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寇准的底气，颜宵月是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
看着此时无所谓的寇准，颜宵月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你这份设计方案的确是有着相当的不错的想法，但是想要卖5个亿，是不是也太……”
寇准转头看像颜宵月笑道：
“你也觉得我是狮子大开口？”
颜宵月并不隐藏自己的想法，点点头：
“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那许万山怎么可能这么生气，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恐怕非得损你几句不行，而且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了？”
寇准明白颜宵月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一份方案就是一个想法，而之前许万山已经看了整个方案，就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这想法到底是什么，那么此时合作不成，对方如果回去之后直接拿着他看到的这个方案。照葫画瓢，那他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寇准却是早有准备。
“这种事当然没那么简单。”
哦？
颜宵月有些意外。
而看着颜宵月的表情扣子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神色。
然后他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这个许万山真的敢这么做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有意思了，不知道如果一个电信公司却泄露用户私密信息，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够不够？”
而这就是寇准的底牌。
他来谈生意，当然是做好了准备来的。
这个做准备不仅仅是指合作成功，还指合作不成功的情况下，他应该怎样面对，而他手中的这个芭比就是其中之一，在来之前他彻底的调查过关于一个公司的事情，知道这偌大的公司其实存在着相当多让人知道了会触怒整个华夏社会的事，比如私密信息泄露，甚至是非法售卖，再比如电话监听，再比如套餐非法续费。
这些像是老鼠洞的问题，随便拎出来某一条就足以让一家电信公司吃不了兜着走了，而如果他将这些所有信息全部报出来，那么这家电信公司自然而然就会受到整个社会的监督和指责甚至会面临着法律制裁。
就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后果，可从社会公信力这角度来讲，这家公司也算是跌落谷底了，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将自己信息随便售卖的电信公司呢？
而颜宵月听寇准，这么一说也明白，对于寇准的能力颜宵月是很清楚的，他知道如果寇准想要这么做的话，那么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这也让他再看一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心中对他的评价又升了一次。
因为能够有这样天才，一般的想法做出这种设计方案，还能够有这般如同老谋深算一样的后手，这简直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做到的事儿。
再加上他那连他都有些摸不清的电脑技术，可想而知，如果这个许万山真的敢这么做，那么他将迎来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不过这边算是落下，可是这合作的事儿还没完事呢。
“虽然你这边有后手，防止他抄袭你的创意，但是关于这份设计方案，我觉得你的定价还是太高了，就像是许万山说的，恐怕没有任何一家电信公司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5个亿，而且是一只比较大的企业挂在账上的资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相当说这笔资金恐怕要经过公司内部高层的层层审核才行，而经过这些审核这份。设计方案还能拥有这么高的价值吗？这真的很难去说呀，毕竟这方案卖的就是时间差。
不过对此寇准并不着急。
甚至还有点胸有成竹。
看着一脸担忧的颜宵月，他是笑着说道：
“严姐不用担心，这不是才走了一家吗？剩下还有好几家呢，至于这报价对方接不接受，也得看这份设计方案的价值到底他能看懂几分啊？”
颜宵月听见这话，眉头一挑。
“你的意思是说，许万山根本没有看出这份设计方案的真正价值？”
寇准点点头。
