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课的铃声响起,牛小健坐在座位上瞪着面前的重点摘要补充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没得选,以后说话可真得注意,免得再叫杨畅给抓住把柄。
这节课是自习,老师都去开会,没人守着,大家纷纷跟着牛小健往历史书上抄着杨畅补充的重点。
李胜美也跟着抬头抄了一会,牛小健写字慢不说,还歪七扭八的,她梗着脖子没一会就看得有点累。
索性扔下笔放到一旁,准备先看点别的,等一下牛小健完全抄在黑板上之后她再誊抄。
“你后来又画了新的没有?”
牛小康一只胳膊撑在课桌上托着下巴盯着讲台上的牛小健,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恩?”
李胜美听后微微侧头有些困顿地看着他发出了一声疑问。
“我是说,你上午画的漫画,有新进展没有?”
牛小康揉揉惺忪的睡眼解释道。
他随后睁开眼睛,定睛一瞧,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讲台上抄写的人是牛小健。
“小健怎么干起这个活来了!”
牛小康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
“你在忙着做白日梦肯定不知道为什么啊!”
李胜美一边翻着书一边有些阴阳怪气地吐槽道。
“咳!”
牛小康一听这话,清了清嗓子,继续追问说:“咱们学校主要抓的还是普考,没有美术专业,你怎么到这来复读?”
“谁说我是美术专业了?”
李胜美听后不由得反问道。
“我有学过一点,当然能看得出来,你这个画风很成熟,根本不像是随便画画的,没学过没两把刷子根本出不来这样的水平。”
牛小康收了手看着李胜美解释道。
他没有隐瞒,就是之前成绩太差,中间有一年被家人送出去学了国画,希望从这样的专业考上大学。
谁知道国画学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文化课也因为偏科太严重,总成绩十分不理想。
“这不关你的事。”
李胜美听后先是一怔,愣住了,随后冷冷地回道。
“当然关我的事,我可是去外面专门学过的,你哪里画得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时不时的,还能给你指导一下!”
牛小康抬着下巴,边说边在她的课桌上面查看扫了一眼,没看到上午那个画在草稿本上的漫画草图。
李胜美坐在旁边看书,听得这话只觉得十分好笑。
她被看出来是专业学过的倒也没什么,就是旁边坐着的牛小康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绘画大师,大言不惭地还说要给他指点迷津。
原主的家庭条件和生活环境并不具备供她学画画这样的事,她不想被人知道,免得叫人知道以后更解释不清。
思及此,李胜美便没有再多搭理牛小康,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见她没回话,牛小康就有点着急地追问说:“怎么?你不相信?”
“这位同学,我在学习,麻烦你少说两句可以吗?”
李胜美低头看着自己的书,被逼问的不得已只好用责备的语气质问道。
“你这人真有意思,上课画画的人好像是你吧!”
牛小康一脚抬起来蹬在李胜美凳子旁边的木棍上,他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
“你!”
李胜美回过头怒目圆睁,急躁地嗔怪道。
只是牛小康的话把她难住了,她被说中了,没办法在与其辩解反驳。
“我,我怎么样?”
牛小康晃着脑袋得意洋洋地问道。
“哼!”
李胜美冷哼一声,转回头又继续看自己的书。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实力,那我就给你露一手。”
牛小康见她的态度不好随即就提出了要展示一下。
他说完马上在自己的课桌上开始翻找,拿出了上午在李胜美那边换来削好的铅笔,夹在手指中间轻松地转着。
牛小康的一双薄唇微微轻启,吹着口哨,另外一只手还在翻着,这才发现他根本没准备草稿本,课桌上下除了课本之外什么都没有。
“诶,有没有闲的白本,借我用用!”
他将头歪到另外一边对身边的胡肖扬问道。
说话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好像将这件事看得不大不小,一点没当回事。
胡肖扬转过头看来,一脸诧异。
“白本,给我一个,明天还你。”
牛小康只好再次重复道。
“喔。”
胡肖扬应了一句,转回头还是没动,顿了一下才有些勉强地从课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给其递了过去。
“等着啊,保准你一会看了还得求着我给你好好讲讲里面的门道。”
牛小康接过胡肖扬递过来的白本,扔在桌面上。
他一手抓着铅笔,另外一只手将桌面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摞在一起推到了胡肖扬这边,给自己的作画大显身手腾出了足够的地方。
胡肖扬也不好多说什么,将牛小康推过来的书归置好放在了自己课桌的一角。
李胜美仿佛没听到一样,丝毫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的书。
课上到一半,牛小健在讲台上抄了一黑板还没抄完,他走下来站在旁边缓了缓,准备先歇一会再接着抄。
李胜美见他下来也拿出历史课本准备往书上抄。
旁边的牛小康开始画画整个人全身心地投入,跟刚才相比确实安分了不少,起码没有再像刚才那会说个没完。
“橡皮橡皮。”
牛小康画到一半抬起手推搡着李胜美说道。
“啧!”
李胜美认真抄着黑板上的重点补充,不耐烦地轻咂一声,嗔怪道。
“橡皮拿来用用。”
牛小康抓着李胜美的胳膊不依不饶地重复道。
他有点等不及,转过头来看着她的铅笔盒直接抬手一把抓在了手里。
牛小健在旁边歇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只觉得有些安静,牛小康一下午没动静,转过头扫了一眼,他正盯着课桌,手拿着笔还写个不停。
这一幕对他来说可有点稀奇,牛小康刚睡了一下午,现在又奋笔疾书,这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壤之别。
随即拿着手里的重点补充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