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晴走过来,挽住陆子毅的手臂满目毒色,她认出来了,刚才和陆子毅在路边纠缠的女人就是她,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所以他们骗陆子毅去酒店,还对他下药,这就是能见人的吗?
她不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孬种,她受够了这对母女的嘲讽!
张嘴,她要把这对母女做的见不得人的事统统抖出来。
“报纸上的东西,是我派人登出来的。”忽然,黎琛浑厚悠扬的嗓音像是一道惊雷,劈得季洁措手不及。
他的眼中有为难,“诗诗不愿意嫁给我,我只能用这种法子逼她就范了,可是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用呢,看来我还是得把你替我生了个儿子的事情爆出来,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了。”
陈晚诗没想到,黎琛居然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眨眨眼,掩盖眼中泪痕,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尽管这个男人给她带了很多的麻烦,还做了那种不可饶恕的事情,至少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出来的永远是他,也只有他一个。
想到这里,散开的泪痕不由得聚集起来,滴落脸庞。
“黎少,团团真的是你的儿子吗?你可得去验DNA啊,别她说什么您就信什么,这女人经常满嘴谎话,不可不防!”
陈晚晴嘴角扬起一个算计的笑容,“今天可是周末,团团不用上课,何不把他带出来,跟黎少去趟医院呢?”
她料定在团团出生的时间内,这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世上的人千千万,有几个长得相似的算什么,陈晚诗想用一个领养的孩子傍大款,她做梦。
像陈晚诗这种没父没母的孤魂野鬼,她就该替天行道把她打的魂飞魄散,让她知道低贱的人一旦产生了妄想会有什么后果!
“呵。”轻轻的嘲笑声,如风飘过。
众人看着声源处,心生疑惑,这个男人是在笑什么?
“如果我说,我已经验过了呢?”黎琛嘴角上扬,眼尾带出一丝得意。
他的这句话无疑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对着众人举起手机,一张显示着父子关系的DNA检测报告赫然显示着。
像是报告这种东西,他想弄多少有多少。
黎琛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未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自然也不会去验。
“不可能!”陈晚晴大叫,团团怎么可能是黎琛的儿子,时间上根本对不上!
收起手机,黎琛闪耀的眉眼显示着他此刻愉快的心情。
“诗诗,看来你的家人对你并不好,本来我还想着给五千万的彩礼钱,这样的话,这五千万我直接送你了,你说好不好?”
像是嫌对陈晚晴母女的打击不够大,黎琛继续加码,把他和陈晚诗的关系坐实了。
陈晚诗沉浸在那份DNA检测报告上,没回过神来,难道团团真的是黎琛的儿子?
那么他的母亲呢,他的母亲在哪?
一想到会有另一个女人和自己抢孩子,陈晚诗心口就跟被钝刀凌迟一般,痛得透不过气来。
“五千万!”首先惊吓到的是季洁。
陈家不过就是个自己有个小公司的中产家庭,平日里叫陈万给自己买一条几十万的首饰陈万都给存个两三年才给买,就是像陆家这么有钱的,给的彩礼钱也不过是一百万而已,黎琛不愧为A市最有钱的男人,一出手就是五千万。
这笔钱是说什么都不能进陈晚诗的口袋,她得把钱要过来,给陈晚晴当嫁妆,还有给自己买漂亮的首饰保养品,对了还有佩扬,也是时候该给他找个媳妇了,只要他们能给出一百万的彩礼钱,就不怕找不到个好媳妇。
忽然,季洁变了脸色,对着陈晚诗笑嘻嘻的,“诗诗啊,你可是陈家的孩子,夫家给的彩礼钱怎么能不送到陈家来呢,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不孝顺要背叛陈家呢,你这么做可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黎少,养女儿不容易啊,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谁叫诗诗不把孩子的身份交代清楚呢,我成日里都被左邻右舍指着脊梁骨骂啊,说我不会教女儿,带了个野。带了个不明身份的孩子回来,我们陈家为了这个孩子可是没少吃过苦,受过骂,您这身为孩子的生父不得负点责任,赔赔我们家的精神损失费嘛?”
自从陈晚诗把团团带到陈家,除了占了杂物室一小块住的地方之外根本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而且她还给陈家打扫卫生做饭抵住宿费。
要不是季洁和陈晚晴一天到晚的趁着她不在打骂团团,她也不至于和陈家断了关系搬了出去,季洁这睁眼说吓话的本事还真是高明!
