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一般的风水师只负责看穴,很少会负责设计墓穴。
而这墓穴利用水连环断养气运不说,更利用罗盘之术造就精妙绝伦的石门。
如果说这人不说风水大师,简直是侮辱我这三年来的勤学苦练。我抬起手,拨弄着罗盘,只微微一触,便感知到它是可移动的。果然是机关!
按照之前观星察脉的记忆,我拨弄罗盘,只听着石门,传来咔咔声响。
眼前的浮雕变换,所有的精怪鬼兽一瞬被点精。
一众人都看呆了,直到那大门仿佛欢迎访客般缓缓打开,才回过神来。
王鼎用强光手电扫了一眼,那宽大的墓道。
只见墓砖是靓丽的血红色,看起来诡谪而又绚丽。
老酒倒吸一口凉气时,王鼎已经将张天往前推了几步:“张哥,该你上前探路了。”
张天面上刀疤在森森白炙光下,越发骇人。
可他偏生仰头大笑,竟横生出豪气干云的意味来:“有幸见识这等诡墓,不枉此生了。”
“林霄。你小子倒是跟上啊!”周乐瞪了一眼,原本抵着张天腰背的世家子。
林霄不耐烦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这老小子的厉害,你是没见过。让他跑了,你可别后悔!”周乐翻了个白眼给林霄。
王鼎看了林霄一眼,这时他才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两哑巴,顶着他们两个开路。”王鼎吩咐一声,瞧了我一眼。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小子的确有点真本事。”“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装成肖行呢?”王鼎诡异一笑望过来。
周乐歪了歪头,见我脸上诧异说:“小爷我们什么人没见过?肖行那老小子,虽然跟我们没交情,好歹也见过一两面的。”我哼了一声,见二人你唱我和的样子,忍着心中的恐慌。只一边迈步往前走,一边笑着说:“你们怎么肯定,你们见到的就是真的肖行?”
我瞧见王鼎与周乐两个人眼神对视,便知道他们两个人有所疑虑。
心下顿觉舒服,不由添了一句道:“或者说,你们又怎么知道肖行真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王鼎揺了揺头,惊异地看着我说:“你小子有几分意思。你这话,倒是开阔了我们的视野。”
“王少,你真信这小子说的?我虽然不清楚肖行到底是几个人。”周乐冷冷瞥了我一眼。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当初我老子布置祖坟风水的时候,可是花了重金请了肖行过来的!”
“那可是一个有名玄学经纪人介绍的,那肖行周身散发出的气势与这个臭小子完全不同。”
这个周乐反正看我不顺眼,一边瞪着我,还一边说:“这小子,绝不是什么肖行。”
这一点,我倒是不予反驳,肖行那个人的确很有大师气质,说白了就是这个人很会装13。一想起肖行坑了我一把的事情,我心里面就觉得不好受,不由翻了个白眼。
可王鼎却笑道:“他是不是肖行,都不重要的。”
“重要的事情是,是他打开了石门的机关,让我们进入了墓道。”王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王鼎是这一群世家子之中,最有头脑的一位。
不然也不能让这些二世祖都屈居在他的脚下,听他指挥。
“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周乐兀自喃喃地说着,王鼎却猛然瞪了他一眼。
那眼中浓浓的杀意,被我收入眼底。
我们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最前方的林霄,突然间惊呼一声:“啊……,
王鼎等人赶紧跟上去,却只见那墓道前方,出现三个分叉口,而在分叉口中间只剩下一滩血迹。
这血迹并不多,周围也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但林霄、张天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啪嗒啪嗒……”周围寂静不已,隐约间,滴血声犹如催命符一般传来。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到某种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面颊上。
周身寒意袭来,我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瞧见白皙的手上,是一抹烈焰般的红。
我仰头看向墓道顶上,推了推边上的王鼎:“上面,快看看上面!”
王鼎忙抬起手上的强光手电,只见三四个五岁小儿般大小的蜘蛛,趴在粘稠白丝上。
而那被蛛丝包裹着的东西,正渗出一点点的血液。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谁能想到这看起来安全无虞,没有任何机关的墓道之中,居然有这样骇人的生物?
这蜘蛛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才能长得这般大!
心中越想越觉骇然,站在我身后用枪低着我的刘州惊呼出声:“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蜘蛛!”
更为奇怪的是这些蜘蛛的肚腹上隐约看去竟好似有阿拉伯数字般。
“救命……”墓道上头,传来虚弱的呼救声。
周乐惊了一身冷汗,呼气说:“林霄,这小子命够大的,这样还能活着。”
“叫你们平日里面声色酒肉,不锻炼身体。”王鼎皱了皱眉,仰起头:“一共五只。”
“砰砰砰砰砰……”话落,他抬起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我回退两三步,半眯着眼睛,听见”咚”了五声,随后眼神落在地面上。
只见五具蜘蛛尸体上混着翠绿色的粘液,迎着扑面而来的腥臭味,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嗅觉的双重冲击。
虽这么近的距离,但王鼎枪枪命中蜘蛛腹部,没有丝毫偏差。我不动声色地警惕瞧了王鼎一眼。
之前的确是有些小瞧了这一伙人,不然也不会是如今这种局面。”小个子,到你表演了。”王鼎歪头,对着瘦猴一笑。
可那笑容不及眼底,甚至还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瘦猴抬手一挥,袖口迅速飞岀一截利箭,以穿云破雷之势插在
墓顶的砖缝中。
她靠近墓壁,踮起脚尖时轻微借力,整个人便爬了上去。
我看得出来,她之前被王鼎捏伤了肩头,此刻额头上冷汗直冒,显然有些吃力。
可即使这般,她仍旧没有说岀半个不字,只是费力地抽岀一柄锋利短刀,将那蛛丝缓缓割开。
一旦露岀一个口子来,那蛛丝便承受不住成年男性浑噩时候的全部重量。
破口被撕裂开,林霄的身体,重重地垂落在墓道地面上。
他发岀一声哀嚎,伸手捂着自己的头:“该死的周乐,也不知道接着我。”
“你这等重量落下来,本少爷的手怕是要脱臼!”周乐看了一眼林霄。
好在后背背包缓冲了一下,不然林霄怕也要摔得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