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娘跪了下来，“昨儿云卷小产，孩子没了。今天一早奴婢又去看了一眼，她身边妈妈说人救回来了，现在还没醒。”
“真没了？”如此顺利，温惜朝还有些不敢相信，她想了想说：“你亲眼瞧见了没？”
“奴婢看见了血水，好几盆，还看见她脸色煞白躺在床上。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那她命可真大。”温惜朝冷笑了声，“那么歹毒的药都没让她一尸两命，真是可惜。”
温惜朝冲一旁的丫鬟抬了抬下巴，丫鬟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交给乔娘。
乔娘却没有接，她伏在地上磕头，祈求道：“请小姐开恩，念在奴婢尽心为小姐做事的份上，让奴婢把娘亲接回去吧。”
“我说过，你办好了事，我自会让你娘跟你回去。只是现在你只办成了一半。云卷的孩子没了，可她人还活着。”
乔娘心惊胆战，“奴婢只怕她回过神来，会怀疑到奴婢身上，这样小姐此前谋算都前功尽弃了。”
“怎会？只要你嘴巴够严，就算她察觉到不对，也发现不到我的头上。”
温惜朝神色无情，“还是说，你不愿豁出你的性命，去换你亲娘的性命？”
乔娘身子微微发抖，下唇被自己的牙齿磨的快要烂了。
丫鬟再次递上银子，这回她收下了，“奴婢想见一眼娘亲，请小姐成全。”
“绿萼，带她去。”
“是。”
丫鬟绿萼将乔娘带到后面的下人房，下人房也分三六九等，二人来到一间宽敞些的厢房前，绿萼叩响了房门。
屋内传来一道男声，不耐烦道：“谁啊……”打开门，男人又做出一副谄媚嘴脸，“原来是绿萼姑娘！怠慢怠慢，姑娘进屋喝口茶？”
“不了。”绿萼说：“小姐吩咐，让她见见她娘。”
男人看了眼乔娘，让开了身子，乔娘迫不及待闯进房中，里间的床榻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虚弱的掀开眼睛，声音轻到微不可闻：“小乔，你，你来了……”
乔娘抓着母亲的手，衣衫滑落，看见那胳膊上的青紫瘢痕，她怒不可遏冲男人吼道：“你又打我娘！”
男人摸了摸鼻尖，“只是掐两下而已，喊那么大声做什么！你娘现在是我婆娘，我打两下怎么了？”
“你——”
绿萼将男人拉出了厢房，门重重合上，乔娘眼泪唰的掉了下来。
“娘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娘早就认命了……”女人声音沙哑，咳嗽个不停，她抓着乔娘的手说：“你要好好的，别再为为娘操心了。”
“不，娘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你带走了。”乔娘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离开下人房后，绿萼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纸包，交给了乔娘。
“这里的毒药无色无嗅，只要沾上一点便会即刻暴毙。小姐说了，只要云卷死了，你和你娘就可远走高飞。”
乔娘捏着纸包，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回到村上后，她先是回了家，换了身衣裳调整好心情，才来到萧宅探望。
这次给她开门的是惊蛰，惊蛰态度冷淡，见到她便说：“是你啊，夫人正等着你呢。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