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睿王应少禹走出尚书房,杜云礼心中懊恼不已,他知道应少禹一定会生气。
怎么说这么一遭算是让应少禹失了圣心,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云礼啊!你当真是本王的好军师啊!”才出宫门,应少禹便发难了。“听到父皇怎么说了吗?他以为本王要造反,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切!”
“王爷,我……”杜云礼也有些垂头丧气,他实在太心急得到晏梧问了,否则也不会被算计得这样彻底。
“你也不必多说了!准备好迎娶盛乐小姐吧!”应少禹脸色铁青。“原本计算得好好的,想着你能得到晏家姑娘,本王也能在另外一处笼络南昭,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可好,都被你给毁了!”
“王爷!下官也是被人算计了!”杜云礼觉得自己实在冤得很,抓住了时机向应少禹解释。
听了前前后后,应少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晏梧问联合应少珏在其中算计。
“好个晏梧问!本王当真是小瞧她了!”应少禹眼睛微眯,不善的说道。“这个丫头大概早就开始算计了,所以才对你欲擒故纵,实在厉害得紧!”
“是啊!这丫头就是算准了我急于得到晏家女儿,才联合了廉王设计这一切。若是下官没有猜错,这晏梧问早已投靠廉王,算得上是廉王的智囊了。”杜云礼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区区一个臭丫头,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应少禹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
“王爷,就算她没这么大的本事,咱们也得防患于未然。下官担心,镇国公府的投靠,也是晏梧问在其中拨弄。”杜云礼说道。
“你的意思是,镇国公府是假意投靠本王?”应少禹心中一惊。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是打不妙了,身边岂非是有一个隐患?!
“王爷也莫急。”杜云礼阴沉着道。“镇国公府那边咱们别急着撕破脸,倒可以再观察一下。咱们还是得另外拉拢世家,比如沐郡王府……”
杜云礼倒是给应少禹出了一个好主意,事情尚且不够明朗,只暴露一个晏梧问还不能证明什么。
杜云礼说得对,还得再拉拢势力。
沐郡王府的世子与小姐都与晏梧问结怨,七国会宴之上更是因为晏梧问丢了不小的脸面,肯定是恼恨不已,还真是不错的拉拢对象。
微微一笑,应少禹的心情好了不少:“好!那就暗你的意思办!不过南昭也得笼络好,本王还不想失去南昭这颗大树。”
“是,王爷放心。”杜云礼也笑着应道。
总是送走了应少禹这尊大佛,杜云礼嘴角的笑冷却,换上了一副阴沉的模样。
“晏梧问,你胆敢算计我,那咱们就走着瞧吧!”杜云礼在心中默默的发狠,而后甩袖离去。
此时的杜云礼还不知道,后面还有更多的好戏在等他……
也不过是几日的光景,信任兵部侍郎杜云礼即将迎娶南昭国盛乐小姐的事情便传了开来。
因为是两国联姻在即,淳帝甚至不惜将七国盛会延后,还将胡虏、扶桑的联姻之事推迟。
胡虏国与扶桑国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南昭在大渊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怎么不尽快举办婚礼平息民议?将其他事情推迟也是应当的。
应少安非常懂晏梧问的心思,毕竟他早早就派人暗中护着晏梧问,对杜云礼与晏梧双之事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推波助澜,将杜云礼与盛乐小姐成亲之事传进了镇国公府。
双臂皆断还在养伤的晏梧双得知此事,直接就摔下了病榻,可是将沈青玉吓得不轻。
“双儿!你这是怎么了?”沈青玉去扶双臂使不上力的晏梧双,紧张得红了眼。“杜云礼的出身不如咱们,他陪不上你,所以你又何必动气呢?眼下你的伤要紧,来,为娘扶你回床上!”
可是此时的晏梧双哪里听得进去?激动不已的推开了沈青玉,嘶吼起来:“杜云礼怎能迎娶盛乐小姐?!他说过要娶我的!他说过的!”
沈青玉被推了个趔趄,心中也很是恼恨。
昔日杜云礼往镇国公府跑得可勤快呢!对晏梧双可是好得无微不至。
要不是看在杜云礼是新科状元,又是兵部信任侍郎,还是睿王应少禹的人,还算得上能配晏梧双,否则沈青玉怎能容忍杜云礼日日上门?
如今可好,这位新人物转身就要迎娶旁人了,沈青玉怎能不怒?
“事已至此,你还能如何?”沈青玉恼怒道。“我扔下玉芳斋的事情,在这里照看你,你却为了一个男子就推开你的母亲!双儿,你良心何在?”
“我如何没良心了?”晏梧双已经掉泪了。“若是我真的没良心,当初也不会冒险去魅者楼求助,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娘,说到底都是因为你是庶出!连累我也是庶出!否则杜云礼怎么可能扔下我去娶旁人?!”
这一番话可是刺痛了沈青玉,怒火攻心之下,沈青玉抬手就给了晏梧双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晏梧双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了身。
“你个白眼狼?!”沈青玉怒骂道。“为母苦心经营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与云儿?可你说得什么话?枉我苦心照料呢!你不是为了杜云礼哭闹吗?你闹就是!为母不管你就是!”
说完,沈青玉就拂袖离去,只留下晏梧双一人趴在地上哭泣。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容忍杜云礼即将迎娶旁人,若非她养伤期间杜云礼处处照料,她岂会一时动情将自己的身子给了杜云礼?
她还记得那一日的缠绵悱恻……
可是,杜云礼怎么能这样就翻脸不认人?他把她晏梧双当成了什么人?
晏梧问那个小贱人敢于她抗衡也就罢了,若是连杜云礼都这样弃她而去,她就是死也不会甘心的。
“我一定要找杜云礼说清楚!一定要!”含着泪在心中怒吼,晏梧双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起来。
她一定在杜云礼那里讨要一个说法,否则她绝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