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法界开宗立派
不渡己2025-04-29 16:446,283

5

侍从满脸鲜血,面对我战战兢兢。

我掐着清净诀洗清他浑身的鲜血脏污。

“想活着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

“想活着吗?”我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侍从哭得很凄惨很大声,像是要发泄内心所有的不安和愤恨。

“记住这种感觉,保持愤怒。”

我递给他一本书。

来到魔法界,我曾因无聊打发时间,誊抄默写翻译了许多,我将修真界文字翻译成魔法界的人看得懂的修仙秘籍。

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把大街小巷,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者全部带回了山里。

他们双眼只有满是对明天的迷茫,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死亡会比明天更先来。

都是脸颊深深凹陷、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女,有些身上还有鞭伤或其他溃烂的伤口。

“所谓修行,就是以肉体凡胎,沟通天地。天地有灵,名为灵气,蕴藏于万物之中,而人假借之……”

他们都是蝼蚁、是蚍蜉。

可倘若蚍蜉掌握能够撼动大树的力量之后呢?

我永远记得妈妈被关在公爵府时我的无力、普通人被看成猪狗对待时我的愤怒。

那种感受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我要将魔法界改头换面。

我要让魔法界人人都是“魔法师”。

我占山为王,选择了一处灵力最为充沛的山头作为宗门。

我撑着双臂,用传音入密向所有“学子”宣布建校: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修真学院的院长了,而你们都会是修真学院的学生。你们可以叫我院长,也可以喊我掌门师尊。”

谁也不知道,这方山头,会成为日后魔法界“修仙派”的起源。

而魔法界腐朽制度的颠覆,此刻悄然埋下了伏笔。

母亲苏珊脸色忐忑地看着我。

“因因,不是纯血我们根本无法与魔力因子共鸣,怎么可能学会魔法呢?”

“妈妈不然还是代替你去向公爵大人和二殿下殿下公开道歉吧。看在这么多人的面子上,他们应该会饶我们一命……”

“妈,”我扯住妈妈的衣袖。

“今时不同往日,这回我当着这么多魔法师的面狠狠打了二殿下的脸,已经彻底结下梁子了。而且我那便宜爹你还不清楚?他想让我们死的心不比别人少,先前只是一直找到机会。”

距离我让母亲和我一同偷偷修炼,已足足有十年。

只是先前她故意克制着不让自己筑基成功。

因为筑基后辟谷、减缓衰老等等作用,会让她在伯爵府像个异类。

现在有我在身边,她自然不再担心,已经成功筑基的她,在我又喂了几颗驻颜丹后,容貌重回二八少女,和以前判若两人。

我领着母亲苏珊跑到最近一座小镇的酒馆中。

酒馆是平民中消息最流通的地方。

而最近魔法界最新最爆炸的消息,莫过于公爵府的麻瓜大小姐夏因,在被踢出魔法学院、被逐出家门后,失心疯地说要在荒无人烟的山头成立修仙学院。

自己闹就算了,还带着她那侍女母亲一起胡闹,还说劳什子修仙学院会在一年后的法师塔竞技场和其他所有魔法师进行斗法比试,狠狠打魔法师的脸!

“打魔法师大人们的脸?天啊,我已经开始替她胆颤了。”

“斗法可是不死不休的,她知不知道她这个麻瓜很有可能会送命啊,能进法师塔中的魔法师是魔法师中的精英,他们继承了最多的古老秘法,在斗法鲜少败绩。”

“她这是不要命了吗?就为了那点面子而送死?人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我们这些普通人不被当成人看已经几百年了,我们早就习惯了,她还是太年轻。”

“可是,听说她打败了魔法学院的一年级生,就连老师都不是她的对手,说不定真有奇迹呢。”

“是啊,真希望真能出现奇迹啊……”

我微笑着和母亲碰杯:“……听到了吗,妈妈,我们不光代表了我们自己,还有不少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我们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魔法界的普通人不是麻木,而是没有改变的力量。

他们也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把这腐朽的魔法界颠覆个遍。

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采集到魔兽尸体,魔法学院就会承认我魔法师的身份,不管我是不是“无魔力者”。

