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明强来到她的背后,吞了一下口水,虽然知道她不是在发神经,而是在共情,但我们当时还是挺吃惊的,因为她口中说的内容,似乎对应了祈雨蓉和畅星海的一些实际情况。
但她没有理会我们,而是背对着我们继续好像发神经一般幽幽地说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不过那笨蛋跟老头子估计是差不多的吧,反正他们上楼去了,我就好下手了,那破鼻烟壶我倒是没什么兴趣的,这垃圾东西真的那么值钱吗?开玩笑吧?花那么多钱买回去有什么屁用,玩古董的真是个白痴,花那么多钱买这种破东西,只有那种脑残的人才会这样做的,所以你这样高傲而又无知的老太婆就应该去死!”
听着夏小灵的话,我忍不住来到了她的身边,但我却不敢打扰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就好像一只僵尸一样的,在陪伴旁边的另一只僵尸。
直到她打开眼睛的一瞬间,好像已经彻底平复回来了,思绪也从新回到了现实,我就问她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她告诉我,那个人在外面曾经站立过,而且他看到我们上楼去了,他一直都很憎恨死者的,这个人应该从前受到了祈雨蓉的漠视。
“可就因为这样就杀了人家?这家伙也太冲动了吧?”我问。
“很难说,或者他的人本来就有点性格问题,很多时候,许多人的思想和行为都是难以理解的,对于我们来说,可能那些侮辱不算什么,但站在他的角度就不一样了,这个人竟然会做这种非常精巧的弩箭,估计是物理学方面有一定的造诣,这个地方外面是挺偏僻的,没有任何的监控,他作案后肯定可以迅速逃离,而进入的方式也有可能在那附近!”
按照夏小灵的推测我们绕到窗户外面后果然发现了不少足迹,对方那个时候应该是没时间擦拭的,我让高明强过来,他使用静电吸附仪就在地上进行分析,找了一段时间,却发现那些足迹都挺像一个人的,对比一下才知道,原来是畅星海。
本来以为他是这里的主人,有时候出入在这里很正常,留下足迹就更加正常了,加上当时他是跟着我在楼上的,所以他不可能是凶手,但在再次分析鞋印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的墙壁上,都有类似的鞋印出现,看方向似乎还是有人攀爬过这里才留下的,当时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但这不太可能吧?
夏小灵问我:“畅星海之前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跟我在楼上一起看监控啊,再说如果是他杀的人,根本不用离开吧,本来这个屋子就是他的,再说,他怎么那么傻在自己家里,还是要约我过去之后才杀人呢?太不符合逻辑了,就好像是他想暴露给我们知道,自己就是凶手一样。”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我没说过是他杀的人……”
楼上的监控夏小灵应该是看到了,所以她也能确定当时畅星海是跟我在一起的,而发生案件的时间又是在这个时间段内,如果畅星海不会分身术的话,根本是做不到杀人又跟我一起看监控的。
高明强仔细观察了那些鞋印,说是留下来没多久的,按照攀爬的痕迹,有人是刚才从这里离开了,这一点肯定没错,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手放在下巴上揉、搓着,过了片刻才想到了一些情况:“有时候我们穿了别人一样品牌和尺码的鞋子,那留下的足迹自然就很像了,不过由于鞋子的磨损程度影响,所留下的足迹还是会有区别的,理论上新的鞋子磨损会少许多,所以留下的痕迹就深一点了……”
高明强被我一提醒,马上就领会到我的意思,知道我想要干嘛了,他再次使用仪器检查墙壁和地上的鞋印,我当时也跟他一起忙活,等我们收集了这些鞋印后,拿去跟畅星海的比对,我们果然发现虽然这种鞋印跟畅星海的很像,但深度是明显一点的,证明有人穿了一对跟畅星海穿的品牌、尺码一样的鞋子,来过这里了,只是这鞋是他新买的。
当时高明强问我,怎么才能做到这样:“难道这个人跟畅星海是很熟悉的?”
“不用熟悉,只要看到他的人,就能知道他穿的什么品牌的鞋子,接着在他走过的路用卷尺丈量即可!”
“啊,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夏小灵被高明强这句话弄得想笑,本来想开口调侃几句的,但又觉得有点浪费口水,她就直接改口道:“事不宜迟,我们再问问畅星海吧。”
找到他的时候,提起鞋印的问题,他立马就跟我说,自己没意攀爬过墙壁,而且非常喜欢穿回力牌的跑步鞋,家里那些大部分都是黑色的,我在鞋架上检查了一下,凶手是不会穿这些的,因为这样容易留下DNA,我看这些也只是为了对比刚才外面的足迹,不过现在也不能分析出什么来,我对畅星海没说怀疑,但也没说不怀疑,只是他如果真的有雇凶行为,那个人也不会那么笨穿了畅星海一样的鞋子,这就等于告诉我们,是畅星海雇凶一样了。
事实证明,畅星海不可能是凶手,后来我调查过他跟祈雨蓉的关系,发现他们两的感情真的不错,其实不是他们都有所顾虑,走在一起真的还可以算是一对合适的伴侣,但两者一直都没意越雷池一步。
其实有一个动机方面的情况,夏小灵曾经做过推测,说是畅星海其实一直都有追求祈雨蓉的意思,但后者一直不答应,时间长了,畅星海对她产生了怨恨,得不到就想毁掉她,但还是老问题,他即便要这样做,也不可能约我过去的,也不可能在自己家里。
即便是找我在做他的时间证人,不在场证明,那杀人的方式也解释不清楚,加上我感觉的出,畅星海的心思大概是不能做到如此缜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