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臣斐东拉西扯的讲了一通，但就是不肯直接解释叶茜的疑问，末了她被他扯得烦了直白道：“你可以不解释，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
叶茜的脑袋是越发的清醒了，她死死的盯着陆臣斐，威胁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说你是来窃取商业机密的，让保安把你抓走问清楚。”
她这话说的非常不动听，但陆臣斐却是因此转了转眼珠，认为自己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要说也不难，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有柯以琛的公司出现问题，才有你的立足之地，不是么？他一番话说的很是引人遐想。”
叶茜不客气的问到：“我的才能是显示出来了，可你呢？你能得到什么？难不成你只会在旁边看热闹，不会趁机牟利么？”
大家都是在生意场上混了好几年的老狐狸，根本没必要玩这些聊斋。
“当然会，但陆氏这么大，我也会担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我更多的还是想看热闹罢了。”陆臣斐怕这话没有说服力，又补充道，“当然了，要是我能趁机英雄救美就更好了。”
他口中的美指的是宁楚楚，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也算是拼了。
“又是宁楚楚，她到底给你们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叶茜冷笑道，“我是不可能伤害以琛的，不过让宁楚楚难堪的事我倒是很有兴趣。”
陆臣斐眉尾一扬，以为自己这就是有戏了，他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算是有共同语言了。”
“你高兴的未免太早了。”叶茜迟疑道，“我不会把你来过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你也要自己小心一点，至于这件事，我还要考虑。”
她知道柯以琛今天没来公司，但柯氏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他们肯定都认识自家老板的死对头，所以这个险无论如何也冒不得。
陆臣斐听了这话，便知道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了，但为了配合叶茜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答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光临。”
一句“期待与你合作”就能讲清楚的事被他说的如此麻烦，听的叶茜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殊不知，陆臣斐此来不过是为了探一探叶茜的虚实罢了，他早就靠其他内应把柯以琛公司的事情掌握的差不多了，此举只是因为事发后缺个背锅的。
“喂，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陆臣斐一回到车里，就拨通了下属的电话，询问道，“我都把方案准备的那么完备了，要是还拿不下这笔生意，只能算你无能。”
他在下属面前，一改在叶茜面前的侃侃而谈，将不耐烦的毛病表现的淋漓尽致。
“陆总，已经都准备好了。”下属真是抹冷汗的心都有了，唯唯诺诺道，“不出意外的话，那位客户很快会倒向我们，只是这笔生意未必……赚钱。”
他们已经仔细核算过了，这笔生意何止是不赚钱，根本是赔本赚吆喝，就算是跟柯氏有仇，也大可不必这么折腾。
“这笔生意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陆臣斐对此已经三令五申过，见下属还是要提，真是离被他气死就差那么一点了，耐着性子道，“在给董事会的报告里，你知道该怎么写。”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不得不把自己一时置气的报复行为给说成是针对柯氏的商业手段，这个包装的本事不去做传销简直就是屈才。
下属有心再劝，但眼见着陆臣斐要动气，还是唯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柯以琛从他的助理手中得到了陆臣斐去过柯氏的消息，冷笑道：“我住院的消息传出去没多久，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怕不是当我死了吧？”
“柯总，他联系了叶小姐，不过目前看来，叶小姐还没有答应他。”助理对叶茜并没有信心，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柯以琛却是猜出了他的心里话，往下接话道：“她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只是我倒觉得她不如答应了为好，也免得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这原本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只要叶茜跟陆臣斐合作，他就可以开除她，顺便再向姚静笛兴师问罪，甚至可以控制陆臣斐得到的信息的深度与广度。
