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玉枕书眠2025-09-17 16:344,105

虽然有所预料,但当云卷真的同他说出这句话时,萧兰亭仍然觉得灵魂颤动了一下。

云卷的眼睛太亮,恍若星河,她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剖开放到萧兰亭面前,直白、热烈的爱意让人动容。

萧兰亭沉默了。

他这人很少回头去检讨自己做过的事。

他做的事不管好坏从不后悔,但现在他竟然会莫名想到忠禄伯府、嘉妃、甚至他谋划到一半的那些事。

云卷真的很蠢,如果让她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她还笑得出来吗?还会这样看着他说喜欢他吗?

萧兰亭看着云卷,仿佛看到一只正在扑火的飞蛾,翅膀已经被火星点燃,却还不知情的汲取温暖,甚至感恩即将会把她吞噬的烈火。

萧兰亭嘴角抽动,扯出一抹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的笑。

这时,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云卷羞赧的长睫打颤。

“我是不是说的太直白,吓到你了?”

云卷笑的眼睛眯了起来,“其实我这个人挺木讷的,你可能想不到,我以前在云家的时候,有时一天都不会说三句话。”

“的确想不到。”萧兰亭道。

从他认识云卷,这人话就不少,像只小雀整日啾啾的烦人。

云卷道:“因为在云家,我没什么能说话的人。姨娘陪着弟弟,云家规矩多,皎月不能跟我没大没小,她也有个妹妹,两人每日都在一起打闹,其实我本来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萧兰亭,缓缓说道:“是你给了我一个家。我会喜欢你可能是命中注定的。”

否则怎么会错过了前生,还有今生呢?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不喜欢我。但至少你不讨厌我,萧兰亭,我会让你爱我的。”

云卷狡黠的笑着。

萧兰亭与她四目相对,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

回府的马车上,两个人都很沉默,云卷是迟来的害羞,窝在角落里默默自闭。

萧兰亭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背上,眼里各种情绪糅杂,那双桃花眸深谙如潭水,仿佛无形的大网将云卷笼罩其中。

后来的云卷才知道,她选择迈入的,是她在这世上最难脱身的泥沼。

……

夜半,逍遥楼的上房里暖玉生香,床边的青色床帐被带动出一次次浪波,缝隙中隐约可见一截白皙藕臂挂在精壮的脖颈上,精致如刀削出来的下颌线上淌过汗珠,滴落在身下白皙峰峦上。

云卷真觉得自己快死了,今天的萧兰亭像受了什么刺激,她都快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他从昏迷中带醒。

又过了两刻钟,吱吱呀呀的床板终于停止了晃动,云卷疲惫的两腿打颤,合都合不拢。

压在身上的人动作温柔的吻着她的肩颈,从颈窝舔舐过耳垂,再细细吻到她面上。

略微沙哑的嗓音满满都是性感:“小卷快钓死我了。”

云卷抵在他肩头,声音带着哭腔:“你别说了……”

“小卷,我喜欢你。”

云卷还在平复喘息,耳畔忽然响起这句话,朦胧的泪眼瞬间瞪大了。

她朝萧兰亭看去,夜色下,他的神情忽明忽暗,一半脸没在黑暗中,有些诡谲,可明光中的半边脸上却满满的深情。

“你说什么?”云卷颤声问道。

萧兰亭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轻的像羽毛点过,声音温柔深情:“我喜欢你。”

“下午没有回答你是因为我也需要时间想清楚,对你是不是喜欢。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真、真的?”云卷激动到眩晕,她虽然早已做好了拖长期战线的准备,但什么都没有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她,这样双向奔赴的爱更令人激动欢喜。

“往后你我就是真夫妻,我会一辈子待你好。”

云卷贴在他肩头,眼泪不停往下落。

“萧兰亭,你别骗我。你说的是真的对吧?”

