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要装不下了。家里房间是挺多的,有用的却没几个,买个五六个瓶子也就够了,黎琛这一下子拿了二十几个,不是放家里积灰尘么。
“嗯,的确不太好带着跑,那就买十个好了。”黎琛拿的都是那种小巧玲珑的瓶子,一人拿五个差不多了。
等黎琛把东西推到了一个角落,拿出几个往陈晚诗的怀里塞,伸手指了指边上的安全出口,“看见那地方没有,你抱着东西往外冲,谁叫都别停。”
黎琛顺便往自己的大风衣口袋里塞了两个,手里拿了三个。
“黎琛。陈晚诗还想再说什么,直接被黎琛往安全出口处推。
“我身边可什么钱都没带。”他在她背后自语。
看着陈晚诗不做反应,黎琛首先带头往出口处冲,陈晚诗举着手里的瓶子又没法去拉他,要说还回去吧,这地方又太大,她已经忘记了这些瓶子原来放的地方了,一时间为难至极。
门口黎琛抱着东西向她招手,亮亮的眸子弯弯的带着笑意。
陈晚诗着实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黎氏集团的总裁竟然会鼓动她做出这种事情。
忽然间,有个商场的导购员走了过来,她笑眯眯地对着陈晚诗说道:“这位小姐,请问需要购物袋给您把东西都装进去吗?”
陈晚诗一听这声音,浑身抖了两抖,就跟被抓了现行的犯人一样,心跳加速。
她转过半个头,扯出个笑脸,“不用了,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退回去?”
导购员愣了愣,这个女人是怎么了,怎么拿得好好的东西都不要了?
她往出口处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是这间商场的顶头上司——黎琛。
她突然出来的本意是为了帮助陈晚诗的,想着讨好了黎琛身边的女人就能让黎琛刮目相看,从而飞黄腾达什么的,断没想到,陈晚诗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东西都不要了?
即使这样,这个导购员还是发挥了她假笑的本事,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小姐,把东西给我,我帮你把东西都放回去好了。”
导购员林上始终挂着经久不变的笑容,看的陈晚诗脸颊红红的,不好意思了。
“诗诗啊,我可找你找了半天。”不远处走出来一个涂着大红唇色的女人,她的睫毛刷的黑长,只是脸上遍布的皱纹出卖了她的年纪。
陈晚诗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要离开,却被季洁一把抓住。
“怎么陈家经济危机还没解决,你就有心思跑到商场来购物了?”她说出口的话毫不客气,尖酸刻薄的就跟要刺死人似得。
之前她在这附近花了一千多万买了两套房子,今日就是为了来这里看看他的房子涨价了没有,顺便来这附近的高档商场购个物,没想到让她看到了陈晚诗这个野种。
听说之前老太太已经去警局闹过了,这个女人在和黎琛的婚事上面,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现在看来躲是躲不过了,陈晚诗定定的站在那边,目光不变的看向季洁,“既然陈太太也知道陈家有难,怎么不把黎琛给你的一千万拿出来,也有心情来商场购物?”
季洁没想到,陈晚诗会这样给她反呛回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陈晚诗,有了黎琛当你的靠山,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陈家要是没了,我们全家人就去黎家住,到时候看谁更丢人!”
季洁就是个泼妇,跟她根本讲不清楚道理。
陈晚诗完全有理由相信,陈家要是因为这三百万破了产,这一大家子人会跑到黎家去闹的可能性。
“你想怎样?”陈晚诗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她不想因为自己家的事情连累到黎琛。
季洁眼尾挑起一丝得意的弧度,“很简单,你给个三百万,陈家就能度过难关,我们也不会再来烦你,你都跟黎琛这么久了,我想三百万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其实,陈佩扬已经给出了一百多万了,按道理讲陈晚诗只要再给二百万就行,可是季洁就是黑心肠,想着这三百万都由陈晚诗出,这样她儿子的钱就不用拿出来了。
陈晚诗抿了抿唇,睫毛颤抖。
三百万?
季洁真的把自己当做提钱的金库吗!
