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你现在就问我！”
如果她不问，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可温存紧抿着唇，连眼神都变冷了。
她在努力地置身事外。
萧戎征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只能扯扯唇，自己低低地笑起来。
看着他这样，温存撇开视线，终于开口：“我要迟到了。”
“还是这一句，还是这一句。”萧戎征用拇指重重地碾压了下温存的嘴唇，“我今天这样兴师动众，你我之间，依然只有这一句话可说，嗯？”
温存淡淡：“不然呢？”
萧戎征神情一僵，而后他往后退了一步，细细地打量温存。
温存低着头，假装活动被他拽过的手腕。
萧戎征突然笑了：“温存，你不敢问？”
温存的动作僵住。
“被猜中了。”萧戎征重新靠近她，甚至矮下身子偏头去看她的眼，“所以你心里清楚得很。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温存断然否认。
可下一瞬，她就后悔了：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懊恼地闭了下眼睛。
萧戎征笑出声，突然就愉悦起来：“原来你不是石头。”
温存没理他，心里乱得厉害。
萧戎征挑眉看了她一会儿，倾身过去拿起自己刚才顺手放在车顶的护照和登机牌。
温存顿时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萧戎征摸出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攒动而起的时候，他将护照展开，点了。
“……萧戎征！！”温存想要抢救，可她跳起来都够不着想要刻意避开她的男人，何况旁边还有好几个他的人！
萧戎征连她的登机牌一起烧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护照和登机牌在他手里成了灰烬！
萧戎征欣赏着她气急败坏又无从发作的样子。
“……”温存简直服气了，冷笑了声，“烧了又怎么样，难道萧总不知道护照可以补办？”
“那你就去补办看看。”萧戎征脸色冷下来。
温存捏着拳看他。
无声的对峙里，萧戎征的眼神里又流露出点之前在剪彩台上时那种带点受伤的空茫。
温存收回视线，提步就走。
萧戎征没有追，只是示意赶回来的周贤跟上去。
周贤拍了拍胸膛，表示包在他身上。
萧戎征又看了眼温存的背影，眼眸冷了冷，拉开车门上车。
一直等着的李博藤赶紧将温存的行李箱放进了车后座，坐上驾驶座。
只是在启动车子以前，他小心翼翼开口：“萧总，不带温小姐一起回去吗？”
“你觉得她现在会跟我走？”
“……”算他没问。
温存快步回到航站楼，肖屹还站在安检口等她。
邱野站在他旁边。
“姐。”
“温存姐。”
温存朝邱野笑了笑，邱野立刻说自己去上个厕所，走开了。
看着肖屹，温存艰难开口：“我的护照被撕了，今天可能走不了了。”
肖屹先是挑眉，随后笑了下。
温存被他笑得脸热，难为情地着急解释：“我不是不想走，是真的……”
“我知道。”肖屹看了眼腕表，“别放在心上，这次就当我回来看看你。不过时间快到了，机票很贵，我得走了。”
温存无言点点头。
肖屹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去补办护照。”
看他回答得毫不犹豫，肖屹欲言又止，但最后只说：“那我走了，姐。”
温存目送着肖屹离开后，茫然地在机场站了会儿才看见周贤。
周贤咧开一口白牙朝她笑。
“……”温存没办法迁怒他，转身往停车楼走，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订票，可是回荣城的车票已经没了。
……
车上，萧戎征想了想，给聂书雪打了个电话。
他没废话：“温存现在在丽城城北机场，她心情不好，你去看看她。”
聂书雪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就出了门。
凌锋靠在车上抽烟，见她过来立刻将烟掐灭，将车门拉开后就垂下了眼睛，只盯着他的脚，确认她上车后才坐上驾驶座。
聂书雪将刚才从厨房顺来的一杯热豆浆递给他：“先喝了再走吧。”
凌锋忙垂着头双手接过，然后仰头三两口喝掉，就启动了车子。
“……我也不是那么赶时间，你这样对胃不好。”
凌锋：“谢谢小姐关心，我没事。”
“……”聂书雪皱眉，探身向前，想看他的脸，可他戴着鸭舌帽，发觉她的意图后又将脸压低。
她没看清，干脆作罢，转而给温存发微信。
……
温存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去高铁站外面碰碰运气，坐私家车回荣城。
聂书雪只发了几个字：就在城东机场等我。
她用了个句号，温存立刻就站定了，心虚又有点愧疚，干脆主动给聂书雪打电话，聂书雪给她挂断了。
看来真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聂书雪是怎么突然知道她在丽城机场的，但是温存还是放弃了要立刻回荣城的打算，找了张椅子坐下等她。
大约半小时后，踩着高跟鞋的聂书雪就双手插兜站在了她面前，凌锋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温存忙笑嘻嘻地喊了声雪雪。
聂书雪呵了声。
温存只好先认错，“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实在是有些事情一时说不清楚,我……”
“现在我给你时间，你慢慢说。”聂书雪转身跟凌锋说，“凌锋哥哥，帮我订个房间。”
“好。”
“……”温存只能跟着进了聂书雪订的酒店房间。
聂书雪将包往床上一扔，抱着双臂气呼呼坐下时，说的却是：“我知道你不习惯去我家里跟我爸妈相处，所以带你来这里。”
温存笑：“雪雪对我真好。”
“……”聂书雪回过神来，板起脸，“如实招来吧，否则咱们的友谊道路就走到尽头了。”
温存将头发压在耳后，特别平淡地把这段时间内、自己与萧戎征之间的事情说了。
聂书雪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温存瞄了眼她的脸色，有些飘渺地说：“这种床笫游戏，我玩儿不过他，所以……”
“你是这么想的？”
“嗯？”温存一时没懂聂书雪什么意思。
聂书雪盯着她：“绵绵，别装了，你明明知道，萧戎征他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