一人,她会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
不过看破没说破。
“不要这么抱,他会难受的。”
温年教着程晏生怎么抱孩子,从刚开始的略显生疏,到熟练。
他学习能力很强,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晏生,青竹想当商砚干妈。”
程晏生刚想答应,一想到姜阔那小子,他犹豫了片刻:“她当咱儿子干妈,姜阔可就是商砚干爹了。”
“这怎么了?”
程晏生抿了抿嘴,有些欲言又止:“年年,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过。”
“什么事?”
他认真的盯着她看,一五一十交代:“之前不是谢青竹跟那姓许的事,其实也不是我从中捣乱,是姜阔想让我跟他合作……”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程晏生没说话,听温年道:“青竹跟我说过。”
拜干爹干妈这仪式也简单。
回头温年跟程晏生领着程商砚,去了趟两人的婚房,拎了点东西,就算是拜了亲。
谢青竹是乐意得很,姜阔倒是有些心里不舒坦了。
他家生的是闺女,这要是跟程晏生家打交道过于密切,指不定日后女儿得被拐走。
虽然这事过虑得早了点,但虑总比不虑好。
两女人在屋里带孩子。
程晏生坐在客厅跟姜阔喝茶,互看不对眼,尤其是后者。
“你家瑶瑶挺可爱……”
“生哥,你可别打瑶瑶主意啊!”没等程晏生说完,姜阔立马急眼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谁也别想……”
程晏生挑眉:“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咱两家是干亲,我能打瑶瑶主意?”
“那不还有亲上加亲一说。”
回家一路上,程晏生把这事跟温年通气,那叫心里一个不甘。
他姜阔宝贝女儿,搞得他不宝贝儿子似的。
程晏生一边说,程商砚在温年怀里,仔仔细细的听着。
“儿子,你能听得懂?”
程商砚唔了两声,兴奋得手舞足蹈,试图要跳起来。
……
程家历来有孩子三岁办酒宴的习俗,程商砚三岁时,程晏生大办特办,把海港能请到的亲朋好友,全请了一遍,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沈轻舟都说他得了个儿子,跟捡着了宝贝。
“那可不是嘛,人家如今妥妥的人生赢家。”
叶词安刚说完,便见着门口的人。
钱韵诗只身一人来的,身边连个陪伴也没有。
紧随着,沈轻舟跟宁书媛看到她。
宁书媛觉着这氛围不太对,于是拿胳膊撞了一下沈轻舟:“这谁啊?你两认识?”
“认识啊!”沈轻舟淡淡说道。
宁书媛刚想开口问话,钱韵诗进门,同时看到这边来,笑盈盈的走上前跟沈轻舟打招呼:“沈少,叶少,好久不见。”
当她看到宁书媛时,顿了顿。
沈轻舟还没反应过来,叶词安比他快一步,做介绍:“这位是他老婆宁书媛。”
宁书媛以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觉着钱韵诗身份不简单。
“沈太太好。”
但碍于对方实在是很有礼貌素养,宁书媛也不好摆脸,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
但宁书媛那双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钱韵诗。
待身边的沈轻舟刚走。
钱韵诗也忍得没什么耐性了,直接了当解释:“沈太太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