可魔法学院的偏见阶级已经根深蒂固。

我改变不了,那就索性推翻。

在酒馆众人看似调侃的语气中,我仿佛看到了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6

连着几个月,去往修仙学院学习修仙的学生越来越多,可几乎没人回家,就连出来露一面买些粮食日用品的学生也很少。

而且诡异的是,修仙学院负责统一采买粮食的苏珊夫人所购买的粮食越来越少,根本不足以支撑山上这么多人吃几个月的。

人们纷纷猜测,说我是依靠吸食普通人血肉才能修炼,强行感应魔力的混血法师。

证据就是我以修仙学院的名义向铁匠铺订购了几十尊形状奇特的“坩埚”。

这些坩埚和其他法师用来炼金的坩埚完全不同,很难不让人怀疑坩埚的用途是不是烹调一些不知名的肉食用。

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些坩埚其实是修真界的修仙者人人必备的“药鼎”,用来炼制筑基丹,而修仙学院随着学生增多,粮食却减少的原因只有一点:

修仙学院达到筑基期正式辟谷的学员,越来越多。

魔法界的灵气真是充沛得可怕,在修仙学院的这座山头,灵气浓度更是达到了只要人人静心打坐,灵气便会于人体小周天自然运转的可怕程度。

几乎就像是,前世末法时代来临之前的修仙盛世。

不管外界如何纷吵,修仙学院的学子们依旧只顾莽着劲修炼,想要在斗法中为自己争一口气。

我也如此,只是总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夏露被一众弟子押解着上大殿时,我是真没想到近日频繁来窥探修仙学院会是她。

当她意识到我居然真的教会了平民成为“魔法师”时,她整个人都气疯了。

“你居然真的让这些贱民和我们一样学会了魔法?”

我笑得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且不说这是修仙不是魔法……怎么,你也想学?想学就直说,叫声姐我就勉强施舍教你。”

她跪在地上,牙都咬紧。

一向骄傲,被看作魔法学院几大天才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几个月后的她居然连我刚收的“学生”都打不过。

“就你一个侍女的女儿也配让我叫姐?你有什么资格施舍我?你的一生都是抢我的,本来要没有你,我才该是公爵府大小姐,和谢迪安的婚约也应该是我,”

“而你,若非你不是凭借从公爵府地下室偷的禁书,就凭你这个卑贱的混血,怎么可能修炼魔法?”

我托腮思索。

反正在夏露的逻辑中,我之所以比她强,一定是从公爵府偷拿了东西。

而且,她不光靠精神胜利法,还会帮我垃圾回收。

我打断她:“哦对对对,差点忘记这茬了。”

我拍掌示意,得到指令的学生很快又把另一个死猪一样的人拖了上来,赫然就是谢迪安。

我只调动了轻微的用灵力便轻易地把谢迪安推到夏露身旁,满眼嫌弃。

“你们俩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偷偷摸摸溜进我们学院都很默契,菜得很般配嘛。”

谢迪安眼睛闭了再闭:“夏因,你不明白。你有个公爵府千金的身份,你修习魔法尚且可以饶你一命,但是这些低贱的东西,凭什么玷污高贵的魔法?你这是在自甘下贱!”

“和这些低等的贱民在一起,你既作践了魔法,也作践了贵族的面子,法师塔和贵族们不会饶得了你的。”

我从谢迪安的话语中似乎体会到了些不同与以往的秘辛内容。

我当然知道贵族和法师塔的法师们是不会允许普通人学习魔法的,他们没有纯血,无法与魔力因子共鸣。

然而谢迪安所说的,更像是这片大陆本来人人都能学习魔法,但是却被贵族垄断了一样。

这有可能吗?

7

来修仙学院修仙的人,大多数是附近走投无路的贫民、或是从贵族家逃出来的奴隶。

他们的父母是贫民是奴隶,所以他们也会是贫民是奴隶。

如同魔法师的后代永远会是魔法师一样。

魔法界的等级森严,不容打破。

我当然清楚,我所要动摇的,是多么可怕的庞然大物。

我将会同魔法界的皇家贵族魔法师们对抗,而他们恰恰是掌握魔法界最多资源的人。

能成功吗?

能成功的。

修仙学院的学生们来到这里不过几个月,身上的肉都养起来不少,他们视我为再生父母,可他们生下来本来就该享受这些啊。

心头怒火越来越盛,我开启护山大阵,灵力随之流转瞬间将夏露和谢迪安弹飞出去。

我远远地对飞出去的他们招手,状若后怕般抚了抚胸口:

“加起来都比不过我一根手指头的人,居然还一个是我妹,一个是我前未婚夫。好在你们这对狗男女是看对眼了,这次的‘凌空飞行’就当我给你们随的份子钱了。”

说完,我还摇了摇头:“哎呀,我真是太善良了。”

母亲苏珊走了过来。

“因因……”

我知道母亲要说什么,她一向心善,我忙打住她。

拉过母亲的手,我问她:“如果我们今天依旧不会‘魔法’,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母亲全身一震。

“善良,也需要有自己的锋芒。”

我淡淡地开口。

怕空气太过沉重,我说完后扑进母亲的怀里。

“况且……我的确没有教平民魔法啊?”