然而，叶茜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死活也不肯答应陆臣斐的要求，至少短时间是不会松开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陆臣斐开始专心致志的跟柯以琛斗法，虽然没有得到叶茜的帮助，但他凭借自己好不容易收买到的那些人，倒也当真从柯氏那边抢来了不少客户。
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柯以琛的淡定，他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直住在医院里休养。
宁楚楚专心在剧组赶进度，又不想看到叶茜，所以便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期间有数次询问过他，也被用身体还是不舒服的理由给糊弄过去了。
“你该不会是以前工作太勤奋，所以身体底子毁了吧？”她说着，忍不住去翻看他的病历，但却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发现，只好变着花样给他送饭。
“谢谢楚楚。”柯以琛黑眸微眯，每次都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她的照顾。
陆臣斐既然能在柯氏安排属于自己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所在的医院，只是每次受到的消息都是两个人你侬我侬，未免让他有些牙酸。
“如果总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以后就没必要来告诉我了。”他压根没想到这是柯以琛在混淆视听。
说完这句，陆臣斐的注意力就重新放回到了好不容易抢来的生意上，他面对业务部经理的质疑，侃侃而谈道：“我不是就说过了么？这笔生意要做到尽善尽美。”
“可是陆总，这样的话我们有倒贴的风险，就算是能够发展一个新客户，但回报周期也太长了。”经理实在想不明白，以前还算英明果决的陆总，怎么突然间就这么不对劲了。
陆臣斐解释的快要不耐烦，摆手道：“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自有考虑，很快你们就会看到我的成果。”
他所谓的成果就是看到柯以琛对自己俯首称臣，顺便再把以前抢去的市场份额都给吐出来，压根没想过失败后要收拾多么大的烂摊子。
陆氏能够一直跟柯氏对着干，其家底和员工能力自然是不在话下，但若是一味干赔本赚吆喝的事，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经理是公司里的老人了，苦口婆心道：“陆总，我知道您跟老陆总一样，想要压过柯氏，但这不是争一时之气可以解决的问题，您总该多未雨绸缪一点，当初……”
“好了，我就知道您又要拿我爸的老黄历来压我，但我跟他绝对是不一样的。”陆臣斐最近的部署一直很顺利，这难免让他有些膨胀，觉得自己可以无所不能。
“可面临的对手是一样的啊。”经理不由的想起了先前的事，委婉道，“我总觉得您打压柯氏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点，如果他们真这么弱，老爷子也不用抱憾终身了。”
陆氏跟柯氏不是直到这一辈才突然成为死敌的，而是经过许多年的斗争才慢慢走到了这一步，想当初柯铭隐退，陆臣斐的父亲很是高兴了一阵，结果谁也没想到，柯以琛的手腕比他父亲更强硬。
“我自有分寸。”陆臣斐听得很不耐烦，却又不能跟公司元老翻脸，只得退一步道，“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定一个期限，在柯以琛出院之前，我一定让他被打个措手不及反正都是乌合之众罢了。”
在他看来，柯以琛住院期间虽然也有处理工作，但最多的还是和宁楚楚你侬我侬，这样的人面对大势已去的生意场，只能是想办法求和。
经理见他这么坚持，登时无话可说，只得在离开陆臣斐的办公室后，开始祈祷他能够一切顺利。
许是他的祈愿方式有问题，生意场上确实是有了个一切顺利的人，只不过是他们的对手柯以琛。
柯以琛是在陆臣斐自以为计划进行的差不多之后办的出院，他休养的很好，却偏偏要做出一副面色苍白的模样，并且一回到公司，就开始有意的表现出失态。
很快，消息就由陆臣斐自以为还没被发现的眼线传回到了他身边，他听得哈哈大笑，恨不能立刻拍手称赞自己的妙计。
“柯以琛都急躁到在办公室里摔摔打打了？这是好事啊。”陆臣斐摸着下巴沾沾自喜，正在他打算给叶茜打个电话继续旁敲侧击时，办公室的门却是被助理敲响了，并且带回来一个更好的消息。
“陆总，柯氏的柯以琛想要跟您以私人名义洽谈。”助理转达了柯以琛在电话里刻意表现出来的焦急态度。
陆臣斐见好消息来的这么快，倒是没有立刻就迫不及待的跑去展示自己胜利者的姿态，而是说：“告诉他，就说我最近工作很忙，没空见不想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