“是。”

云卷拉下他狠狠吻了上去,兴奋将疲惫盖过,云卷像沙漠里快渴死的人吮着萧兰亭的唇,一翻身骑在了萧兰亭身上。

二人都有些疯了,翌日直到晌午他们两个才醒过来,云卷浑身像被马车碾过,酸疼交加。

萧兰亭先起床洗漱,吩咐下人准备了清淡的膳食,随后才回房叫云卷。

“起床吃饭了。”

云卷坐起身,捂着腰轻嘶了声,夹了萧兰亭一眼,“你真是牲口。”

萧兰亭笑着帮她揉腰,慢条斯理的说:“昨夜夫人太热情,一时没忍住。”

他搭手帮云卷穿衣,云卷身上哪哪儿都是痕迹,腿根还有手印,臊的她抬不起头。

下地的时候,云卷突发奇想,拉了拉萧兰亭的衣裳。

“萧兰亭,我们每天都这么勤,若是我有孕了怎么办?”

萧兰亭笑容散漫,“那便生呗。”

“生了孩子便没什么独处的时间了,还是等几年吧。”云卷用气声说道:“以后你不许弄在里面。”

萧兰亭顿了顿,笑着应了声好。

二人一起吃了饭,饭后参汤照例送到,云卷已经习惯了,接过来面不改色喝完。

萧兰亭盯着她喝药,眼底闪过一抹满意。

……

和萧兰亭两情相悦后的生活云卷充满了期待,但一段时间过去,她渐渐发现似乎和以前并没什么区别。

云卷自己也不知道,真正互相喜欢的夫妻是怎样生活的。

她和萧兰亭过得似乎也很幸福和谐,每天一起用午膳用晚膳,萧兰亭休沐时带她出门散心,每晚缠绵巫山云雨,似乎都是正常夫妻的生活。

但云卷总觉得,二人之间还隔着什么,具体点讲,是萧兰亭仍给她一种云一样遥不可及的感觉。

只有在床上二人肉\贴\肉的时候,萧兰亭给她的距离感似乎才消失。

云卷日益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患得患失,明明二人恩爱的连逍遥楼的下人都知道。

她厌烦这样的自己,也许是因为把太多心思放在情爱上,云卷开始调头钻心事业。

沙叔的家信又传回来了几封,他们已经到了新驿馆,离京城越来越近,预计五月底就会回京。

云卷完善了几遍推陈出新的计划,这天来到茶馆正打算再检查布置一番,没想到刚下马车就撞上了不想见到的人。

“小卷?你怎么在这儿?”

温惜朝走下马车,一脸惊讶的朝云卷走了过来。

云卷笑了笑说:“我来喝茶,温姐姐呢?”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我要自己开店铺吗?我想了好些日子要做什么,昨日定下来了。”

温惜朝笑着说:“我打算做茶叶生意。听说这水云涧是燕京最好的茶室,我就想着来看看,喝喝茶,最好能见到老板,跟她取取经。”

她说完后,从温家马车上又走下来一名陌生男子,男子和温惜朝有几分相似,模样英俊,神色倨傲。

“惜朝,这位是?”

“兄长,这是兰亭的夫人云卷,也是我新认识的好友。”

温惜朝向云卷介绍:“小卷,这是我兄长。名恭俭,字竹之。”

温恭俭冷漠的冲云卷点了点头,云卷笑着还礼,没有计较他的傲慢。

“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进去喝茶吧。我做东。”

温惜朝拉着云卷走进水云涧,张口便要了天字号雅间,三人上了三楼。

温惜朝翻着木板,一脸纠结:“这些茶我都想尝尝,小卷,你常来喝茶可有推荐么?”

云卷点了几个出来,温惜朝当即拍板,“好,那就这几壶。”

温惜朝拉着云卷闲聊,茶上来以后,温惜朝挨个尝了一遍,感叹道:“的确是好茶。”

她说:“我母亲爱喝茶,我跟着也喝过不少,这水云涧的茶的确一绝,比京城其他茶馆都好。真是不知他们从哪里来的茶树,不知我能不能跟着分一杯羹。”

云卷脸上笑着,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她当初之所以选择盘茶馆,是因为温家管控了京城大半商铺产业,不管她经营哪一类都不可能越过温家,且温家表面上看着和善,说并不堵死其他老板生意的出路,但实际上放眼燕京,但凡温家插一手的产业,哪个不是要分他家一部分钱。

温家背靠太子,又是皇商,哪个做生意的敢跟他们对着干。

云卷十五岁时燕京茶道还未盛行,是温家唯剩几个没有着手的产业,云卷这才能放心撒开膀子干。

云卷摩挲着茶盏,心中有些不安,前世温惜朝并没有把手伸到她的茶叶生意上,看来重生未必所有事都会跟前世一样走。

“小卷?小卷?”

