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江府。
这个江城最大的家族,今天很热闹,整个府中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家主大摆宴席,狂欢庆祝!
江家出了一个修炼天才。
对于压抑了多年的江家,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喜讯。
因为,就在前几天,江家家主江岩还为了江安无法凭借家族推荐进入薪火宫而大发雷霆,并不惜拿出重金十万大夏金币,命自己的兄弟,二家主江砀前往御宝阁购买基础修炼的资源,意图用钱把废灵根的儿子堆到炼气四层,以达到进入大夏江南薪火宫的基本门槛。
万万没有想到,江安竟然在选功法时候,在天残楼前人前显圣,一天一夜的时间,一口气突破了炼气五层。
开创了大夏修炼者之先河,顺利拿到了进入薪火宫的门票。
当然值得大贺特贺,大庆特庆。
酒宴持继到夜里,就算是拥有筑基七层境界的江岩,也有了一丝醉意。
但是,这时候,却发生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江家出事了!
飞马来报的武者,是江家雇佣的诸多武者保镖之一,他的武者保镖小队跟随江砀前往江南御宝阁去采购资源。
“二家主呢?”
“回家主,二家主正在回来的路上。可是身受重伤,已然晕迷。我们的小队只剩三人,拼命护送二家主逃脱,二家主启动了遁地符,才逃离那妖魔的追杀!”
“快,备马,我们去迎接二家主!”
“因家中突发事端,对诸位贵客招待不周,稍后请管家江三恭送诸位。”
“江大,速去禀报二家主夫人,请他来后书厅。”
江岩和江砀,兄弟情深,当即发布一串命令下去,然后带人飞奔出了家门。
江安自然不会呆在家里,也乘了一匹快马,跟着江岩向江城城外而去。
“安儿,你怎么跟来了?你竟然学会了骑马?”
路上,江岩无意中回头,才发现护卫队伍里,江安也在。
“二叔出事,我放心不下。父亲忘了,我如今也是炼气五层,御马自然是小儿科!”
江安答道。
江岩发现江安虽然骑得很稳,但是动作依然略显生涩,不过心中却也没有多想什么。
其实,这骑马早在镇塔妖,江家五六岁的时候,就己经很熟炼了。
百年马妖,在江安这里可是服服贴贴的。
江城之所以叫江城,就是因为苍澜江穿城而过。
浩荡的苍澜江在整个江南之地穿过了青石关,龙头关,连山关,才绕道向北,然后往东入海而去。
江南熟,天下足。
苍澜江,滋养了万家灯火。
出城穿过宏伟的苍澜江大桥,江安见等人接到了在马车中已经苏醒过来,却满身尽伤的江砀。
“大哥,是江砀无能!安儿,二叔对不起你啊!”
一见到江岩和江安,江砀顿时悲声大哭。
“十万金币的修炼物资啊,我没有保住!”
江岩和江安连忙安慰,失财事小,人无事就好。
护送江砀回到江家,并请来江城最好的医士为江砀疗伤,把江砀安顿好之后,己经是后半夜了。
通过江砀随行保镖的描述,大概知晓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
两天前,江砀带领家族保镖前往江南御宝阁采购修炼物资,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回来的时候,行至江城南的小黑山官道,天快黑下来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只妖魔,当场杀死了数名武者保镖,吞吃了众多的修炼物资。
为了保护修炼物资,身为筑基五层击燧境的江砀,带领武者保镖与妖魔拼死抵抗,但是身受重伤。
幸好江砀身上带着保命的遁地符。
危急时刻,他发动了遁地符,保护幸存的武者保镖一起远遁数十里,才终于逃了出来。
逃出来之后,江砀又急又气,加上身上伤势严重,晕了过去。
幸存的武者保镖在路边临时购买了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并派出了一名武者保镖快马急报江岩,余下的保护江砀乘马车慢慢赶来。
“妖魔?”
书房中,江岩喃喃自语。
“江岩老弟,既然是妖魔为祸,那就交给江城安里司处置吧!”
宾客尽散,但是还有与江岩平日关系好的朋友留了下来。
说话的是江城陈氏家主陈二龙,掌控半个江城的医药生意,与江岩是结拜兄弟。
他说着,看向了一旁身着寒月紫衣的中年汉子。
江城安里司的廷前司尉兰卓然,与江岩素来交好,江家出事,他自然要在场。
兰卓然皱了皱眉头,“妖魔作乱,安里司必将追查。只是,事发之地位于江城与苍城、澜城的交界之处,需三方安里司共同缉查。何况那妖魔行踪不定,作恶之后,也不知去哪里了!”
江岩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确实,这件事安司里会介入,但是一方面三方交界之处,就是三不管的地方,若想有个结果,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那我们请缉妖司出手如何?而且掌灯院江南行走,现在不就坐镇江城吗?”
一名书生模样的人说道。
他身着一身布衣,相貌文弱,举手投足间却有一丝大家风范,不是别人,却是江安的亲舅舅慕容书彦。
江岩摇头,“只是区区十万金币,不必麻烦缉妖司,更不要惊动江南行走大人了!”
“为什么?我记得江南行走薛大人,与江家关系一直不错啊?”
江岩脸色阴郁,没有说话。
这时陈二龙却向慕容书彦客气地笑道,“慕容兄弟,你久居书斋,可能还不知道,薛大人已经回掌灯院了,如今的江南行走,是林家的大公子林子枫。”
“原来如此!”
慕容书彦恍然大悟,江家与林家的关系,他当然再清楚不过。随即却恨恨道,“薛大人在江城十年,诛妖远遁,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妖魔为祸之事。怎么他姓林的一上任,妖魔就来了,难道这妖魔是他林家养的不成?”
“兄弟慎言!”
江岩连忙道。
“怕什么,我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我一定要写一部贡承,上达天听,也擦一擦大夏这盏灯。”
慕容书彦气愤道。
大夏尚武,却并不轻文,清流之士颇多。
慕容家虽不习武,却世代书香,更是江南有名的清流,也有上达天听的贡承之权。
“算了,幸好二弟伤势无碍,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也没必要追查下去!”
江岩思虑了一番,却展颜笑道道,“也是上天眷佑我们江家,江安一日破炼气五层,已经名震江城,只要进了薪火宫,自有前辈恩人照顾,他日前途无量,我们江家必然振兴!”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往客房暂歇,恕我江岩照顾不周了!”
众人陆续告辞离去,江岩惟独把江安留了下来。
“江安,不要多想今日之事了。那些修炼资源,本来是助你突破炼气四层的,现在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了。十万金币,虽然不少,但也只是我的私房钱罢了。对于江家,也算不了什么。”
江岩喝了口茶,对江安说道。
江安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对于江家的损失,江安知道,虽然不会让江家伤筋动骨,但是却也不像江岩说得如此轻松。
十万金币,不是什么小数目。
在大夏,一个普通的平民之家,一年的花费用度,也不过数百文而已。
另外,他与那个第一次见面的舅舅慕容书彦的看法,却出奇的一致,这妖魔选择的下手地点,也太奇怪了,完美的避过了三城安里司的权责范围。
不过,江安并没有说出来,他觉得,父亲江岩,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刻意压下了这件事情。
“安儿,你跟我走一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江岩站起身来,向江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