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速爬道顾贸的脚下,死死的保住对方的腿,凄惨道:“父亲,不要,不要让女儿离开京城,我是被冤枉的,女儿是被冤枉的啊。”
顾兰若袖笼中的手,慢慢泛起白色的光圈,她死死的盯着这一幕。自从她重生以后,秦氏母女就对她步步紧逼,若不是自己被逼无奈也不会出此下策。自己三番四次遇险,顾贸看都不爱她一眼,怎么现在轮到顾兰盺,舍不得了?
可惜,顾兰盺犯下的错,就算他再舍不得,也要狠下心肠,顾兰若默默欣赏眼前的这一幕,清澈的眸光中闪过丝丝冷意。
果然,顾贸的手慢慢落下,再次别过头,冷声道:“你去吧。”
顾丛生听了急切的站起身,眼睛通红:“父亲,您难道糊涂了不成,怎么可以听信谗言,将妹妹赶走?”
听信谗言?老夫人闻言目光冷冷的扫向顾丛生,对于这个长孙,她打心眼里疼爱,奈何他太过蠢笨,接二连三被后宅的事情所累,说到底还是个没长进的东西,替妹妹出头,插手后宅的事情,更联合秦氏忤逆自己。如今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当真是不成器的东西。
她轻叹一声:“兰昕,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你去郊外庵堂待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来人,替二小姐收拾东西。”
大夫人擦了把眼泪,当着众人的面,大夫人扶起顾兰盺,在替对方整理头发的时候,急切的低声说道;“别哭了,这次你父亲是真生气,可她还是疼爱你的,以后会接你回来的,你在庵堂用心思过”话还没说完,忍不住开始哭起来:“我在和你说过,凡是要小心谨慎,不要放松警惕,让那些贱人们有可乘之机,你却不听……”
“母亲。”顾兰若趴在大夫人的肩头,后悔的痛哭,
顾兰若冷笑,大夫人还真是不忘夸自己女儿。
奈何,顾兰盺恨顾兰若入骨,面上她不敢表现出来,唯恐让顾贸发现,可只要稍稍有打击顾兰若的机会她就不会放弃。
现在她对顾兰若恨到极点,聪明如她也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可她想不明白顾兰欢平日里对她马首是瞻,此次为何和顾兰若联手害自己。
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若父亲听信老夫人或是顾兰若的话,不让自己回来,那她的一辈子岂不是完乐。
跟何况,京城是什么地方,自己一直不露面,很快就会被被人忘记,特别是几位皇子,等她回来,可能早已有了正妃,她空有倾城倾国的美貌有何用?
想到此,顾兰盺狠狠的挖了顾兰若一眼,她现在恨不得拿刀子和顾兰若同归于尽。
就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大夫在顾兰盺耳边轻声嘟囔良久,随后看了顾兰若一眼,故意提高声音道:“日后,好好照顾自己。”
不好,顾兰若察觉到一丝异样,可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顾兰盺听了大夫人的话,目光突然一惊,转过头看向顾贸,然后缓缓屈膝道:“母亲,你也要招呼照顾好自己。”
随后,顾兰盺袖笼中的手紧握,一步一步的朝顾贸走去,最后盈盈跪下,泪眼婆娑道:“女儿叩谢父亲的养育之恩,日后不能再承欢膝下,还请父亲多保重。”
顾贸神情复杂,在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摆手道:“走吧。”
这样的措错事,他若在不惩罚,日后如此在顾家服众。
顾兰盺起身,望着顾兰若一笑,那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随后,她头一仰,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快步走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间发生变故。
顾兰盺走到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猛然驻足,回首看着顾贸道:“女儿没有做过的事情,死都不会承认。既然如此,女儿愿意已死证明清白。”说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众人直到看到地上的血才反应过来。
顾丛生惊呼一声,疾步跑上前想要接住妹妹,顾兰昕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跌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额头处也流出血来。
大夫人秦氏当即跌跌撞撞的扑过去,跌倒在地:“女儿啊。”
已死明鉴?怎么不到了庵堂在死?偏偏在顾贸眼前?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大夫人这一招釜底抽薪,恰到好处。
顾兰若冷然的看着这一幕,笑了笑。
顾贸震惊脸色登时变了,抱着顾兰昕怒吼一声:“来人啊。”
宋大夫倒是淡然,上前看了看顾兰昕的伤口,道:“二小姐并未伤到心脏,没有性命之忧,现在昏迷只是失血过多。”
顾贸蹙眉,严重全是怜爱。
顾丛生借机大声对顾贸道:“父亲,你看到了吧,妹妹是冤枉的,她只有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已死明鉴。”
二夫人冷笑:“二小姐果然任性妄为。”转头看着顾兰珍道:“记住,下次你犯了错,也学学你二姐,已死明鉴。”
“母亲,死就可以逃避责罚了吗?”顾兰珍这话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二夫人讥讽道:“有你这个好哥哥未卜先知,她怎么会出事。”
“你……”顾丛生气的吐血,恨得缝上二夫人的嘴。
一直不说话的三夫人突然叹息一声:“哎,原本以为二小姐知书达理,没想到也如此肆意妄为,她这么做,岂不是陷老夫人和大伯与不义。”
众人闻言,满堂静默。
大夫人一愣,随即哭声震天,听的人心都碎了,她看着顾贸道:“老爷,我嫁给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您生下一双儿女个个出类拔萃。兰昕可是您自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她何曾受过如此大的委屈,你看看她浑身是血,您知道的她最重视容貌,往日别说破相,就是划破一道伤口,她都紧张的要命,她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威胁老爷,分明就是受了委屈无处申诉,没法子罢了。”
“母亲,我好害怕,二姐好的时候都要吃那恶心的东西,现在额头磕出到口子,会不会日日吃啊?”顾兰珍佯装害怕的往二夫人身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