“的确如此，要不然他就会知道，我这个价格开出来其实真的是一个良心价格了。”
这还真是出乎了颜宵月的意料，因为他本以为这价值都看懂了，但是看寇准的意思是这设计方案还有他不曾察觉到的价值？
你好，这让他看一下桌面上的设计方案，更是好奇了，不过他并没有拿过来重新再看，而是转头看向寇准不由对寇准更多了一分打量。
“这种定力可真不是这个年纪能有的。”
然后他并不犹豫，接着开始打电话至于打电话干什么，当然是约其他几家电信公司的负责人了。颜宵月的面子在这时又一次被证明了。那是相当的好用。几个电话过去，原本正有自己的事情的几位负责人纷纷放下了自己的事，直接朝着会所依次赶来了。
大概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寇准便见到了第2位公司负责人，是联通。
只是这一次结束的比上一次更快，大概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这位负责人便带着一脸怒气的气冲冲的离开了，而离开的原因和之前的许万山如出一辙。
都是被寇准这突然狮子大开口给吓的。
弄的旁边颜宵月都有点儿挂不住面儿，因为最后那句话，这家伙说的可是着实有些难听。
而等到屋里只剩寇准俩人，颜宵月也不绷着，直接一脸苦笑的对他说，今天姐姐的面子可是跟你豁出去了，要是你卖不出，那姐姐我今天这脸可就跟你丢了个一干二净啊。
而听见这个话，寇准非但没有什么紧张，反正更是轻松了。
“跟着我一起丢脸，对于颜姐来说不是一件新鲜事儿吗？一起尝试一下说不准还有什么新奇体验呢。总这么绷着，不是也更累？”
或者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目转睛的盯着颜宵月的脸上。
像是要看出他伪装之下的真实面孔，而且萧月在寇准这言辞和目光的紧逼之中，也是神色稍有慌乱，但紧接着他脸上便挂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好你好，然后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寇准脸上刮了一下。
像是调戏。
然后她开口说道：
“小家伙，就你这点道行，还想调侃你姐姐，我还嫩了点，我能撑起整个会所，自然不是靠着紧绷就行。”
而这么说完，颜宵月也不理他，转身去到楼下接另一位电信负责人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她那一对儿已经红透的耳根可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寇准的视线之内。
看着颜宵月那婀娜的身姿，寇准忍不住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
“说到底这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呐。”
，之前的时候寇准无法分辨出颜宵月的年纪，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装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气度。总有着和面目不符的沉稳，但是就在刚才，他却从这看似淡定之中察觉出了什么，这也才确定这个颜宵月的确并不是个年纪如何大的老妖怪。
“说不准这家伙和自己年纪也差不多。”
而当他这么想着，第3位电信负责人随着颜宵月走上楼来了。
寇准的这设计方案也第3次的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这也是寇准最后的机会。
虽然如今是联通电信移动三方鼎立，但在过去却并不仅仅只有这几家电信公司。
只是随着时代发展，有几家定金公司被时代所抛弃，于是才成了之后三足鼎立的情况。
就比如在2011年，其实并不是只有电信移动和联通三家，但其他电信产业寇准压根儿也没有指望他们能够买得起他手中这个设计方案，这倒不是说寇准瞧不起他们，而是因为此时虽然他们还依旧伫立着，但内部已经出现了不可调和的问题，已经无法分身乏术在这方面了。
所以寇准也知道，此时上来，这个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不过在这种机会靠着表现的丝毫不像是唯一的机会甚至表现的对对方浑不在乎。
人家上来之后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将设计方案丢到对方面前说道：
“闲话少说吧，直接看设计方案，然后给价格就好了。”
态度相当的冷淡，也相当的直接，这倒不是说寇准针对这个定型负责人，主要是因为他实在是有些烦了。
而且还有些生气。
“明明都是些大厂子的负责人，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呢？完全看不出自己这设计方案的价值，真是让人失望。”
和他想象之中那种精明强干的印象截然不符。
弄得他也不如有些心灰意冷。
“还真是有眼无珠。”
这次让他此时有了这番态度，至于旁边的林潇月也能察觉出他的烦躁，但并不都说只是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寇准操作一切的事情。