抬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把手里的瓶子交到了导购员的手里,微笑着说了谢谢。
然后她往口袋里一掏,拿出自己身边所有钱放在季洁的面前,说道:“陈太太,这已经是我的所有,明天警局发工资,我可以把我的工资也给你,再多的,我真的没有。“
“你跟我说没有?哈哈,陈晚诗,黎太太你是在说笑话吗?”她指向导购员手里的花瓶,愤愤道:“这里的东西加起来都要上万了吧,你不会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只是拿着玩的?”
季洁一记眼刀甩了过去,她绝对不会相信,身为黎琛的女人陈晚诗会连三百万都给不出来,她一定是在骗她。
真是日久见人心啊,当初他们陈家就不该收养这个白眼狼!
陈晚诗对她的指责是说不出一句话,难道真的要她告诉她这些东西是她要退掉的么,就是他这样说了,季洁就会信了?
深呼吸,吐气,她不想和季洁再争论下去,陈家的事情她会尽力,甚至会去打夜工多赚钱。
虽然不会有多少钱,但是这些钱她都会给陈万而不是她季洁!
转身要走,季洁一把抓住了她,“你不给三百万也可以,说清楚什么时候跟黎琛举办婚宴我就放你走,不然今天你就别想走!”季洁身上的蛮横之气尽显。
陈晚诗的手腕被她拉得生疼,甚至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季洁的尖利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地刺破了她手腕上的皮肤。
手腕像是要脱臼一般,生疼生疼的,想要叫出声,可是她还是死死的咬住了唇瓣,不出一语。
“陈晚诗,你……”季洁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陈晚诗的眼前一黑,手腕上的力量松开了,有人抱住了她,用冷硬霸道的口吻警告季洁,“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是黎琛,是黎琛来了。
在季洁面前强装的倔强瞬间奔溃,她忍不住扑到了黎琛的怀里,隐隐痛诉,“痛,好痛。
黎琛抬起了陈晚诗那只被摧残过后的手,已经开始红肿了,甚至还冒出了细红的血丝,他的眉眼间尽是心痛,“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喃喃的安慰似乎有安抚人心的作用,陈晚诗一下子就感觉到疼痛的减轻。
季洁颤抖着唇瓣看向突然出现的黎琛,嘴角发抖,她还是强硬的控制住自己的恐惧,陪着笑脸说道:“黎少,这是个误会,我只是想让诗诗帮帮陈家,毕竟她也是陈家的一份子,陈家出了事情,她也得负点责任吧。”
“在你们把她赶出家门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不再是陈家的人了,陈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黎琛冷眼扫过去,上位者独有的微压,逼得季洁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季洁也是见过世面的,她为了能从黎琛身上谋得更多的钱,只能不停地往陈晚诗身上泼脏水。
“黎少,你这是误会了,陈家可从没有把诗诗赶出去啊,是她自己要搬出去住的,还嫌弃陈家地方小,天地良心,她之前的出租屋还是我的大儿子帮她找的。”
季洁刚提到陈佩扬,黎琛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愈发的明显了。
“呵呵。”黎琛口中发出了冷笑,还是森森冷冷的那种,令人不寒而栗。
“陈夫人,要是我的调查没错的话,诗诗搬出去是因为你容不下她和团团,一天到晚的对他们打骂所至的吧?”他说的是个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上扬的眉眼给他增添了一份邪魅的张扬之气。
不可不说,经过这么多年了,除了某个男人之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冷峻的男子,就跟画出来的似得。
季洁不由咽了咽口水,说道:“黎少,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一定是诗诗和你说的,你啊,就不该信她,我们一家子对她和团团不要太好,给他们独立的地方,每顿饭都叫上他们,现在这个人心啊,就是险恶,自己飞黄腾达了,连着之前的家都不要了,不要就不要吧,还出言诋毁,陈晚诗,还真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
季洁尖锐的手指甲戳向陈晚诗,像是要把她的眼睛给戳坏了,满目怨毒地看着,恨不得让她现在就死在面前。
团团可是黎琛的儿子啊,要是黎琛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么对待团团的,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得自保,所以绝对不能承认,之前对这对母子所做的任何事情。”
“陈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你敢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这笔账我黎琛先记着,谁要是欠我的,早晚我都得向她算。”
像这种很话,从某些人嘴里说出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如果那个人换做是黎琛的话,可是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