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晏梧问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但她与自己的哥哥终究是大渊使臣,该迎接还是要迎接的。
南昭国地处大陆卞江之南,故称江南南昭国。
江南气候湿润,所以资源丰富,而且美人尽出,所以时常与大渊做资源交易,也常有和亲。
但南昭国正是仗着卞江之险,常与大渊玩心眼儿,若非大渊是大陆之上的最大国,怕是南昭国也不会乖乖来此参加七国盛会的。
所以在晏梧问的印象里,南昭国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而胡虏也是仗着草原地险、民风彪悍,所以行径颇为蛮横,为了夺取资源时常进犯大渊边境,所以大渊也常以和亲的手段安抚。
而这一次胡虏的吉雅公主便是来和亲的。
晏梧问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吉雅公主到底嫁给谁来着?
至于扶桑国,在晏梧问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国家,窥伺着大渊的富饶土地,却又没有胆子大军进犯,所以时常滋扰边境。
大渊本可以直接将扶桑铲平,却因与扶桑隔海相望,还真是做不到一举铲平,于是也常以和亲手段维持短暂和平。
这次进京的召仁公主就是来和亲的。
晏梧问记得,召仁公主的和亲对象是应少安,因应少安不愿才改嫁应少禹。
想到这里,晏梧问的心里不大舒服起来。
她本不该在意的,但是她就是想到召仁公主要嫁应少安,她心里就不痛快。
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召仁公主并没有嫁给应少安。
“这里就是大渊京城吗?也不过如此啊!”扶桑国的龙井世子下了马,打量着京城的城门,用蹩脚的汉文颇为不屑的说道。“光是这城门便比不过我扶桑了!”
“看不上这里,你走便是!”胡虏的吉雅公主性子刚烈,竟是骑马而来,跳下马便白了龙井世子一眼,更为不屑的说道。
听了龙井世子的话,晏梧问与晏梧飞都觉得颇为不忿。
堂堂大渊还轮不到小小的扶桑国来评论,这龙井世子简直不可理喻!
可还不待他们两个开口,却被吉雅公主强了先。
晏梧问颇为欣赏的看着吉雅公主,她倒真是欣赏吉雅公主的直爽性子。
“两位才到这里,吵什么呢?”南昭国的盛东都尉下马做和事佬,却是一脸看热闹的模样。
此时,胡虏国的乌力吉王子下了马,扶桑国的召仁公主也下了马车,可南昭国盛乐小姐的马车纹丝未动,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
晏梧问与晏梧飞对视一眼,这南昭国明着和气,实则是完全没有把大渊放在眼中啊!
“各位使臣到访,不该在这里叙话,不如到驿馆休息,可好?”晏梧飞心中虽然很不想理睬这些人,却还是尽着迎接使臣的本分,耐着性子说道。
“大渊只派了你们两个来迎接我们吗?”吉雅公主皱着眉头,好看的脸上有种不满。“好歹我们也是胡虏国的王子公主,也不派个身份尊贵点的人来吗?”
吉雅公主完全是直着性子说,根本不假思索。
乌力吉王子却是有些尴尬,拉了拉吉雅公主:“吉雅!不得无理!”
“我又没说错!”吉雅公主不满道,完全没看到晏梧飞脸上的尴尬神色。
“吉雅公主若是不满,也可回去你的胡虏国!”就在此时,一身华服容颜娇美的召仁公主开了口,模样很是端庄,可这言语却并不怎么中听,但这汉文却说得相当的流利。
“妹妹说得好!”龙井世子用蹩脚的汉文附和。
“你……你们!”吉雅公主被噎了一下,当即大怒,指着召仁公主。
召仁公主只是白了吉雅公主一眼,完全不搭理她,倒显得吉雅公主有些失礼了。
吉雅公主更加的恼怒,竟是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鞭子,重重的往地上一甩,发出一声脆响,而后指着召仁公主道:“你有胆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用我的鞭子抽花你的脸?!”
“胡虏国果然是蛮夷之地,连公主都这样霸道无礼。”召仁公主完全不将吉雅公主放在眼中,依旧说道。
“你……”吉雅公主被气得脸色都白了。
就连乌力吉王子都有些动怒了:“召仁公主,注意你的言辞!当我胡虏国怕了你扶桑国不成?!”
召仁公主依旧是冷冷白了一眼,并不搭理。
场面一度尴尬不已,一方起得要死,一方盛气凌人,还有一方在看热闹。
“两位公主息怒,都是来参加七国盛会的,何必闹得这样僵呢?倒叫大渊看了笑话。”盛东都尉依旧做着和事佬,却是语中夹枪带棒,意指大渊。
晏梧飞脸色铁青,冷冷说道:“诸位若是闹够了,便快些倒驿馆休息,我们虽是不起眼的人物,但也还是有旁事要忙,没有太多时间耽搁在这里。”
晏梧飞也并非善茬子,三言两语便将三国给怼了回去。
晏梧问在后面可是看明白了,召仁公主聪明着呢!明着是针对吉雅公主,实则是在试探在场两国对大渊的态度,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而胡虏国的吉雅公主则性子太过直率,又有些任性,这才被吉雅公主激怒的。
而盛东都尉则是一边看热闹,一边和稀泥,当真是可恶。
“你……你就是这样迎接使臣的吗!”吉雅公主又把矛头对准了晏梧飞,性子真是直率得可以了。
“就是这样迎接的。”晏梧问上前一步,颇为不客气的说道。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刚刚还闷不吭声的冷艳美人会突然开口。
晏梧问转头看着盛东都尉说道:“早闻南昭国人彬彬有礼,今日一见可不如传闻。南昭国虽地处险地,却依旧是我大渊附属国,来我大渊京城参加七国盛会,马车上的盛乐小姐无礼不下马车也就算了,盛东都尉还在这里说话夹枪带棒挑拨离间,安的是什么心?别忘了,你们可代表着南昭国!”
晏梧问说话很是不客气,把盛东都尉说得脸色发白哑口无言。
转头看着龙井世子与召仁公主,晏梧问又道:“扶桑国乃是隔海小国,还敢嘲讽我大渊吗?我大渊礼仪之邦体恤扶桑臣民,这才不忍发兵,否则还有你们在这里大放厥词的份儿吗?”
龙井世子与召仁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晏梧问,这个冷艳美人怎么敢对他们如此说话?
此时,晏梧问已转向了吉雅公主,说道:“吉雅公主性子直爽,倒是性情中人,只是别忘了自己是胡虏公主,此刻身在大渊,若还是如同在胡虏一般任性妄为,怕是要丢了胡虏国的脸面了。”
说完,晏梧问往旁边一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诸位使臣还请驿馆休息,诸位怕是等不到旁的使臣迎送了,有我们迎接已是莫大的恩典了!哥哥,咱们走!”
说罢,晏梧问拉着晏梧飞直接就走,完全不理那些人。
而那三国使臣则傻傻的站在原地,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