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统一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一只猩红的手掌印记。
血手帮。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光头。他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半边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
他就是“血手”。
“血手”扛着一把开了刀的消防斧,走到阵前,用斧头尖指着李昊的方向,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李昊,听说你的人不服气啊?”
“说你们老大是个软蛋,连地盘都守不住。”
“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不服气。”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个血手帮成员猛地冲上前,一刀就砍翻了李昊这边一个叫嚣的最凶的青年。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啊!”
青年抱着飙血的大腿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草你妈!”
李昊这边的人瞬间炸了。
“兄弟们,干死他们!”
之前那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壮汉第一个红着眼冲了出去。
几十个人,瞬间失去了理智,如同决堤的洪水,呐喊着冲向血手帮。
李昊的身体绷紧了。
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先生说,记下叫得最凶的那些人。
现在,这些人用自己的行动,把名字刻在了死亡名单上。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李昊遍体生寒。
那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火拼。
是一场屠杀。
血手帮的人,面对冲过来的几十人,阵型丝毫不乱。
前排的人甚至没有主动攻击,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钢管。
“砰!”
第一个冲上去的壮汉,用尽全力的一刀,被一根钢管精准地格挡住。
然后,另一根钢管,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壮汉惨叫着跪倒在地,而迎接他的,是第三根钢管,重重地敲在他的后颈。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生死不知。
这只是一个开始。
血手帮的人,三人一组,配合默契到了恐怖的程度。
一人格挡,一人攻击下盘,一人负责补刀。
他们的攻击,不追求致命,只追求废掉对方的行动能力。
手臂,膝盖,脚踝。
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昊那些平日里凶狠好斗的手下,在对方面前,就像一群拿着木棍的孩童,被成年的壮汉无情的戏耍和摧残。
不到三分钟。
冲上去的五十多个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没有一个能站起来。
他们没有死,但那种在地上翻滚哀嚎的痛苦,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血手帮,没有一人倒下。
李昊留在原地的手下们,脸上的愤怒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苍白。
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不是黑帮火拼。
这是军队在镇压暴徒。
“呵呵……”“血手”的笑声在码头上回荡,充满了嘲讽,“还有谁不服?”
李昊从车顶上跳了下来。
他体内的气血,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疯狂奔涌。
他知道这是先生的计策,知道这是清洗。
但他不能再看了。
他是这些人的老大。
他可以让他们死,但不能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被这样羞辱,被这样虐杀。
“我来。”
李昊脱掉了上衣,露出古铜色的精壮上身。
重获新生的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需要一场战斗。
“昊哥!”剩下的人惊呼。
“都退后。”李昊的嗓音压抑着风暴。
“血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昊,眼神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
“你终于肯出来了?”
“早就听说你李昊是南城天下第一高手。今天,我就来称一称你的斤两。”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水泥地猛地一裂,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手中的消防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当头劈下!
这一斧,快、准、狠,蕴含着千钧之力。
李昊却不闪不避。
他右脚后撤半步,身体微微下沉,然后一拳向上轰出。
拳头与斧刃,在空中轰然相撞。
铛!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柄厚重的消防斧,竟然被一拳打得向上高高弹起。
“血手”那魁梧的身体,也被震得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握着斧柄的手,虎口已经裂开,鲜血直流。
全场死寂。
李昊的手下们,眼中爆发出狂喜和崇拜。
这才是他们的昊哥!
“血手”的脸上,戏谑的表情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和惊疑。
“武道高手?”
“你藏得够深啊。”
李昊没有回答,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主动发起了攻击。
他冲入血手帮的人群中,拳脚并用。
每一拳,都带着奔雷之势。
每一脚,都足以踢断钢板。
普通的血手帮成员,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将。
砰!砰!砰!
人影纷飞,骨骼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昊宛如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无人可挡。
他要用最强的姿态,为自己,为手下的兄弟,找回所有的尊严。
然而,就在他杀得兴起之时。
三道鬼魅般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人群中窜出,成品字形将他包围。
这三个人,身形干瘦,穿着普通的帮众服饰,毫不起眼。
但他们一出手,李昊的心脏就猛地一沉。
三人的手上,都戴着漆黑的金属手套,指尖闪烁着诡异的乌光。
他们的攻击,没有一丝声息,却带着一种侵蚀骨髓的阴冷气息。
那不是武者的内劲。
那是一种……更邪异,更歹毒的力量。
李昊一拳轰向左边一人,拳风却落了空,对方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避开了攻击,同时一爪抓向他的肋下。
另外两人,同时攻向他的后心和下盘。
配合得天衣无缝。
李昊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瞬间变招,身体强行一扭,避开了要害。
但那三只鬼爪,还是在他的后背和手臂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伤口处,没有流出太多鲜血,反而迅速变成了诡异的乌黑色。
一股阴冷麻痹的感觉,顺着伤口,疯狂地向他体内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