“陈夫人,我可从没听过有谁说团团是野孩子,倒是你和你的女儿整日里野种野种的骂,还打团团,你没脸说,我帮你说!”
陈晚诗生怕黎琛受了蒙蔽,急忙道出真相,她不允许季洁从黎琛这边骗钱,一分钱也不许。
“哦?你和你的女儿叫我儿子野种?”眼睛半眯,闪现危险。
季洁心里一怕,赶紧解释,“黎少,你别听她的,她就想跟陈家断绝关系,污蔑我和晚晴呢。诗诗,我们可是有正规的领养证明的,你就是陈家的女儿,夫家这么有钱,给个五千万当彩礼也不过分,毕竟我白白养了你这么些年,费了多少精力!”
卖女儿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她季洁算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
“陈夫人,要是我没记错,自打我进了陈家你从没照顾过我,都是爸单独一人把我抚养长大,你又有什么脸要这五千万!”
看着女人跟季洁争吵的模样,黎琛眼中浮现心疼。
虽然他已经调查清楚了,陈晚诗在陈家没什么好日子过,可是正当亲眼见到季洁的所作所为还是觉得简直比黎家那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这笔钱,必须给季洁,不过在之后,他定然会全数拿回来的。
“诗诗,既然你妈说都是误会,那就是误会,彩礼钱我会打到陈夫人的银行账户。”
“好好好,婚礼时间你们自己定,定完了告诉我们一声,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来参加的。”季洁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黎琛!”陈晚诗不明白,为什么黎琛要给季洁钱,他是真的嫌钱多的没处花吗,怎么不去救济非洲难民!
他端端地看着她,眼尾上扬,并不在意她的反对。
用手机打了个电话,“云墨,先打一千万到诗诗母亲的账户里。”
抬眼看了看季洁,说道:“等诗诗嫁过来了,剩下的四千万我会如数奉上。”
没多久,电话那头传来消息,“好了。”
季洁手机上也受到了银行的入账信息,满脸悦色,一个劲的跟黎琛道谢。
不等她再说什么,黎琛带着陈晚诗走了。
方向不是药房,而是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
“那笔钱,我会让她交出来的。”这回陈晚诗连个陈夫人都不愿意叫了。
她彻底蒙了,黎琛给了季洁一千万,这笔钱她该怎么还他,找父亲?
可是父亲那么懦弱,又怎么能说服季洁?
只能等大哥回来了再想法子了。
忽然,黎琛冒出了一句,“我给的彩礼哪有退回来的道理。”
他背靠后座,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放在膝盖上,一双眼眸闪现亮色。
他是故意给季洁的,他要的就是陈晚诗的还不起。
看着他悠闲无比的模样,陈晚诗生了火气,“黎琛,你既然有过女人还和她生过孩子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还要把团团丢了!”
陈晚诗不明白,他那么想要找个女人结婚,为什么不和团团的母亲结婚,像他这样一个喜欢孩子的男人为什么到了现在才想起来要把团团接回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三岁前的团团在孤儿院过着怎样的生活。
“死了。”淡淡的两个字不夹杂任何情感,偏了偏头,他握住陈晚诗的手,说道:“陈小姐,我想请你当我孩子的母亲,你可答应?”
这个男人和团团是父子,如果他不答应,黎琛是不是会把团团从她身边抢走?
浑身一抖,她绝不能让黎琛这么做。
忽然陈晚诗意识到车子已经开了一段距离,“我们要去哪?”
黎琛不急不缓地说道:“民政局。”
拖得也够久了,继续下去,他那位大伯就该对这对母女有所察觉了,到时候动起了手脚,可就麻烦了。
“我要下车。”她才不要跟黎琛去登记。
摊开手,黎琛开口,“一千万,你还我,就不去。”
“或者,你把团团还我,也可以不去!”
他在笑,笑得极其诡异,就像个奸计得逞的狐狸。
“我会找季洁要回来的。”作势就要去开车门,可是车门已经被锁上了,她打不开,急的要用脚踹。
“一百万。”忽的从右边冒出一句。
“什么?”陈晚诗停下来。
“车门踹坏了,赔偿费一百万。”黎琛靠着椅背,慵懒的瞧着陈晚诗的所作所为,毫不在乎。
陈晚诗是个穷人,她才赔不起。
这下她才算是安定下来了,讪讪的锁在角落不再动作。
民政局到了,陈晚诗是被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