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渊这句话把他们吓得心肝一颤。
杨武更是不错眼的看着陆行渊面上的神色,见陆行渊面上带笑,气势松弛,不见冷冽才彻底放下了心。
看来王爷确实是在说笑,没想到啊,王爷那么严肃正经的人现在也会说笑了。
“这玩笑那是能随便开的。”沈晗光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没好气的瞪了陆行渊一眼。
杨武心里一惊,抬头看向沈晗光。
不愧是他刚刚认定的女诸葛啊,把他的心声说出来了。
军中被陆行渊玩笑吓到的其他人也是一脸钦佩的看着沈晗光。
陆行渊此刻心情颇好,拿过一坛密封好的烈酒,将摊子上糊口的塞子拔下来,倒了满满一碗。
将碗端在手里,把酒坛子扔到杨武怀中后,陆行渊才满含笑意的对沈晗光说道:“他们都不着急,你急个什么劲?”
沈晗光美目圆睁:“正闹着呢,说那些不开心的干嘛。”
陆行渊轻笑一声,视线看向接过酒又开始闹起来的一群人。
“他们一个个没心没肺的,不会因为这个不开心,反倒是一言一行客气礼貌才会让他们感到拘束。”
沈晗光顺着陆行渊的目光看去。
杨武本就接地气,平日里和手下那群兵处的和兄弟一样,那些兵也不怕杨武,挣着抢着要夺杨武怀里的酒。
杨武抱着酒坛子绕着火一边蹿,一边嚷嚷:“那么多酒坛子呢,你们再开一坛子不就好了,干嘛非得喝我这一坛。”
追着他的兵不为所动:“你放屁,那么多坛酒,就这一坛子是王爷亲手开的,你咋不再去开一坛子非要和我抢这坛子。”
杨武别追了好几圈气息也不乱,嘿嘿一笑:“这不是我也想喝王爷同饮一坛酒嘛。”
小兵笑骂了一句,喊了更多人围攻杨武去了。
沈晗光收回视线,悄悄的看了眼陆行渊的侧脸。
还真是她错怪陆行渊了不成。
陆行渊头也不回,单凭侧身传来的视线就知道沈晗光是在看着他,风流的调侃道:“怎么一直看着我,该不会是突然发现我的好,想和我私定终身了吧?”
沈晗光原本那点若隐若现的愧疚因为陆行渊这一句话荡然无存,臊红了脸瞪着陆行渊,半晌后夺走了陆行渊一口未动的烈酒。
陆行渊措不及防被沈晗光得了手,眼看着沈晗光像是喝水一样灌了一口。
有人追着杨武去夺酒,自然也有人在原地陪着陆行渊。
见沈晗光如此干脆利落的喝了酒,顿时瞪大了眼。
一个个汉子喊红了脸。
“好啊,沈姑娘女中豪杰!这酒那是连莽汉子都不敢豪饮的啊。”
“沈姑娘威武!”
“要是我将来的的娘子能像沈姑娘一样就好了,豪爽又好看。”
旁边一人一巴掌拍了他脑壳一下:“刚才吃了几颗花生米啊,醉成这样。”
陆行渊也没想到沈晗光如此干脆利落,抢过去就喝了。
沈晗光喝完一口咂巴咂巴嘴,刚入口格外的辛辣,但是那酒液滑到喉间又是一抹极为独特的醇香甘甜。
和京城中那些温吞绵柔的酒不一样,像是西域那凌冽的风,又好似那满天席卷的风沙,粗犷但内涵细腻。
怪好喝嘞。
沈晗光又试探的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她喜欢这个味道。
陆行渊生怕沈晗光一口就醉了,连忙把她手里的酒夺了过来,脑仁子突突的翻腾:“你知不知道这酒多烈,还敢这么大口喝。”
沈晗光眼睛明亮,她已经微醺,但自己察觉不出来,还觉得脑子十分清醒。
“你想喝自己再倒一杯去,抢我的干嘛。”
陆行渊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这么说?你要不要回想一下你手里这碗酒是从哪里来的。”
沈晗光心虚的移开了视线,看向载歌载舞的军营中央,十分不走心的转移话题:“真没想到西域的舞蹈这么好看,和京城完全不一样。”
陆行渊才不会被她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本王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西域的舞蹈好不好看,你若是不敢本王替你想,你这酒,是刚刚从本王的手里抢过去。”
沈晗光见陆行渊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瞪了陆行渊一眼:“是又怎么样,我就是喝了,有本事你让兵来抓我啊!”
沈晗光两口酒下了肚子,感觉自己浑身是胆,法力无边!
不就是陆行渊嘛,她才不怕他!
陆行渊一愣,注意到沈晗光已经泛起桃红的双颊,“你醉了。”
沈晗光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陆行渊说她醉了,当着他的面,端起碗又喝了一口。
喝完挑衅的看向陆行渊:“我没醉,我清醒得很。”
陆行渊脸一黑,都成这样了还没醉呢。
难得看陆行渊吃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喝酒的杨武哈哈大笑,就着保住的坛子喝了一大口。
“难得高兴,让沈小姐喝吧,咱们这么多人呢,还能看不住一个喝醉的女子不成。”
沈晗光皱了皱秀气的鼻子,不满的瞪了杨武一眼:“我说了我没醉,我清醒着呢。”
杨武看得更高兴了,像是哄小女儿一般哄沈晗光:“对对对,咱们沈姑娘酒量好着呢,没醉。”
周围的士兵看的兴起,帮着杨武一起哄沈晗光。
沈晗光看出他们带着善意的调笑,冷哼一声,接着喝她碗中那点酒了。
陆行渊能怎么办,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任她去了,重新拿了个碗给自己满上。
沈晗光越喝脸越红,意识也开始不清醒,肢体反应物慢了不少,但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醉了,只是动作越来越慢,回应一句话也慢呼呼的。
好不容易把自己碗里的酒喝完,沈晗光吧唧吧唧还残留着酒味的嘴,将空空的碗给陆行渊递了过去:“喝完了,给我倒酒。”
陆行渊接过碗没动弹:“你还使唤上本王了。”
沈晗光迷茫的眨巴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空空的碗,乖巧的样子好像京城中那软糯的江米圆子。
要是她不是在给陆行渊要酒,陆行渊说不定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