她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够发现寇准之前所说的价值。
而这个电信负责人和之前的几家公司也不太一样，首先是从形象上。
之前的几家大公司来的负责人都是一些油腻的中年男人顶着一个大肚，偏偏的肚子头顶上稀缺的头发，矮胖的身材加上呢，肥嘟嘟的大脸，一副吃的满嘴肥油的油腻状。
说起来不像是什么，高管倒像是某些中饱私囊的富商。
但寇准此时眼前这个却和他们截然不同，首先是从年级上。此时扣子面前，这个要比前两个年轻几岁，大概在三十五六岁，而身材也和前两个截然不同，他没有那肥壮的肚子，也没有那肥嘟嘟的大脸，浑身上下更看不出什么油腻，整个身材能够看出经常运动一副精壮的样子，而因为运动也让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更佳的集中活泛使得他本就比前两人年纪轻几岁的年纪，看上去更有活力，也更为年轻。
不得不说，从这一观感上来说，寇准面前这个叫做万国富的，就比前两个要更加靠谱。
而另外不同的是对于寇准递给他的这份设计书的态度。
前两位负责人都是拿到设计书之后，别人一门头的一言不发的自己看，但是这一位却并不一样，边看还边询问着寇准一些书中的具体情况，比如为什么要这样做，再比如这么设计的想法是什么？
这也让寇准对他的印象十分不错，因为这样的态度起码比前两位要更加的认真，给人的感觉也更加的舒适，毕竟作为这份计划书的书写者，还有什么比寇准。自己回答更好的方式呢，但前两位却完全不问，只针对于计划书本身。
这也是寇准失望的地方，因为如果询问了，很可能就会知道这份计划书的真正价值在哪里。
这么交流起来，也让寇准对这个万国富多了点儿期望，也是日中也比之前多了一些光芒。
甚至为了让他能够尽早发现这计划书之中的价值，他出声提醒道：
“相信万先生作为一家电信公司的负责人，对于如今咱们国内的网络现状一定十分了解吧，咱们现在3G虽然已经算是普及了，但是相对于正常使用的网络来说还是不够的，所以我相信咱们一定可以开发出更加迅速的，有更快网速的网络来吧？”
寇准漫不经心的这么询问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一直没吭声的颜宵月突然瞪起了眼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而就像是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她的确想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对呀，寇准拿出的设计方案，虽然在现在看来价值也是相当的重要，但是如果网速进一步提升呢，那么这设计方案展现出的价值就截然不同了？因为如果仅仅是占据3G份额的话。其实从3G普及以来，几大电信公司就已经开始这方面的自杀了，如今改变流量策略，仅仅只是能够动摇一部分份额罢了，一些基础份额并不能够带来太多的改变，但是如果之前所有关于份额的一切全部推翻重来呢？”
“那么这份设计方案就绝不是简单的帮助改变现状那么简单，甚至可以成为改变未来网络分配格局的重要战略。”
这就像是大家同时在同一起跑线起跑，但是有人却穿了一双带着助力弹簧跑鞋一样，从一开始就已经领先了其他人一大步。这么想着颜宵月看向寇准。
她这时终于明白寇准之前所说的，他的设计方案的意义和价值到底在哪里了。
而她也明白为什么寇准敢叫出5亿元这个价格的原因了，因为这绝非是改变现状那么简单，而是预测未来。
“这家伙难道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么远了吗？”
颜宵月想不明白。
而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知道未来网络很快就会迎来再一次的洗牌？
作为一个卖情报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关于下一代网络是个什么形态又是什么时候会出现，可是这个寇准是怎么敢这么笃定？
这方面不仅仅是他不知道，万国富也不知道。
这个半国父在看着这个设计方案的时候，一直在和寇准进行沟通，在得知了寇准对这个设计方案的报价之后，温国富也被直接震到了，毕竟谁能想到这一份设计方案，他敢报价5亿呢，但是和其他两个负责人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直接起身就走，也没有勃然大怒，而是一脸认真的看向寇准询问道：
“你为什么敢报这么高的价格？我想在见到我之前，你应该也见了其他的负责人，也应该知道这份设计方案从现在的价值来讲，他并不值这个钱，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在见到了其他人之后再见到我，你还会报这个价格，当然我不认为你是一个把我当成猪的人。”
一切说得相当明白，也说得相当直接，而这一番问话也让寇准眼睛不由亮了起来，因为仅仅从这一番话上，他都能看出对方是一个怎样的心态，起码比前几个负责人要好上不少，而且从姿态上也更为和善。
