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正厅,晏梧问与晏梧飞进门就看到沈太师坐于太师椅之上,正在接受着众人的贺寿。
一份份寿礼递上来,沈太师不断的客套着,似乎心情不错。
晏梧问与兄长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向沈太师走去。
“外祖父!”两人齐声喊道。
听说熟悉的声音,沈太师停了客套,转头看过来。却见上晏梧云与晏梧飞,一张慈祥的脸笑得更加的灿烂。
“飞儿!问儿!快过来!快过来!”沈太师连连摆手,浑浊的双眼都跟着亮了起来。
晏梧问与晏梧飞走到沈太师的面前,齐齐下跪行礼道:“今日外祖父七十寿辰,外孙/外孙女祝外祖父福如东海!”
说罢,两人又齐齐叩头,竟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沈太师高兴得不得了,连忙站起来将一对好孩子扶了起来。
“来了就好!不必如此多礼!”沈太师连连说道。
“孙儿们是晚辈,礼数自然不能少的。”晏梧飞笑着说道。“问儿与飞儿都准备了大礼,外祖父可要看看?”
“自然要看!自然要看!”沈太师越发的高兴。
晏梧问笑着一招手,“乔诩!让人抬上来!”
听到还需人台,在场贺寿的众人都好奇无比,这得是什么东西还需要人抬上来?
乔诩在外让四个家丁将一个罩着红绸子的大物件给抬了进来,看样子分量可是不轻呢!
众人更加的好奇了。
“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啊!看着分量不轻呢!应该很贵重!”
“再贵重有镇国公送来的夜明珠贵重吗?”
“那倒是……”
众人议论纷纷,晏梧问也不理会,只对沈太师说道:“外祖父,请您移步,揭下那红绸,看看喜不喜欢问儿与兄长送来的东西!”
“好好好!”沈太师连连应声,竟真的走向了罩着红绸的大物件前。
抬手将那红绸揭下,一个雕琢精致、成色极好的寿山石便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当那寿山石展露眼前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便都变得惊艳起来,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寿山石,好似看到了什么宝物。
就连沈太师见惯了场面,也是看得目不转睛,惊艳不已。
其实寿山石本身并没有什么稀奇,但这块寿山石乃是其中上上品,成色极好,远远望去好似一块芙蓉美玉一般。
而且成色这么好、又这么大个儿的寿山石更是难寻。
此刻,这寿山石被精雕细琢成了一个镂空的草书寿字,而且寿字的笔画上还细致的雕琢了飞云彩凤、五蝠流光,很是栩栩动人。
众人都看傻了,什么夜明珠,什么人参鹿茸,哪里及得过这寿山石半分?
“外祖父可还喜欢吗?”晏梧问问道。
“极好!极好啊!”沈太师连连夸赞,围着寿山石转了好几个圈儿。“如此好的东西,问儿,你从哪里寻来的?”
晏梧飞也看向晏梧问,这也是他的疑问。
晏梧问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可是问儿的秘密,外祖父只要记得这是问儿与哥哥的一番心意就好了。”
她才不会告诉所有人,这寿山石是从应少珏那里敲竹杠得来的,又让芳华斋的师傅们精雕细琢了三天三夜赶制出来的。
“好好好!我问儿与飞儿都长大了,懂事了!”沈太师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那些说晏道霄送的东西好的人们也都闭了嘴,毕竟还是被晏梧问的这份大礼给震慑住了。
拜寿过后,沈太师对晏梧问道:“问儿啊!你外祖母许久不见你,正在后堂等你,你过去看看你外祖母,我与你兄长也在这里说说话。”
提到外祖母,晏梧问的心微微一痛,又想起了前世种种,不由得有些愧疚与难过。
“是,问儿这就过去。”应了一声,晏梧问便向着后堂而去。
老实说,她也是很想念沈老夫人的。
沈老夫人居于太师府的西侧,名为棠梨园,是当年沈老夫人嫁给沈太师时的居所。
因为沈老夫人爱极了海棠与梨花,所以沈太师让人载满了整个院子,所以才取名棠梨园。
晏梧问一路到了棠梨园,还不到门口,守在门口的杨嬷嬷便进去通报了。
而等到晏梧问踏进院子,沈老夫人已经迎了出来。
“问儿!我的问儿!”沈老夫人激动不已,不顾杨嬷嬷的扶佐便快步向晏梧问而来。
上次看到沈老夫人还是在中秋佳宴上,如今一别也有两月了,沈老夫人自然会有些激动。
“外祖母!”晏梧问何尝不激动,这可是将她疼到骨子里的外祖母啊!
“两月不见,你这丫头也不说过来看看我!快快快!随我进屋,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拉着晏梧问的手,沈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外祖母慢一些,当心摔着!”见沈老夫人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晏梧问的心终于是有了暖意。
这辈子,她再不会辜负外祖母的体贴了……
“老婆子我硬朗着呢!”沈老夫人哈哈一笑,脚步并不停。
在前厅坐下,杨嬷嬷很是体贴的给晏梧问倒了杯茶,这祖孙两个才开始好好的说话。
“你这两月不来看望外祖母,可是让我惦念坏了!快同我说说,你这两月都干啥了!”沈老夫人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晏梧问在镇国公府的处境,沈老夫人是都知道的,所以每每晏梧问来太师府,沈老夫人都要追问。
不过前生的晏梧问傻傻的报喜不报忧,还处处袒护沈青玉母女,可是急坏了沈老夫人,即便是想帮她出头也是无处可帮。
如今的晏梧问可不会那样啥,将从中秋佳宴回去之后两个月发生的事都说给了沈老夫人听。
能帮先帝力排众议直言上谏的人物,脾气自然不太好。沈老夫人便是如此,越是听晏梧问说,这脸色越是难看。
待到晏梧问都说完,沈老夫人已经是铁青的脸色了。
“啪!”
冷冷一拍桌子,沈老夫人愤怒道:“好个晏道霄!纵容他的妻女欺负我问儿!还让云儿那小混蛋摔断了青玉狼毫笔,简直可恶!那沈青玉又算什么东西?当年若非先帝为与外族联姻,岂会娶了那外族婢子,生下了她?!她在那里猖狂个什么劲儿?!我问儿做得对,就该给沈青玉母女一个教训!”
看到沈老夫人为自己如此的义愤填膺,晏梧问心中更感暖意。
但是,她也想到了一个深埋心中已久的疑问。
“外祖母,您说那沈氏乃是外族婢子所生,这话是何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