温惜朝笑着拍了拍她,“想什么呢?”

“没,昨夜没睡好,走神了。”云卷遮掩的背身揉了揉眼睛。

温惜朝视线下移往她领口看去,笑容里多了几分阴沉。

小二再来送茶时被温恭俭叫住了,温恭俭开口就说:“让你们东家出来见我。”

云卷眼睫一滞,缓缓抬眸看去。

小二愣了下说道:“这……不知贵客您有什么要事?我们东家出门办事去了,现在不在京城。”

“不在?那他何时回来?”

“这……小人也不知道啊。”

“你们东家不在,你们大东家在哪儿呢?”

云卷瞳孔一缩,极大的控制力让她面不改色,并未露出任何破绽。

小二一头雾水,“啊?什么、什么大东家。小人只知我们茶馆的老板姓沙。”

温恭俭轻哼一声,这才挥手让小二出去。

温惜朝一脸失望,“原来这儿的人都不知道有大东家,我还以为今天能跟他说上话呢。”

云卷若有所思的看着温惜朝,温惜朝笑着说:“对了,小卷还不知道吧。”

云卷:“水云涧的老板不就是姓沙么?哪里来的大东家。”

“我派人查过了,沙棘是水云涧之前的老板,三年前他卖店给母亲下葬,这水云涧三年前就兑出去了。当初这儿都快倒了,是那个新老板一手扶持起来,生意才能如此红火。我此行就是想找那位老板,请她与我合作,把水云涧做的更大。”

云卷攥着茶盏的手指缓缓缩紧。

说的好听,不就是想吞并水云涧。

温\家\人出面,这燕京谁人敢不给,温家有千百种方法整垮她的生意。

温恭俭:“那个幕后买家身份还挺神秘,我查了好久都没查到她的身份。不过店在这儿人也跑不掉,等沙棘回来再让他把那人找出来。以温家的财力足矣把水云涧开遍全大周,她没理由拒绝惜朝你。”

温惜朝笑容温柔,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余光瞥见云卷又在发呆,温惜朝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什么。

“小卷?”

“嗯?”

“我记得第一次跟你见面之时,你曾带来一饼叫曼松茶的茶饼。我还记得那茶叶冲泡后可以屹立不倒,十分神奇,且茶香浓郁,甚香。我回去后告诉了我母亲,我母亲爱茶甚想品一品。不知小卷你还有没有,能否卖我几两?”

云卷摇摇头:“拿去给太子殿下的是最后一饼,已经全部喝完了。”

“那茶是哪里得来的?我再派人去找就是。”

“我也不知,我是多年前在燕京小摊上得来的,我觉得稀奇才一直留着,并未问产地在哪儿。”

温恭俭忽然凑了过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真的?”

云卷镇定的看了过去,点点头,“千真万确。”

二人对视片刻,温恭俭缓缓挪开了身体,温惜朝一脸失望:“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本想着可以将那曼松茶放到我的茶馆里,这样京城百姓都能品到新茶了。”

云卷胸口堆着一股郁气,笑容都已经挤不出来了。

她硬着头皮继续跟温惜朝坐了两刻钟,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离开了。

人走后,温恭俭不悦的对温惜朝说:“这样出身卑微又小家子气的人,不配与你称姐妹,拉低了你的身份。往后少与她来往。”

温惜朝笑容深深,“大哥你不懂。她看着木讷,实则精明着呢。你也知道兰亭平时是怎样的人,居然被她迷的晕头转向,你觉得她会是简单的人物吗?”

温恭俭冷笑道:“萧兰亭自从落进温柔窟,做事越来越草率疏忽。今日刚传来的信,滇西军中的徐睿民跑了,人现在不知去向。派去押解徐睿民的都是萧兰亭的人,陛下龙颜大怒,萧兰亭还不知会如何。”

温惜朝默默喝了口茶,目光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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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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