这其实也是寇准没有说出口的旦其实心里一直纠结的问题之一，那就是之前几个负责人对他的态度，虽然有颜宵月的在场，这几个负责人对于寇准表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但是实际上扣着能够感觉出他们对自己的轻视，这也是为什么在得知他报价5个亿之后，他们问也不问为什么起身就走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从根本上就不相信寇准有本事从他们手中拿走5个亿，只认为寇准是狮子大开口。
而像万国富这样直接问出来为什么的仅此一个，这也让寇准对他稍稍和善了一些，想了想说道：
“既然万先生你问了，那么我也实话跟你说，如果仅从现在看上去的这个设计方案，其实的确并不值5个亿，而在之前除了你之外也有其他大公司的负责人来和我谈过，因为这个价格他们都走了，他们觉得这份设计价值不够。但是我必须实打实的跟你说，这份方案的价值比我出的这个价格只高不低。”
寇准说出这番话十分自信，而这番自信也让万国富有些不自信了。
“难不成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作为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他虽然年轻，但是足够谨慎，也并没有那种骄傲自满的情绪。
一方面是因为他成为负责人没有多长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性格使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成为了整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也不由我的重新开始翻看起这份设计方案，而这一方案不要紧，他还真看出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而在想到之前寇准说的话和自己平时得知的一些小道消息，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难道……这分方案并不仅仅适用于现在的网络环境，也是有用于未来更新的下一代网络？”
看着万国富着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寇准终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就像是颜宵月猜测的那样，这份设计方案的真正价值不仅仅是在表面上看到的，更多的是在这一点上。
“没错，这设计方案的确不仅仅只适用于现在的网络环境，还适用于未来。很可能万先生你觉得我是信口开河，毕竟现在3G网络也才刚刚开始普及，未来网络是个什么形态，大家还完全不知道的，我这个设计方案何谈预知，但是我想和您说的是，虽然未来网络是个什么形态并不清楚，但未来网络的更新方向却是显而易见的。”
“只有2点。第1点更便捷，更方便的网络连接方式。第2点是更快的网速。”
“而这样的网络更新，也必然使得电信产业随之产生变化，而这个变化自然就是网络收费的便捷性和网络收费的价格。毕竟在未来，当人们对于网络流量依赖越发严重之后，对于这种网络流量的价格也自然而然的会变得更加敏感，即便是以现在电信公司及时调整作为网络收费定价，可是一时之间也难以让用户满意，但是我这个设计方案却不同。我这个设计方案可以帮助你们在一开始便提出一个相对成熟的收费方案。而不会面临像现在这种，因为收费过高使得公信力下降，最后不得不迫使改价的情况。”
“而万先生您可以联想一下，若到那时其他公司提出的网络收费标准还是以3G网络作为衡量标准，而咱们直接就是已经是成熟的，更新换代的新收费标准，那么到时候咱们公司会占据新的市场份额多少比重？”
“毕竟虽然如今华夏的网络市场和通信产业只有几家公司在互相竞争，但是咱们电信主打的可是品牌，我相信以这样的设计方案来讲，无疑是最好的塑造咱们品牌文化的方式。”
而随着寇准这一句一句地说下去，直接万国负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越来越凝重，这并非是靠这说的话，让他觉得没用，恰恰相反，寇准说的这每一句都像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而且作为项目的负责人，他知道后者说的没有错，如果网络更新换代，那么一个新的收费标准，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首要问题。
如果他们能够领先其他公司直接提出一个成熟的方案，那么就意味着他们一定会比其他公司率先占领更多的市场份额，至于品牌效应，那自然而然也会得到更多用户的认可。
至于这种认可所带来的经济效益，自然是无法衡量的。
虽然移动是作为三大通讯公司收益最高的，但是电信相比于也不差多少。
但如果市场份额比重发生改变，那么也就意味着这种收益的天平直接会发生倾斜。
而他也在这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寇准敢有底气，将这份商业计划直接卖到了5亿。
“这卖的不是单单的商业计划，这卖的是金钱，这卖的是时间啊！”