“嗯?”

“我教的是修仙。”

“……”

母亲无语。

魔法和修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不假,然而我总觉得哪里有违和感。

为什么这个充斥着魔法的世界,也可以兼容修仙呢?

年底很快将至。

王国除了丰收祭外,最重要的便是年末举行的法师塔竞技场斗法。

年末的法师塔,将是全年唯一一次对外开放。

据说在很久以前,年末开放法师塔是为了招纳新的魔法师,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魔法大陆的等级制度越来越森严,已经很久没出现、也不允许出现过新鲜的法师血液了。

法师塔竞技场斗法慢慢地已演化成了类似阅兵仪式的表演。

除了,今年。

巍峨如云的法师塔下的两端站着两方人。

一端的人都着法师黑色长袍,戴着宽檐的法师帽,皆手持法杖,看起来威严又高不可攀。

另一方人却以浅色长衫配以淡青抹额为袍,潇洒飘逸。

与法师塔的法师们不同,这些人大多数持剑,可也有人持刀、双环、棍棒……等等等等。

法师塔为首的詹森二殿下指着我们这边几个打头阵的人,笑得直不起来腰。

“菜刀?棍子?不愧是卑贱的庶民,你们到底是来斗法的还是来逛市场的?”

站在詹森身旁的魔法师持的法杖镶嵌的魔石最为纯粹,是极为罕见的红鸽心血石,应该是他们那边团队的队长。

红鸽心血石法师队长拦住口无遮拦的二殿下。

“二殿下,小心为上,我在夏因的身上检测不出任何魔力,可红鸽心血石自她出现后就一直跳动,她绝对很强。”

我们两方距离很远,但这点距离的谈话对于已经元婴境界的我来说,依旧清晰。

对面的法师队长向我致意:“法师塔很久没有新鲜血液进来了,欢迎。”

“为了节省效率,我看斗法不如改成团体赛?也更能检测出双方法师的总体实力,更加公平,不是吗?”

8

我身旁站着的,是当初我在学院试炼时救下来的侍从小八。

他满眼都是战斗的渴望。

对于这次的比试,他们比我更加紧张,他们卯着劲想要证明他们不是生来就是废物。

“院长,交给我们吧,我们不会输的。”

冰柱、火焰、石墙、闪电……

御剑、琴音、飞刀、藤蔓……

双方显然都有独到的本事。

法师塔的法师们都是自幼学习,念起咒语十分扎实;

据说法师塔容纳了所有魔法,所以法师塔才会历经百年依然不败,这就是垄断的好处。

然而我们这边的学生,虽然时间短,但瞬发法术也没让对面占到便宜。

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就在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变故骤生。

“噗噗噗”

靠近我们这边的地面亮起巨大法阵,所有学子都站在上面,随后地面开始抖动变形,带起许多泥土和碎石,修仙学院的学生们几乎站不住脚。

只见地面深处、巨大法阵的中心有个能遮住天日的黑影缓缓爬了出来,与此同时,距离法阵最近的几名学生的腰部瞬间被砍成两端。

这是,献祭?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

我茫然看向对面,在看到对面法师队长老神在在的样子后,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他们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只等我们踏入。

所有为了修仙学院尊严、为了自己尊严而站出来的学子,无一生还。

侍从小八上场前,眼睛亮闪闪的,他似乎已经走出了曾经的阴霾,他站出来就是为了和悲惨的过去告别的,然而,再也没有明天了。

阴险吗?阴险。

竞技场血流成河,黑影怪的手掌像一座小山,它一个一个抓起少男少女们残破的尸体咀嚼补充能量。

我怒喝一声,挥出苍生剑,和黑影怪缠斗起来。

还活着的人除了我,只剩对面的人了。

他们笑得放肆,看我和黑影怪缠斗看得津津有味。

黑影怪吐出阵阵浓厚的黑雾,把我缠在里面。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我必死无疑之时,下一刻我却瞬移到对面领头法师的正对面。

苍生剑在他脖颈处毫不留情地划出血液。

像他们这种人,血液居然也是红色的,多么可笑。

“你不能杀了我!”

法师队长终于知道惊恐的滋味了,他的双眼此刻由于惊惧,比他的法杖宝石还红。

“夏因,这是至尊大法师的指示!他说你冷静下来一定能想清楚的!他这样做才是对的!”

