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摔了木盆,尖叫着抓她的手:“放开我!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撕烂你的嘴!”
张家媳妇长得高,又常跟家里人下地干活那叫一个壮实,女人被欺负的又哭又叫,脸上被她扇了好几下。
边上的女人们又急又不敢上前,这时,一个人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张家媳妇手腕,按住她手上麻筋,张家媳妇痛的松开了抓女人头发的手,长风顺势将她的胳膊往后掰去,张家媳妇的身子瞬间扭成了麻花,疼的呲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
“谁啊,放开我!”
有人认出他来:“是主家夫人身边的人!”
“啊!是夫人!”
一人指着后面,女人们往后看去,发现云卷不知何时竟站在了这里。
张家媳妇看到她,表情瞬间青白交加,她大声冲云卷吼道:“你干什么!当官的欺负老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张家媳妇并不害怕云卷,她不是南郊村的村民,是邻村的,这一处总共有四个村,但只有这一条河,所以几个村的女人几乎都在这里洗衣裳,张家媳妇才会出现在这儿。
她不租侯府的地,自然也不怕涨租或是被赶走,加上她一心觉得云卷是妾或外室,上不得台面被赶到这里来的,丫鬟仆人都没给配几个,侯府肯定不会为了她对自己这个一无所有的小民做什么,因而便更嚣张了。
云卷也不废话,捡起地上的棒槌掂了掂,一棒槌朝她脸打了过去。
只听嗷的一声——
张家媳妇摔倒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巴在地上翻滚,几颗沾血的牙齿从她手中掉落。
四周鸦雀无声,云卷扔掉棒槌,接下钱袋扔到了她身上。
“里头有十两,是我给你看大夫的银子。再让我听到你对我出言不逊,我下手会更重。放心,不管是瘫了残了缺胳膊断腿,出诊治病的银子我都给你出。一分都不会少了你的。”
张家媳妇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围观的女人们神色惊恐,不由得跟云卷拉开了距离。
这时她们才意识到,她们跟云卷之间是有差距的,不过好在云卷看着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走到挨打的女人身边,冲她伸出手,女人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站起身。
云卷:“长风,盯着她把地上的这些衣裳都洗干净。”
女人亦步亦趋跟在云卷身后回到萧宅,云卷把郭淮找了过来。
郭淮急吼吼赶到,才知道并不是云卷出了事。
云卷指着女人说:“你给她伤口上些药。”
“得嘞。”郭淮翻起药箱。
女人连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村子里也有大夫,我去那里拿些药回去抹抹就好。”
郭淮忍不住笑道:“你们村上的药怎么跟京城的药比,这药你抹上伤口今晚就能结痂,保证你不会落疤。”
女人一直捂着脖子,方才那泼妇在她脖颈上挠了一下,鲜血淋漓,女人也极怕留疤,喏喏不吭声了。
云卷:“还不知你如何称呼?”
“我姓乔,夫人唤我乔娘吧。”
二人聊了几句,云卷才知道乔娘也是寡妇,而且跟她一样都是新寡。她出嫁后第三天,丈夫夜半出去喝酒,失足摔进了水渠里,那水渠的水淹不死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却能淹死烂醉的酒鬼。
丈夫死后,乔娘被婆家赶了出来,现在住在村尾一间无人居住的破茅草屋里。
惊蛰送了茶水过来,顺便留下听故事,听到这忍不住问:“那你爹娘呢?他们为何不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