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甩棍和匕首。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是这里的场子负责人,外号“疯狗”。
“疯狗”拨开人群,走到前面,阴冷地打量着陈默。
“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动手,你他妈活腻了?”
陈默终于停下脚步。
他环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落在“疯狗”的脸上。
“李昊,是你们伤的?”
他的嗓音很平静,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疯狗”一愣,随即狞笑起来。
“李昊?那个缩头乌龟?没错,是我们血手哥亲自废的!怎么,你是来替他报仇的?”
“他妈的,一个软蛋,手下也都是一群废物!”
“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南城天下第一高手?我呸!”
他身后的血手帮众,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在他们看来,李昊已经是过去式了。
而眼前这个单枪匹马闯进来的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很好。”
陈默点了下头。
下一秒,他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最简单的直线前冲。
“疯狗”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就已经到了面前。
好快!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只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胸口。
然后,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轰然爆发!
“疯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胸骨瞬间塌陷下去,整个人炮弹一样向后飞出。
砰!砰!砰!
他连续撞翻了三张沉重的实木赌桌,最后重重砸在一根雕花的罗马柱上,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人事不省。
全场死寂。
如果说之前解决两个保安,是出其不意。
那么现在一招秒杀“疯狗”,就是绝对的实力碾压!
“杀了他!”
短暂的死寂后,一个血手帮打手发出色厉内荏的咆哮。
十几个打手红着眼,从四面八方冲向陈默。
陈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打手,举起钢管当头砸下。
陈默只是抬起左手,精准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
那人的手臂,立刻呈现出麻花一样的扭曲。
不等他惨叫,陈默顺势一拉,将他扯到身前,同时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后颈。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紧接着,陈默动了。
他不是在打架。
他像一个精密的外科医生,在进行一场快速的拆解手术。
他的每一次出手,目标都极其明确。
手腕,脚踝,膝盖,肩关节。
咔嚓!
砰!
咔!
骨骼碎裂和脱臼的声音,密集地响起,成为大厅内唯一的配乐。
那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血手帮打手,在陈默面前,脆弱得如同瓷器。
他们甚至连陈默的衣角都碰不到。
不到一分钟。
十几个人,全部倒在地上。
没有一个死亡,但每一个都在地上翻滚哀嚎,他们的四肢,都被以最专业的手法彻底废掉。
这种精准而残酷的手段,带来的恐惧,远超直接杀死他们。
大厅里,那些非富即贵的赌客们,一个个脸色惨白,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
这不是黑帮火拼。
这是一个魔神,在单方面地施行神罚。
陈默解决了所有人,停了下来。
整个销金窟,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着的血手帮成员。
他走到一个哀嚎的最惨的打手面前。
那人的一条腿,膝盖骨已经完全粉碎。
陈默蹲下身,在那人惊恐的注视下,伸手抓住了他的断腿。
“啊!你要干什么!别碰我!”
陈-默没有理会他的尖叫,双手在那人的膝盖处,快速地揉捏了几下。
咔嚓!
一声轻响。
那名打手惊愕的发现,腿上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竟然……消失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腿,虽然依旧无力,但那种骨头碎裂的感觉,竟然真的没了。
“你……你……”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陈默。
“好了。”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手,“你的膝盖骨,我已经帮你复位了。”
那名打手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
然而,陈默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不过,我顺便帮你把连接膝盖的几条主要神经,错位接驳了一下。”
“以后,你的左腿会以为自己是右腿,右腿会以为自己是左腿。”
“祝你好运。”
说完,陈默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大厅深处。
留下那名打手,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死亡更深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倒在角落里,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血手帮小头目,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决绝。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上衣。
只见他的胸口,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蠕动,整个胸膛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皮肤变得赤红,散发出灼热的高温。
“幽王万岁!一起死吧!”
他发出最后的咆哮,整个人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煤气罐。
生物炸弹!
然而,他话音未落。
一道残影闪过。
陈默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两根手指,闪电般点在他的胸口几处大穴上。
那股即将爆发的狂暴能量,仿佛被瞬间截断了源头。
他膨胀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干瘪下去。
“幽主?”
陈默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拎到半空。
“他在哪?”
那个小头目死死地闭着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陈默没有再问。
他提着这个人,走向大厅最深处的一扇厚重金属门。
“开门。”
小头目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瞪着他。
陈默不再废话,抬起一脚。
轰!
那扇足以抵挡子弹的特种合金门,被他硬生生踹地向内凹陷,门框崩裂,轰然倒塌。
门后,不是什么金库或密室。
而是一个充满了刺鼻药水味的,简陋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中央,一个铁笼子里,关着一个人。
那人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破烂的布条,四肢被粗大的铁链锁住。
他瘦骨嶙峋,眼窝深陷,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在听到巨响后,他缓缓地抬起头。
当看清那张脸的瞬间,陈默的动作,停滞了。
那张脸上,布满了诡异的青黑色纹路,并且,他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地,发生着一种极其细微的、高频率的颤抖。
这个症状……
和当初的阿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