“狗屁!”我吼到嗓子发哑。

“诚如瑞德所言,我确实是这么说的。”高级的传音入密自高塔顶尖传入在场的每个人心里。

随即,至尊大法师终于露面了。

随着他的手高高扬起,在场除我以外的人瞬间化作齑粉,包括不可一世的詹森和瑞德。

他们的凄厉惨叫唤醒不了至尊大法师的半分怜悯。

在至尊大法师全容站立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前世被我封印在地底几千年的魔修伽纳。

正魔两道的大战从未消失。

正道如我,坚守修仙在于修心,约束修行者要克己复礼。

而魔道如伽纳,只要为了修为,无所不做、无恶不作,致使无数小世界一片生灵涂炭。

他趁我飞升之时冲破封印,故意引来多余的天雷致使我飞升失败,我们一起被击落在了魔法界。

可能是由于时空乱流,他穿越到魔法界的时间线居然比我早了几百年。

伽纳知道几百年后我将到来,利用这个时间差,将所有灵力化为己用,编造出“魔法”一说。

所有魔法都必须经过高塔化身的他之手,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纯血”才能使用魔法的原因。

一切都为了这一天。

只要我输了,伽纳就彻底再无人压制。

这片魔法大陆,将会变成永恒的死地……

“没想到渡劫老祖夏因,居然也有一天只有堪堪元婴修为的时候啊,看起来真的我一个指头就可以捏死呢。”

伽纳笃定我已是他的手下败将,逗弄我犹如猫逗老鼠。

我虚弱地倒在地上,声音微弱,几乎下一刻就要断气:

“伽纳你还是那么阴险啊。可是你始终无法突破心劫,所以你永远都到达不了渡劫境,我说的没错吧。”

“哦?可那有怎样呢?笑到最后的,只有我伽纳,不知道吸收了你的修为拥有无上力量的我强行渡劫,可不可行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靠近。

再近些。

苍生剑,一出殒命。

角色转换。

这次换成我居高临下我怜悯地看着他。

“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吗?”

9

“什么?”伽纳愣住。

“你太着急了,伽纳,你太想飞升了。”

“可惜你不知道,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修为跌落过,或者说,我只是为了麻痹你,特意给你演的我才压制自己的修为,在异世界重新从零开始修炼。”

看着伽纳不可置信的脸,我笑了。

“你把异世界搞得一团乱,我只要一看到这么畸形的阶级制度,就知道背后一定有你搞鬼,只是你太狡猾了,我十分清楚你的为人,自大又自卑,除非你自信能够稳赢我,否则绝对不可能与我正面硬刚。”

我笑着抹了把他溅到我脸上的血水。

在他的元婴想要出逃躯壳金蝉脱壳的瞬间,我用苍生剑彻底给他做了个了结。

“伽纳,再也不见。”

……

魔法大陆的历史上,那一天绝对值得被所有人铭记在心。

因为就在那一天之后,所有人,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重新站在了同一起跑点上。

所有人,可以自主选择修仙、魔法还是体修,御兽……等等等等。

——不错,虽然魔法只是伽纳为了汲取灵力壮大他自身的假象,然而魔法大陆的所有人早就习惯魔法的体系,善良如我自然决定将其完善。

顺道还拓宽了几条选项,修炼彻底百花齐放起来。

宛如前世人们口中繁荣的“末法时代”。

而魔法大陆的平民和奴隶,终于不再是贵族皇室眼中任人鱼肉的牲畜,而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大街小巷一派和乐,我感受到丹田内的充盈。

心魔陡生。

在我怅然若失之际,心魔问我:“这次的比试对你来说应当是利大于弊吧,虽然失去了几个凡人,但你斩获魔修伽纳,又重回化神巅峰,飞升成仙指日可待,也算得上大机缘吧,这样难道不好?”

我:“不好。我就是为了所有人都不能青衣生杀予夺其他人才斗的。”

一剑,心魔落。

我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在一个夜晚,渡了雷劫。

这次的雷劫轻松无比,于我而言几乎是沐浴享受,可我却没有选择立刻飞升成仙。

我想,留下来再看看。

又是一年年末。

我同母亲一道去英杰墓地看望小八他们。

我该庆幸那年斗法,母亲恰逢闭关,躲过一劫。

“小八,你们知道吗?我们所有人的斗争不是毫无意义的。现在的大家,真的有了尊严和自我。”

“这些,都多亏了你们。”

种满山茶花的山坡立着修仙学院初代学子们的衣冠冢。

微风吹拂过的簌簌声,仿佛是他们的回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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