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都比较看重风水,赵家也同样如此。
别墅方位面朝青龙,前有案山明堂,后西方堆砌三座假山,镇宅 挡煞,前院还有一个大大的泳池,两侧同样也有假山。
五座假山,寓意五福临门,前侧有水,依山傍水,这就是风水上 的“聚福盘山”。
“聚福盘山”汲福储贵,能助人事兴旺,富贵显达。
虽然这个人工打造的“聚福盘”没有自然形成的效果显著,但还是有一定效果。
如果不出现意外,赵家的生意会在未来五年内,更上一层楼。
在赵琳的带领下,我们很快进入了别墅主楼。
刚一踏进去,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若说别墅外的布局,让我感觉到一片祥和的话,那主楼给我的感 觉,却是带有一股子似有似无的阴气。
这趟活儿,有些不简单!
这么想着,我又朝那中西合璧式的大厅前行了几步。
越往前走,我察觉那一股阴气好像越来越重了。
三年苦学,风水知识我已掌握不少,但对付阴晦邪物……
不过,赵家人这趟活计是爷爷留下来的,老爹交代了,无论如何,哪怕是丢了性命,也要完成赵家人的这一卦。
赵琳安排一番后,我安然入座,很快就有保姆端了上好露风茶来。
接着我瞧见,赵琳规行矩步地进了侧边书房内。
前后不过几分钟,一个身着绸丝太极服的男人,迈着宽阔的步子,走到了我的对侧沙发入座。
他右手盘着两枚古朴圆玉,左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翠色扳指,眯着细长的眸子正打量着我。这种气势,果真不辱其名--赵正伦。
我凝目对视过去,那黝黑太极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龙鱼,衬得他身材消瘦。
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不似一般富贵人家般体宽,反倒有些形容憔悴,短发后面一缕小拇指大小的长鞭垂于腰际,却也是挺别致的装束。
赵琳规规矩矩地在赵正伦的身侧站定,一身素净的青花瓷衣裙,衬得她端庄清雅,白玉般的手腕上,血玉髓镯异常惹眼。
这三年来,我在京城风水圈算不上是大师级别,倒也小有名气,见过富贾豪绅不少,自然镇得住这种场面。
见我正襟危坐,赵正伦半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李家小友。”
“是。”我应了声,尽管心中猜到赵正伦的意图,但仍按规矩询问:“赵先生,这一卦是我们李家欠赵家的。”
“赵先生,想算什么?”我的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心中已有判断。
屋子里面的阴气,还没影响居住这里的人,而是来源于……那个摆放着大厅边上的紫檀木盒。
老爹的嘱咐,我记得,既然邪物未能影响活人,便不必告诉赵正伦。
“算我家老爷子的下落。”赵正伦一字一顿,看向我的眼里,没有半分怀疑。
我心下猜测,许是因为他见过李家一脉秘术厉害,又或是早就暗中对我进行摸底……
但这到底是我从术生涯中的第一卦,心底竟有一股兴奋跃动。
“据我所知。”我的目光从紫檀木盒移开,略过血玉髓镯,落在赵正伦右手的梵文绿扳指上:“赵家老爷子,已经失踪三年了。”
“对。但,我敢肯定,老爷子还活着!”赵正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我能听出这声音中的颤抖,更看得出他眼底无奈与担忧。
“久,太久了。”我喝了一口茶水,淡淡说着。
“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赵琳的眼中有质疑,目光闪动间,仿佛是在说”也许你爷爷在就不一样了吧。”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瞥了一眼紫檀木盒,决定先处理赵家老爷子的事情。
我起身,将背包里面收拾的所需物件取岀,吩咐:“我需要老爷子的生辰八字、常年相伴身侧的物件、一碗朱砂水、一根银筷、一张白纸。”
“这就准备。”赵琳面上闪过欢喜,吩咐之前的司机兼保镖赵叔和保姆一同准备。
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仅仅只是十几分钟,所需东西便摆在了我的面前。
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卜算方法,赵正伦有些好奇,语气中带着探寻:“这是什么卜算方法?”
“命有,八卦,紫薇斗数,西洋占卜,七政四余,铁板神数等。”虽是第一次卜算,但我仍一边摆弄物件,一边迎刃有余地为两人解惑。
“算有,塔罗牌、六爻、梅花易数、奇门遁甲、大六壬、小六壬、金口诀、卢恩符文、地占术、通灵问事等。”
“算命,难道……”赵琳饶有兴致地抿唇思考着,犹豫一瞬后,那一双纯粹的眸子掠过一丝精光。
我知道她已明白其中关窍,便将赵家老爷子的生辰八字书在黄纸上,用防风打火机点燃扔进装了朱砂水的碗中。
“没错,算,乃是窥命。卜,乃是寻机。”我笑了笑,瞧了一眼赵正伦:“您女儿倒是神思敏捷。”
赵琳被夸,面颊飞过一抹红霞,我低头,心下暗暗吐槽,只可惜被教得如此规行矩步,少了几分灵动。
我手上拿着银筷,专心致志地将融了赵家老爷子生辰八字的黄纸朱砂水搅浑,然后提笔画符。
符文飞跃在黄纸上,我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眼中露岀的激动不少于身边的赵正伦和赵琳。
我感觉一股清气从四肢百骸汇聚,缓缓浸入丹田,而后又伴随着血液流淌全身,驱散厅中阴气带来的寒凉。
炙热而又清透的感觉,让我瞬觉目清神朗。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三年修为,看风水迎刃有余,卜卦倒是第—回。
然而,这第一回,便要从三年死机中寻生迹,难!
但也并非不可能,若运用《秘经推衍》中的牵魂大法,便可化繁为简,由难变易。
落下符文最后一笔,我听到周围人的呼吸都变得清浅:“让其他人下去吧。”
赵正伦冲着赵叔使了个眼色,不过一分钟,大厅中只剩我与赵家父女。
我将未干的符纸贴在白纸上,屏住呼吸:“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乱动,更不要发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